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4日,美国联合健康集团CEO(首席执行官)布莱恩·汤普森在希尔顿酒店门口被人从背后多枪击毙。
纽约市警方在案发现场发现多个9毫米口径子弹弹壳,上面均用刀刻下“delay”、“defy”和“depose”三个词。这三个单词正是联合健康保险公司在一系列保险拒赔诉讼中使用的策略“拖、拒、辩”。
警方表示:“这是枪手故意留下的,他目的是要让世界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你。很显然这是一起预谋已久的枪杀案。”
枪击案发生后,美国舆论的反应很奇怪,对遇害者布莱恩·汤普森的讥讽和嘲笑占据了主流,他被美国民众称之为罪有应得,用美国民众的话来说:“刺客唯一该受到谴责的地方是没有把子弹匣清空,还留了几颗。”
美国民众一边倒支持刺杀者,认为他是为民除害,美国民众说:“他到底是小丑,还是超人,无论哪一个,他朝这个肮脏的世界开了一枪。”
5天后的12月9日,在宾夕法尼亚州阿尔图纳的一家麦当劳内,一名年轻男子点餐后转身去座位的那一瞬间,店员敏锐地发现男子的背影、发型很像警方公布的枪击案监控视频中嫌疑人离开时的背影。
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店员拨打了报警电话,6分钟后,三名警员在店员的带领下,从后门进入餐厅。警察蹑手蹑脚绕到男子背后,子弹上膛,保险打开,命令男子:“Sir,请把手举到头上,慢慢起身,我们是宾夕法尼亚州警方。”
就这样,枪杀美国联合健康集团首席执行官布莱恩·汤普森的男子路易吉被警方逮捕。
当该男子的真实身份暴露后,更是引得世界一片哗然,他享受了排山倒海的喝彩声,瞬间成为美国顶流,民众将他视为美国英雄,无数人表示:“世界需要侠客,并非我们藐视法律,但当正义迟迟不来,法律无能为力的时候,我们唯有期盼侠客”,“他是蝙蝠侠一样的男子”,“这个世界配不上他”。
民众评价如此之高,那是因为这个叫路易吉的男子拥有完美的人生和人设,他拥有无与伦比的显赫身世和卓越的豪门背景,是颜值、多金和智商的混合体。他本可对这个世界冷眼旁观,却选择了亲自下场,为平民背叛了自己的阶级。
既是唯一,也是天选。
路易吉被捕后,面对一级谋杀的指控,认罪大概率会判监禁,拒绝认罪一旦罪名成立那将是死刑。生死抉择之间,路易吉无怨无悔,拒不认罪,他说:“唤醒底层人民之路是痛苦而又漫长的,但总需要有人去做。”
而举报路易吉的麦当劳服务员则遭到死亡威胁,被视为犹大,背叛了守护你的人。目前麦当劳服务员已经辞职,溜之大吉。
路易吉被捕后,为何枪杀布莱恩·汤普森的来龙去脉逐渐清晰。
年初,路易吉接到一份咨询工作,调查目标正是美国的医疗保险行业。当所有的数据、资料和黑料汇集过来后,路易吉大受震惊,认知被颠覆,他发现美国商业医疗保险已经离谱到无与伦比的地步。
联合健康保险公司近3年的公司销售额暴增了一倍,从2000多亿美元激增到4500亿至4550亿美元之间,在这些漂亮的运营指标背后,联合健康保险公司近年来的拒保率高达32%,是行业平均水平的两倍。
首席执行官布莱恩·汤普森本人却多次公开自夸,将高拒保率喻为自己事业的重要成就,口出狂言:“宁可让病人死在医院门外,也不让公司利润缩水,利润才是衡量一切的标准”。
事实上,整个美国每年因保险拒赔死亡的数字是68000人,他们因为保险公司需要的每年利润增长,股东分红,高管成为千万富翁,不得不无谓地死去。
这让美国民众焉能不恨,布莱恩·汤普森被枪杀岂能得到同情。
