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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之语提前告诉顾宁宁这周末不去她家帮她弟弟补课了。
顾宁宁有些闷闷不乐。
顾宁宁就等在学校门口。
白之语瞧见她:“宁宁,你还没回家吗?”
这会儿,学校都没什么人了。
周末不上课,学生们放学都很积极。
顾宁宁气鼓鼓的瞪着她:“白之语,如果你邀请我的话,我也能去你家玩。”
白之语忍俊不禁,拉住她的手:“宁宁,我郑重的邀请你——去我家玩好吗?”
顾宁宁:“看在你这么热情的份上,勉强同意吧。”
白之语笑起来。
顾宁宁牵着白之语走到自家汽车旁:“我今晚不回家了,去白之语家,告诉我阿爸姆妈一声。”
“这……大小姐……”司机有些不敢应承。
在外留宿,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顾宁宁皱眉:“啰嗦,你直接转告我阿爸姆妈就行了。”
顾宁宁说完,拉着白之语就走。
白之语笑:“宁宁,当你的司机可不容易。”
顾宁宁不以为然:“只要工资够高,有什么难的。”
白之语:“……”
这话,倒也没错。
钱给够,都好说。
白之语和顾宁宁进门的时候,白启明正坐在院子里的大树下抽烟。
他满面愁容,脚边已经有四个烟头了。
听到动静,他赶紧掐掉了手中的烟,站起身来,脸上的愁容换成笑容:“囡囡回来了,宁宁来了,快进来。”
“叔叔好。”顾宁宁打了声招呼。
白之语:“阿爸,你今天下班这么早?”
白启明笑着点头:“我也是刚回来,进去吧。”
白之语带着顾宁宁走进客厅。
白彦京已经回来了。
他在三楼房间里玩游戏机。
白彦舟也回来了。
白彦舟坐在客厅沙发上看书。
听到声音,他抬眸,看到顾宁宁,脱口而出:“你怎么来了?”
顾宁宁:“……”
白启明立刻道:“老八怎么说话呢?人宁宁是客人。”
白之语拉着顾宁宁坐下。
顾宁宁回答白彦舟的问题:“我来跟白之语玩,和你有什么关系?”
白彦舟:“……”
白启明笑着说:“你们坐着,我去洗点水果出来,再加两个菜。”
顾宁宁拿起遥控器:“白之语,我们看电视吧。”
白彦舟皱眉:“你没看见我在看书吗?”
顾宁宁:“你看书关我什么事?”
白彦舟:“你看电视影响我看书。”
顾宁宁:“……”
白之语抬手制止两人:“阿哥,你看书也累了,不如我们一起看电视?”
见白之语向着自己,顾宁宁对着白彦舟挑衅的挑了挑眉。
白彦舟却没搭理她,反而笑着跟白之语说:“小妹,你想看就看吧,不碍事的。”
顾宁宁:“……”
白之语问顾宁宁:“宁宁,你想看哪个台?”
顾宁宁选了一个戏曲节目。
还故意把音量调大。
她直勾勾的看向白彦舟。
果然,白彦舟从书里抬头看向她:“你故意的?”
顾宁宁:“就是故意的,怎么着?”
白彦舟气结:“你知不知道自己很讨厌?”
顾宁宁:“跟你比差远了。”
白彦舟:“是我跟你比,我甘拜下风!”
顾宁宁:“……”
“彦舟,少说两句。”白启明在厨房都听到两人在吵嘴。
黎桐也跟着走出来,笑着招呼顾宁宁,又询问顾宁宁的口味,便紧跟着进了厨房。
经过这么一打岔,顾宁宁和白彦舟两人终于是消停下来了。
过了一会儿,白彦京下楼了。
瞧见顾宁宁,他一脸温柔笑意:“之语,你同学来了。宁宁同学,你好。”
“七哥你好。”顾宁宁挥挥手,“看吧,人这才像是当哥哥的样子。”
说话的时候,顾宁宁就那么盯着白彦舟。
白彦舟:“……”
白彦京拍拍白彦舟的肩膀:“你们俩又吵嘴了?”
