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黑帮往事:比乱自上作更深层次的那个根源

兰花的美 2024-11-24 13:46:13

引言

梁山好汉之所以常被戏称为梁山黑帮,是因为在这本小说中,除了当代社会科技条件下,产生的新型犯罪之外,几乎都可以从好汉那里找到案例。古代这般详细记录犯罪人员犯罪活动的,仅此一本,所以才会有人猜测,水浒传的作者,很可能是拥有过孔目判官之类司法人员的经历,也才会对这一类行为巨细靡遗。也因此,许多读者对好汉的批判态度,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当你因为李逵砍杀小孩,吴用赚取卢俊义上山这类行径,而义愤填膺之时,却听得有人反过来批评说,你是个连原著都没有看过的云读者,就会人云亦云之类的话语。其实不然,你拥有着的,是正常人再正常不过的正常反应,这没有问题的。正文这篇文章,咱们就来统计一下,梁山好汉的那些带有涉黑性质的犯罪活动,可能比大家预料的还要丰富。几百年前的那个群体,跟现在是如此的相像,原书名就叫《江湖豪客传》,要是作者生在当代,说不定直接取名叫《大宋黑帮往事》了。

古来涉黑人员,最爱干的几件事情,无非就是抢、赌、黄、偷、骗。若是要问说梁山好汉,有没有干过抢劫这种事情呢?开玩笑呢,没抢过劫的梁山好汉,都不好意思叫做好汉,那一窝接着一窝的山头,让人怀疑,作者是不是也被人骗到山上当强盗过。抢劫以外,就是偷窃,有鼓上蚤时迁这个盗神压阵,不需要展开叙述了——段景住,算是偷车贼了,说话又好听的……

但是如果要说梁山好汉最广泛的爱好,那就是赌了。我们看那些黑帮电影里头,黑帮成员很多都好赌,古代也是一样,这些江湖好汉中,有一大堆全是烂赌鬼。著名赌客白日鼠白胜,把生辰纲都赌上梁山的。还有跟宋江第一次见面,就找他要十两银子迫不及待的拿去赌的李逵。输红了眼之后,就把老妈头上的金钗,都拿去拼一把的阮小五。

阮小七当时那句:二哥只是不走运,我也输得赤条条的豪言,大哥阮小二都忍不住笑了。

阮小七便在背后船上说道:“哥哥正不知怎地,赌钱只是输,却不晦气。莫说哥哥不赢,我也输得赤条条地。”

三阮之外,水军中的张横、张顺兄弟,也是两个赌王。在江州时,兄弟两赢了钱就去潇洒,没钱了,就去江面上搞抢劫。张顺比较有上进心,他后来去了揭阳当渔牙。渔牙也就是渔霸,当地江面上的渔民要卖鱼,都必须要通过他,他再从中抽取渔民的佣金,也是属于涉黑行业。还有就是那个骗取徐宁上山的金钱豹子汤隆,因为好赌最后流落江湖。好汉们都喜欢赌,自然就有开赌场的,孙新、顾大嫂这对夫妇就是了。

搞笑的是,他们赌坊里有两个常客,就是邹渊和邹润叔侄二人。平时他们在山上当强盗,抢到钱之后,就去顾大嫂场子里赌,输了就继续去搞抢劫,后来解珍、解宝兄弟落难之后,这对兄弟,还帮顾大嫂去抢人,最后一块上了梁山,真是太够仗义了。另外,插翅虎雷橫当都头之前,也是从事放赌行业的——放赌能够放成刑警队长。有好赌的,自然也有好嫖的,九纹龙史进是也,安道全又是一个。好笑的是,两人都被对方迷得团团转。有好嫖的,自然就有开妓院的,施恩是也。他那酒店快活林,就是风月之地,过路风尘女子在那地盘赚钱,都得让他抽成,一个月能赚一二百两银子,换现在就是三四十万,难怪蒋门神眼红,打施恩就是黑帮抢地盘,武松就是金牌打手。

