给江斯衍的第一年，他不爱我，可我总觉得日久生情，他迟早会喜欢上我。直到我撞破他强吻沈禾芸，我才意识到他从没停止过爱她，一如他从没开始过爱我。
1.
我嫁给了自小喜欢的人，可是他不爱我，他爱的是我同父异母的亲姐姐。
我嫁给江斯衍是因为很早之前两家人的婚约。
只不过婚约的主人公不是我，而是我的亲姐姐——沈禾芸。
而我是沈禾汐。
我的亲姐姐嫁给了江斯衍的亲弟弟江斯远，成了她前男友名正言顺的弟妹。
我被赶鸭子上架，为了弥补对江家的亏欠，准确的来说是对江斯衍的亏欠，成了他的妻子。
在不同人的眼里，对这场婚姻有不同的看法。
在我爸爸眼里这是一场交易，只有安抚好江斯衍才能保证家里公司的经营运作。
在江母眼里，是她对大儿子愧疚的弥补，毕竟是她偏心了小儿子才让江斯衍失去了他的挚爱。
而在我眼里，不过是我幸运的嫁给了我爱的人，尽管一开始不是我，但最后结果是好的。
我就这样沾沾自喜的嫁给了江斯衍，在他冷淡的目光下，一步一步走向他。
2.
可是这样的婚姻终究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江斯衍答应娶了我，但总归不是爱。
新婚夜的时候，我怀着忐忑和害羞的望向江斯衍。
他谈谈说了一句：“早点休息。”就转身离开。
之后我们便泾渭分明的成了一间公寓里的合租人似的，我住在主卧，他睡在次卧，偶尔一起吃饭，但大多数时候都是只有我一个人。
回忆结束，我收回望着车窗外的视线，看向开车的江斯衍，他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冷漠疏离感。
哪怕已经结婚这么久，我还是没能融化他这颗冰冷的心。
我想，我该及时止损了。
许是察觉了我的视线，他趁着空隙瞥了我一眼，低声道：“怎么了？”
我回过神，语气有些缓慢：“妈说让我们今晚住在家里。”
这个家自然指的是江家，住在家里意味着要睡在一张床上。
虽然之前也住过几次，但每次我都很尴尬，江斯衍也同样，所以一般他都会找借口离开。
我等了一会，才听到他的回复：“知道了。”
3.
到了老宅，江母迎了过来。
我喊了一声“妈”，江母笑着拉着我进门。
我的视线看向江母身后的沈禾芸，她也同样看向我，冲我温柔的笑了笑，我也笑着打了招呼。
由于怀孕，她整个人莫名散发着母性光辉。
她身侧的男人搂着她的腰，对我玩笑道：“嫂子来了，快进来吧。”
我笑容僵在了嘴角，江斯远恍若未知，被江母白了一眼还不收敛。
又冲着去停车迟了一步的江斯衍喊道：“哥，好久不见啊。”
我被江母拉着走了，没听到江斯衍的回答，想来他是不高兴的。
饭桌上，除了江斯远神采奕奕的吃着饭，其他人都肉眼可见的没什么胃口。
席间，江母委婉的点了几句，催促着我和江斯衍要孩子。
本来三眼两语就能带过的事情，偏偏江斯远还在一旁附和：“是啊，哥你到了年纪了，也该要孩子了。”
说着又话锋转向我，似笑非笑道：“是吧？嫂子。”
我被提名心里一惊，不知怎么回答，一时有些发愣。
江斯衍出声道：“管好你自己。”截断了江斯远的问话。
餐桌上又是一阵诡异的安静。江斯远倒也没有生气，挑了挑眉，继续好胃口的吃起了饭。
只是坐在他声旁的江禾芸有些白了脸色。
4.
饭后，江母拉着我话家常，我乖巧回答。
过了一会，她看了看时间，让我回去早点休息，我点头上楼。
上了楼梯，一阵争吵声拦住了我的去路。
我循声而去，便看见走廊尽头被拦住去路的沈禾芸。
而拦住她的正是我名义上的丈夫——江斯衍。
说着说着，两人吵了起来，但还是刻意压低了声音。
我隔得有些远，听不太清。
直到沈禾芸想侧身离开，却被江斯衍一把拉住吻了上去。
没持续太久，就被沈禾芸一把推开。
看到沈禾芸红了眼，江斯衍才逐渐冷静下来，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两人无声的对峙着，却被我身后的声音打断：“嫂子，你在这看什么呢？”
我回头，看见走过来的江斯远。
他的声音不大也不小，刚好也把江斯衍和沈禾芸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江斯远越过我，上去拉过沈禾芸的手，说道：“都这么晚了，你该休息了。”
说完，就搂着沈禾芸的腰准备离开。
江斯衍倒是没再阻拦，只是沈禾芸看到我的时候停留了一下，对江斯远说道：“我和汐汐说会话，你先休息吧。”
江斯远点点头，冲着身后的江斯衍喊了句：“喝一杯？”
没有回答，但两人像是达成了某种默契，兀自下楼。
5.