顾宁宁否认:“没有。”
白彦舟:“我才懒得跟她吵。”
白彦京:“……”
白之语看向白彦京,神色无奈。
“开饭了!”
今晚顾宁宁来,黎桐特意加了两个菜,晚餐还算是丰盛。
白启明说:“宁宁,多谢你在学校对之语的照顾,以后常来玩。”
顾宁宁礼貌的点头:“那叔叔,我以后可就不请自来了。”
黎桐笑着说:“欢迎欢迎。”
白彦京也点头:“随时都可以来。”
只有白彦舟沉默的吃饭。
顾宁宁正好坐在白彦舟的身边。
在桌子底下,她用力的踩了一下白彦舟的脚。
“哎哟。”
白彦舟惊呼,直接站了起来。
“怎么了?”白启明关切的问道。
白彦舟瞪着顾宁宁:“你踩我脚干什么?”
顾宁宁一脸惊讶:“我吗?对不住,我没注意到。”
白彦舟:“……”
黎桐:“行了,宁宁不是故意的,坐下吧。”
白彦舟到底是坐了下来,只是牙齿都要咬碎了。
他知道,顾宁宁铁定是故意的!
好男不跟女斗。
他忍了。
顾宁宁瞧见白彦舟憋屈的样子,饭都多吃了一碗。
晚上,白之语和顾宁宁躺在一张床上,顾宁宁穿着白之语的睡衣。
白之语认真的问顾宁宁:“宁宁,你真的很讨厌我八哥吗?”
白之语知道,餐桌下那一脚宁宁是故意的。
顾宁宁:“他不讨厌吗?”
白之语笑着道:“我阿哥其实挺好的。”
顾宁宁:“哪儿好?没看出来。”
白之语便把白彦舟亲手给自己缝自行车坐垫和在谢书蕾面前维护自己的事情告诉了她。
顾宁宁有些惊讶:“没想到他还挺疼妹妹的。怎么面对我就那么讨厌呢?”
白之语无奈:“我七哥说你们没准儿八字不合。”
顾宁宁:“封建。”
白之语感叹:“宁宁,你和我阿哥一见面就吵,你们一个是我最好的朋友,一个是我亲哥,我夹在中间可为难了。”
“是吗?”顾宁宁望着天花板。
“嗯。”白之语点头。
顾宁宁:“那我以后尽量对他客气点儿。”
白之语对她竖起大拇指:“宁宁你真有肚量。”
顾宁宁挑了下眉头。
这边,白彦京也在劝白彦舟。
白彦京说:“老八你是男孩子,以后就少说两句,别惹宁宁同学生气。”
白彦舟躺在床上支起自己的脚:“你看看,我的脚都要被她踩肿了,我这还不够让着她吗?”
白彦京:“……”
好吧。
顾宁宁的脾气也的确是很火爆。
白彦舟又说:“以后谁娶她谁倒霉!”
白彦京皱眉:“彦舟,不许胡说。”
白彦舟撇了下嘴。
他说的可是心里话。
就顾宁宁那个狗脾气,她未来老公一定是她的受气包。
白彦京又说:“彦舟,宁宁是之语的同学,你总得考虑一下之语的感受。”
白彦舟不耐烦:“行了,我知道了。”
忍!
他懂。
反正他和顾宁宁见面的机会也少,没所谓。
……
翌日。
顾宁宁和白彦舟两人一整个上午都相安无事。
午餐后,顾宁宁的司机就将她接了回去。
白之语骑着二八单杠去咖啡厅见谢书蕾。
白之语先到,她点了一杯拿铁。
半小时后,谢书蕾才姗姗来迟。
谢书蕾戴着帽子,围着围巾,将脸都全部遮住,只露出两只眼睛,鬼鬼祟祟的。
瞧见白之语,她赶紧跑过来,将相机往白之语怀里一塞,又在白之语耳边说了几句话,然后拔腿就跑。
整个过程,不超过一分钟。
白之语:“……”
白之语拿着相机,喝掉咖啡,付钱离开咖啡厅。
白之语坐在自行车上,看向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
谢书蕾已经把这几天谢文彬流连的场所告诉给了她。
她只用去守株待兔即可。
谢文彬一般在晚上出没。
现在距离晚上还早。
白之语骑着自行车在街上瞎晃悠,目光瞄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少年身高腿长,站在摩托车门店里边,正在试驾一台新摩托车。
白之语不自觉地停了下来。
买新车?