我有看过一种说法,说是黑帮金牌打手,之所以叫红棍,是因为武松所拿的那根哨棒,就是红棍子。另外,施恩的身份是牢头,梁山典狱长出身的好汉,有一个算一个,也全是黑不溜秋的,包括杨雄、蔡福、蔡庆,还有差点把宋江揍一顿的戴宗,个个心狠手辣。至于宋江,当强盗前,他属于最典型的黑社会保护伞,很擅长通过押司的权利,来给自己捞人情。在得知晁盖犯下大案的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通风报信,可想而知平日的作风几何——其实他跟晁盖不算很熟,甚至之前都没跟吴用碰过面。

至于晁盖本人,他是东溪村的村长,就跟现在村霸一样,手下养了几十个的庄客,说穿了,就是一帮打手。还有就是走私这一块,梁山也有人涉足,那就是混江龙李俊,上梁山前是搞私盐的,在古代这种是杀头的罪。他的老乡,也就是三霸中的另一霸穆弘,是揭阳镇收取保护费的,三霸之中他家最有钱了。还有就是悍匪型好汉,王英是也,他原来是车家出身,为因半路里见财起意,直接把客人的财富给抢了,不过他上山当强盗的理由,还算寻常可见。比较摸不着头脑的,是宋江那傻徒弟独火星孔明,和诸葛亮有着一样名字的他,脑细胞可能分得少了一点,作为一个富家少爷,和当地另一个有钱人斗气,竟然把对方灭门了之后,跑到山上当土匪去了,只能说年轻人太气盛了。除此之外,还有一种现代常见的犯罪活动,梁山好汉也非常有天赋,那就是诈骗。从吴用到宋江再到汤隆燕青,从设局到赚人上山再到当间谍,一个个说话又好听的全都是人才。其实,说到这里,许多应该也看明白了,古代好汉和当代罪犯的行为,可以说如出一辙,不光是犯罪操作上,还有一些习性上,好汉们喜欢喝酒闹事,喜欢赌博,从阮小五、鲁智深、和史进的描述来看,好汉还流行刺青。只不过综合来说 ,古代这帮好汉还是要生猛得太多了,开黑店的,当代顶多是宰客,古代是要宰人的。

说到这里,问题来了:为什么这么一本小说却能成为名著呢?

这就是水浒传作者最顶的地方。通过对高俅、梁中书等人行为的叙述,于这样的对照中,作者就是可以让这帮好汉的团结与血性,显得可贵的同时,让读者明白,这些梁山好汉的出现的原因,在于恶自上作——这一逻辑立得非常结实。然而,水浒传比乱自上作更深层次的昭示在于:毁掉一个王朝的,从来不是这些底层罪犯——上不乱,这些就翻不了天的属于可控环节。即:非法掠夺者,永远不会是根源,合法掠夺者才是。如果非法掠夺无法被压制,那其实是因为社会上层,从道德到控制力的缺失与削弱之后,并因此导致生存环境的恶化,人心便向恶了——经济、道德环境越差,生存空间越少,偷盗抢骗就越多。然而再多,它都不会成为根源的——乱是不可能自下而作的。这些道理,作者是懂的。从皇帝到一众官员大臣,再到西门庆、郑屠的大小奸商,这些“合法者”,对社会的盘剥,比平民的赌博、偷盗,是不同等级的破坏。可是为何最后,唱主角的却是这帮黑帮好汉呢?因为平民老百姓,或者说老实的顺民,他们历朝历代,总是缺乏张力与锐气的跟随者——春江水暖鸭先知,社会变得煎熬,先跳脚的,总是刁民。当连顺民都无法忍受了,梁山黑帮,就可以短时间内聚集到几万人,那些犯罪人员(刁民),却成了这几万平民百姓的领头狼——作者只是把这过程记录下来。

结语

你可以说梁山好汉许多上梁山,是咎由自取,但是当他们可以形成如此大规模,你所批判、唾弃的好汉,他们就只是表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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