直到两人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沈禾芸才开口：“汐汐，你别生气，我早就已经和他说清楚了，今天是误会。”
我也猜到她会说这个，不甚在意的回道：“知道了，你也别多想了，照顾好自己，早点休息。”
说完，不等她回话，我转身回了房间。
等关上门，我才忍不住撇了撇嘴。
心里暗暗发酸，这场婚姻是时候画个句号了。
嘴上说着不生气，可我还是忍不住冒火。
于是为了让自己清醒点，我忍着冷意冲了冷水澡，脑袋也清晰了很多。
等我出了浴室，江斯衍还没回来，我便关了灯独自睡去。
可不知怎得，越睡越热，仿佛置身在火里一般。
恍惚间感觉自己浮浮沉沉，想要睁开眼睛却什么也看不清。
直到手上传来莫名的酸痛，我才缓缓睁开眼睛。
陌生的环境，好在熟悉的人。
我用略带沙哑的声音问道：“这是哪里？我怎么了？”
江斯衍摸了摸我的额头道：“这是医院，你发烧了，不过现在退烧了。”
我有些反应过来，大概是冷水澡的后果。
我看了眼墙上的钟表，说道：“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没事了。”
江斯衍看着我，像是在思考什么。
我又反应过来，补充道：“已经凌晨了，现在回去挺麻烦的，要不你就在沙发上凑合一下吧。”
说完，不再看他，我闭上眼睛准备入眠。
过了一会，我才听到江斯衍开口：“输液需要有人看着。”
听到他的话，我忍不住睁开眼睛，正好与江斯衍对上视线。
江斯衍问道：“怎么了？”
鬼使神差的，我听见自己说道：“我们离婚吧。”
6.
在江斯衍的注视下，我有些想逃避，可想着事已至此也该有个了断了，我不想再浪费自己的时间了。
江斯衍皱了皱眉问道：“为什么？”
我险些冷笑出声。
还能为什么？
我受够了压抑的生活，对他的那点爱早就耗尽了，所以想解脱。
不过我没有说出口，而是认真道：“因为我有喜欢的人了，我希望和我喜欢的人在一起。”
这是我的理由，一个江斯衍没有办法拒绝的理由。
一个曾经痛失过所爱的人，应该也不愿意看见别人步自己的后尘吧？
没有立刻的回复，直到我闭上眼睛昏昏欲睡的时候才听到江斯衍的问话：“他是谁？”
我没回答，席卷而来的困意让我渐渐睡去。
或许是说出口了，我难得的好眠。
我想，这个决定是对的。
7.
次日，我醒来时江斯衍脱口而出的问道：“你想清楚了吗？”
点滴已经被拔掉，我动了动手腕，认真的回他：“想清楚了。”
江斯衍点点头，递给我一封合同。
我接过一看，上面赫然写着离婚协议书。
准备的这么齐全，也不知道他准备了多久。
我抬头问他：“有笔吗？”
他愣了一下，我将视线移到桌上，说道：“那边有，麻烦递一下。”
江斯衍将笔递到我手上，我很快翻到最后一页签上了我的名字，也给这段短暂而又压抑的婚姻画上了一个句号。
签完我将合同递还给江斯衍。
他留下一句：“下午去办手续。”就离开了病房。
下午办完手续，江斯衍开车送我回了沈家。
路上不算堵，但也不是很通畅。
江斯衍似乎是随口一提：“那个人对你好吗？”
我下意识说道：“挺好的。”
他“嗯”了一声。
到了沈家门口，我对江斯衍说道：“我在你公寓的东西都不要了，你丢了吧。”
江斯衍回道：“知道了。”
我转身离开的同时，听到了车开走的声音。
8.
到了家，客厅里莫名透出压抑的气氛。
我试探的喊了声坐在沙发上的人：“爸？妈？”
听到声音，两人站起，爸爸看向我问道：“汐汐你怎么回来了？斯衍没和你一起回来吗？”
我有些如释重负的开口道：“爸，我和他离婚了。”
爸爸脸色沉重了下来，愣了愣说道：“怎么突然离婚？”
我坦白道：“他不喜欢我，这样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爸爸没说什么，叹了一口气道：“你长大了，自己决定就好。”
没有想象中的指责或是劝解，我有些怪怪的感觉。
晚间，妈妈找到我说道：“你说实话，是不是斯衍外面有人了？”
我否认道：“妈，你说什么呢，他不是那种人。”
虽说江斯衍和我不是真正的夫妻，但据我所知也没有任何不正当的男女关系，除了对沈禾芸。
我妈了然：“那就是还忘不了芸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