穆峋之前那辆车呢?
穆峋似有所感,抬眸,隔着玻璃看出来,便看到了白之语。
他漆黑的眸子里有浅淡的惊喜一闪而过。
他从摩托车上下来,走到白之语面前:“你怎么在这里?”
白之语:“我四处逛逛,你买摩托车吗?”
穆峋点头:“之前那个坏了。”
钱莉莉和钱勇都已经出院了。
这钱,是穆峋当着穆父的面,找钱莉莉要的。
钱莉莉要维持她贤妻良母的人设。
哪怕是再不情愿,也只能掏钱。
昨天拿到钱,穆峋今天就来买车了。
不曾想会在这里碰见白之语。
穆峋又说:“你要不要也进来看看?”
白之语点头:“好啊。”
反正她也没事。
白之语将自行车锁上,跟着走进店里。
街角,停着一辆黑色的桑塔纳。
桑塔纳里面的人拿着望远镜看着这边的动静。
“怎么买个摩托车磨磨叽叽的?需要这么久吗?”
“刚进去的小姑娘是谁?这小子该不会在谈恋爱吧?”
“管他呢!反正我们今天的任务是把他撞残。”
“如果那个小姑娘也坐在摩托车上怎么办?”
“怎么办?照计划进行。”
“可我们的目标只有穆峋。”
“谁让她自己掺合进来的?”
“那边催得急,等不了了。”
“只能怪她自己倒霉。”
白之语跟着穆峋进了店里。
穆峋正在看的这辆摩托车和他之前那辆一模一样。
“一样的。”白之语说。
穆峋点点头:“嗯,我就喜欢这一款。”
这是雅马哈牌最新款的摩托车。
从国外进口的。
老板笑眯眯的道:“峋少有眼光,这款是顶配,也是店里卖得最好的。”
穆峋目光流连在摩托车上:“就这个了。”
“好嘞!”老板笑着去开票了。
穆峋手指按着摩托车皮质座椅,眸光看着面前的少女:“带你兜一圈?”
白之语离开谢家后,除了穿着朴素一些之外,没有太大的变化。
笑起来,还是软软的,毫无攻击性。
她看上去很柔弱,内核却很强大。
若是换了别的人,只怕早就有心理问题了。
白之语轻轻地摇头:“我骑了自行车,不太方便。”
老板一听,连忙道:“自行车可以挂在后边,我帮你绑一下,肯定不会掉下来。”
说着,他还用手点了点摩托车尾部。
白之语:“……”
穆峋挑了下眉头:“老板,再拿个女士头盔。”
“好,马上。”老板点头。
白之语:“……”
她好像还没同意吧?
“不用了。”白之语连忙叫住老板。
穆峋漆黑的眸子黯淡了几分。
白之语看向穆峋,乖顺的脸上扬起笑容:“去哪兜风,你骑你的摩托车,我骑我的自行车,怎么样?”
穆峋愣了下,旋即点头:“好。”
穆峋从身上的包里拿出一大摞现金付钱。
白之语走出摩托车店,打开自行车车锁,跨坐在座椅上,等着穆峋。
不知为何,白之语感觉到一道不太善意的目光看着自己。
白之语猛地回头,目光落在街角的那辆桑塔纳车上。
副驾驶座的人,正拿着望远镜看着这边。
白之语的眼神和他隔着望远镜对视了。
他骂了一句脏话,赶紧拿下望远镜。
“怎么了?”他的同伙问道。
男人沉着脸:“那小姑娘好像发现我们了。”
同伙道:“这么远,她能看得见?”
男人:“应该是看见了。”
同伙不屑道:“看见就看见!今天我们必须完成任务!”