那么布莱恩·汤普森是如何做到如此高的拒赔却不被政府追责呢?那是因为联合健康保险公司使用了一套AI拒赔系统,尽管这套系统错误率高达九成以上,仍然被上线了,因为联合健康保险公司运用“钞能力”让这套系统获得了美国相关政府机构的认证和法律的允许。
在选举制的美国,保险公司提供的竞选资金对政府有强大的游说能力。2009年,奥巴马医改期间,医保公司为国会安排了6名说客,花费了3.8亿美元,扼杀了用国家保险基金项目取代私人保险公司的提案,让美国民众失去了国家资金提供医保的机会。
据联合健康保险公司的前雇员揭露,那套AI系统是用来估算病人需要多少后期护理时间的,联合健康保险公司人为的进行了设定,将时间缩小到正常的1%。如果患者不服,医保公司就祭出“夺命”三招:先拖延时间,再寻找理由拒赔,解决不了就走诉讼。这是他们减少索赔、提升利润的惯用手法。
面对医保公司的拒赔,绝大多数美国人选择了忍气吞声,1000个人里只有两个会选择打官司。这是因为美国法律条款非常详细,普通人根本没有办法应付,而美国律师费非常昂贵,造成普通人根本没有足够的时间和财力去应付冗长、复杂、昂贵的诉讼。
还有一个原因,这个拒赔的算法设定主要是针对那些孤寡患者,保险公司相信这类患者身体状况不佳、缺乏知识且缺乏资源的情况下,无法对这些错误决策提出上诉,他们巧妙地利用了这一点。
除了拒赔,联合健康保险公司还故意推高保费和报销费用。
他们利用集团的影响力裹挟医生,将患者的健康问题夸大,引入不必要的检查和过度治疗,达到两头吃钱的目的。一边以重大疾病为由在第二年加大患者的保费,一边从美国医疗保险和医疗补助中心收取高于原本的报销。
这些医生如果遵从,每年可获得高达30000美元的奖金,如果不遵守,他所在的部门所有医生的奖金将被取消,以此达到胁迫所有医生就范的目的。美国全国有大约9万名医生在为联合健康保险公司工作。
除了这些,联合健康保险公司多年来通过兼并上下游的医药公司、医院,将产业链全部打通,达到操纵医疗机构,提升医疗成本的目的,让美国人的医疗消费占比高达GDP的20%。可以说,仅此一项就奠定了美国GDP霸主的地位,不可谓不讽刺。
这让美国虽然医疗技术水平世界顶尖,但实际上民众享受的医疗服务在发达国家里是垫底的。美国也是发达国家中唯一没有实行全民健康保险的国家,人均医疗保健支出为其他富裕国家平均水平的两倍,人均寿命却在这些国家中排名倒数第二。
这就是资本的力量和可怕之处。81%的美国人对医疗成本感到不满意,不少人因为医疗费用过高而选择放弃治疗,每年数十万美国人因医疗债务而破产。
而与此相比,触目惊心的是联合健康为代表的保险公司却成长为美国垄断程度最高、利润最丰厚的行业之一。如此尖锐矛盾之下,美国医疗从业人员遭到的暴力袭击事件增长了70%。美国医疗领域的安保需求增长了40%。
我以我血见轩辕。
路易吉在了解这些信息后,可谓是义愤填膺,立志要改变这种现状,他参加过游行,发起过请愿,多次尝试的结果只剩下无力感。一日,他看到前⽇本⾸相安倍晋三在奈良市遭枪击身亡的新闻后,开始翻阅日本历史,尤其是20世纪时期那个“暗杀年代”的日本。
1931年到1936年,日本爆发了3次军事政变,4次暗杀事件。当时日本的青年认为当议会和法律手段推行改革无济于事后,只有使用暴力在肉体上消灭对手,在精神上震撼民众,才能动摇政治和经济体制,进而改变当前的社会现状。
路易吉仿佛在黑暗的苦海中看到了一盏明灯,写下“原来一个人、一把枪就可以完成历史进程的改变”。他购买了前往日本的机票,亲身站在奈良地区的河谷上,为了感受这里的一山一水,他在细雨中徒步穿越繁茂山峦,在短暂而绚丽的樱花树下静坐。
旅行的最后,路易吉给朋友录下一段语音:“时不我与,我将随风而去,总有人要先离去”。路易吉的这句话把大家吓得不轻,他的亲人、朋友和同事全急了,疯狂地给路易吉打电话、发消息,但接下来的7个月里,路易吉辞职、拉黑一气呵成,犹如人间消失一般,与所有人全部断了联系。