男人:“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又举起望远镜,这一次,看到的是白之语的背影。
那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就那么披散在腰间,看着还挺好看。
白之语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那辆车,肯定有问题。
她相信自己的第六感。
穆峋骑着车到了街道上,他戴着头盔,侧头看向白之语:“去哪?”
白之语问他:“穆峋,你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穆峋微讶:“你怎么知道?穆冠麟告诉你的?”
白之语摇头:“不是,街角有辆车,好像是冲你来的。”
“你别回头。”
穆峋听到白之语如此说,立刻要扭头看过去,白之语赶紧制止了他。
穆峋说:“白之语,你走吧,离我越远越好。”
白之语:“真的是冲你来的?”
穆峋点头:“大概是。”
白之语皱眉:“你得罪谁了?”
穆峋这个人的确是狂傲又目中无人。
但他背后是穆家。
谁敢对他下手?
穆峋长话短说:“钱莉莉的侄子钱勇骑我的摩托车摔断了腿,钱家人扬言要我赔一条腿给钱勇。”
穆峋对着白之语全盘托出。
白之语微微惊愕:“穆叔叔知道这事儿吗?”
穆峋摇头。
他不清楚穆父知不知道。
这也是穆茹告诉他的。
以穆茹怯弱的性子,她是不敢告诉穆父的。
白之语皱眉:“穆峋,太危险了,要不,你给你阿爸打个电话?”
穆峋说:“我不能永远指望我阿爸保护我。”
何况,这事儿涉及到钱家。
穆父会向着谁,那还不一定呢。
白之语眉头皱得更紧:“那你现在怎么办?”
穆峋淡淡的道:“我能应付,你先走。”
白之语有些不放心:“要不报警吧?”
说完,白之语就否定了这个方案。
现在没凭没据的,都是猜测,报警是没用的。
穆峋摇头,说:“白之语,你不用管我,你走吧。”
白之语想了想:“你先走。”
她在后面看着。
穆峋点头:“行,你自己注意安全。”
穆峋伏低身子,一轰油门,摩托车立刻如同离弦的箭直接冲了出去。
他的衣角,在风中翻飞。
白之语还在原地。
桑塔纳车上。
“走了走了!追!”
“那小姑娘怎么还不走?”
“管他呢!快开车!”
他们的目标是穆峋,管白之语做什么。
桑塔纳很快就追了上去。
等到桑塔纳超过白之语,白之语也赶紧骑着自行车跟上去。
她的速度,自然是比不上摩托车和桑塔纳。
但,白之语还是远远地跟着。
穆峋一路飙车,街道上都是摩托车嗡嗡嗡的声响。
桑塔纳死踩油门,飞快的追上去。
“待会儿有个拐弯,他得减速,等他减速,我们就加速,直接把他撞飞,只要他从摩托车上摔下来,基本上腿就能断。”
“若是没断,就再给他一下。”
司机死死的握着方向盘,额头上已经开始冒冷汗。
果然,前面就是个大弯。
他们看到的是大弯,而穆峋看到的却是迎面而来的大卡车。
穆峋的唇角扯出一个冷酷的弧度来。
“嗡嗡嗡!”
他猛轰油门,又慢慢的减速,拐入弯道。
“他减速了!快!撞过去!”
桑塔纳跟穆峋的摩托车最多相隔一百米。
只要用力踩油门,立马会撞上减速的摩托车。
司机眼睛瞪大,猛踩油门!
眼看着,桑塔纳要撞上摩托车,千钧一发之际,摩托车忽然猛地一个转弯,直接开到了人行道上。
桑塔纳的司机没料到摩托车会转弯,他要转弯,已经来不及了,他的眼眸狠狠地瞪大,眼睁睁看着桑塔纳撞在了迎面而来的大卡车上。
“砰!”