路易吉回到美国后,开始准备自己的刺杀计划,他购买了一把3D打印枪支和一盒弹夹,在每颗子弹上刻下“delay”、“defy”和“depose”三个单词。所谓的3D打印枪支是通过3D打印的方式生产枪支,原材料可以是塑料、金属,路易吉使用的是全塑料枪支,这种手枪寿命极短,但能轻易避开安检。
11月24日,路易吉开始实施自己的计划,他乘坐灰狗巴士从亚特兰大出发,抵达纽约市,因为美国最大的保险公司美国联合健康集团将在这里举行年度投资者大会,简单点讲就是告诉各个股东,我们今年赚了多少,大家又可以分到多少,然后美酒加美女的一通集体狂欢。
路易吉入住的是纽约市美国国际青年旅舍,接待人员对这个看上去文质彬彬的青年没有任何怀疑。因为如果你看路易吉出示的证件和履历,他完全是天之骄子,标准的富二代,家族产业涉足房地产、高尔夫球场、疗养院公司、广播电台,父亲是这些公司的掌托人,堂兄尼诺·曼吉奥尼是马里兰州众议院的当选议员。
路易吉从小接受精英教育,就读高中的学费高达每年37690美元,其本人能力也非常出众,毕业于名校常春藤,精英组织兄弟会成员,拥有宾夕法尼亚大学的学士和硕士学位。
此后一连几天,路易吉都在希尔顿酒店所在位置附近的咖啡馆和超市逗留,熟悉周围环境和规划进退路线。
11月29日,路易吉退掉国际青年旅舍的房间,准备入住希尔顿酒店,却被酒店前台告知,房间已全部被预订一空。路易吉说:“我是美国联合健康集团职员,我们公司要在这里召开投资者大会。”
前台工作人员说:“因为房间有限,你们公司的CEO带领所有职员预订的是对面的万豪酒店,把希尔顿酒店的房间全部让给了投资者。”路易吉说:“哦,原来如此,我是从分公司回来的,可能错过了通知。”
路易吉继续入住国际青年旅舍,随后每天去万豪酒店附近溜达。12月3日,路易吉看到酒店大厅花团锦簇、横幅拉满,通过望远镜,清晰看到酒店致辞上写着欢迎美国联合健康集团CEO布莱恩·汤普森莅临。
“开始了。”路易吉轻轻对自己说。
12月4日早上5:30分,检查好枪械的路易吉退掉房间,骑上共享自行车。在距离希尔顿酒店两个街区的一家星巴克咖啡馆,路易吉享用了自己的早餐,一杯咖啡、一瓶水和麦片,随后步行到达希尔顿饭店门前。此刻天刚蒙蒙亮,路上行人极少,两侧停有车辆,路易吉站到后面树丛里,戴上滑雪面罩,从背包里拿出手枪,确认无误后安装好消音器,放入衣兜。
美国联合健康集团CEO布莱恩·汤普森在酒店用完早餐,大约6点40分后离开,步行穿过马路前往对面的希尔顿酒店。等候多时的路易吉等布莱恩·汤普森从自己隐藏之地走过后,从一辆汽车后面走出,快步上前从背后开枪。
连开两枪后,手枪过热,出现卡壳,路易吉快速清理出弹壳后,再次开枪射击。由于安装了消声器,枪声非常小,路易吉连开数枪都未惊动他人。
路易吉随后步行跑入附近54街和西55街之间的齐格菲小巷中,更换身上衣物,背着背包,骑上一辆城市电动自行车,沿第6大道向西行驶,到达中央公园附近。
案发后四分钟,警方接到报警电话,半个小时后,布莱恩·汤普森在罗斯福医院被宣布死亡。
当前路易吉被联邦检察官正式起诉,包括两项跟踪指控、一项非法持有枪支指控,一项“恐怖主义行为”的次级谋杀罪。在听证会上,路易吉提出无罪抗辩,多家电视台进行了现场直播。
许多美国民众对于嫌疑人的态度更多的是同情和支持,甚至觉得这就是伸张正义,称赞他为当代“侠盗罗宾汉”。甚至有美国民众在线上发起支持路易吉辩护的筹款活动,短短几日已筹集了超过13万美元。为了表达敬意,甚至美国警方在后续押送过程中全部换上西装,没有穿着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