一声巨响,世界都安静了。
桑塔纳半个车头都撞凹进去,驾驶座和副驾驶座上的两个男人满头满脸的血,昏死在了车上。
有鲜血缓缓从车子的门缝里流出来。
穆峋瞧见这一幕,扯了下唇角,掏出大哥大报警。
这两个人最好活着,这样,他就能揪出幕后主使。
如果死了,那也是他们活该。
赚这种昧良心的钱,早晚都得死。
白之语在自行车上目睹了这一切。
她的心几乎是要跳出嗓子眼儿。
瞧见穆峋好好的,白之语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跟穆峋的遭遇比起来,她经历的一切算是小巫见大巫了。
除了生死,都是小事。
穆峋没事,白之语没有过去打招呼,她骑着自行车,转了个方向走了。
穆峋在现场等着警察过来。
卡车司机从车上下来,双腿都是软的。
撞死人,这责任他怎么担得起?
卡车司机赶紧跑到桑塔纳轿车旁,查看里面的情况。
看到满车是血,那两人的情况估摸着都是凶多吉少。
司机腿一软,就要栽倒在地上。
一只有力的手扶住了他的臂弯。
司机抬眸,就看到一张还带着稚气的脸庞。
十五岁的穆峋,虽然心智已经很成熟,但到底还是孩子模样。
穆峋说:“别怕,我会给你作证,是桑塔纳撞上来的,他们全责。”
穆峋又指了指地面:“你看,根本没有他们刹车的痕迹。”
司机闻声,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小兄弟,你一定要给我作证。”
穆峋点头。
司机这才找回了魂。
警察和救护车是同时来的。
桑塔纳上的两人当场宣布死亡。
穆峋皱了皱眉头。
交警宣布是桑塔纳的全责,货车无责,货车司机眼泪都下来了。
穆峋骑着摩托车回家,直奔穆父钱莉莉的主卧室。
彼时。谢母带着谢清瑶和谢书蕾正在探望钱莉莉。
钱莉莉虽然已经出院了,但是还是得躺在床上休养。
穆冠麟、穆茹、穆父三人也在。
谢母一脸和善笑容:“清瑶和书蕾前几天就想来看你的,但是他们正好月考,就耽搁了。”
谢清瑶一脸的讨喜:“伯母,你好点儿了吗?”
钱莉莉脸上带笑:“清瑶真贴心,我已经好多了。这次月考考得怎么样?”
谢清瑶的笑容僵在了嘴角。
但她很快调整过来,有些忧愁的说:“伯母,可能不太好。”
钱莉莉也愣住了。
她宽慰谢清瑶:“是不是公立学校和私立学校的进度不一样?”
谢清瑶眼睛一亮。
她怎么没想到这个理由?
这简直是个完美的理由!
谢清瑶立刻无辜地点点头:“是有差距的。这次考试,好多知识点都是我没学过的。”
钱莉莉笑着说:“让你阿爸给你找几个家教老师,很快就能赶上来的。”
谢书蕾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她可是调查过谢清瑶的底细的。
当初,是谢清瑶主动找到谢书蕾——告诉她,她才是谢书蕾的亲妹妹。
当时谢书蕾惊呆了。
第一反应自然是不信的。
谢清瑶说可以做亲子鉴定。
谢书蕾在白之语的阴影下活了十五年,她实在是受够了。
如果白之语不是她的亲妹妹,那可就太好了。
抱着这样的心态,谢书蕾和谢清瑶做了亲子鉴定。
做完鉴定后,巨大的喜悦席卷了她。
但,她还没有高兴过头。
她立刻花钱让人去查谢清瑶底细。
不能走了白之语,又来了一个比她更厉害的。
所以,得知谢清瑶是个学渣后,她才敢将谢清瑶带到谢父谢母面前。
此刻看着谢清瑶装模作样,她只想发笑。
谢母笑着说:“清瑶之前在海城中学,基础是很不错的。”
海城中学可是全市最好的公立中学。
钱莉莉看向一旁沉默的穆冠麟:“冠麟,你和清瑶去玩吧,不用守着我。”
穆冠麟要拒绝。
他根本就不想和谢清瑶单独相处。
谢清瑶其实很不错,长得漂亮,性格也温柔,对他也算是关怀倍至。
但,不来电就是不来电。
就在穆冠麟在思索拒绝理由时,穆峋一脚踢开了卧室半开着的门。
房间里的人被吓了一跳。
瞧见进来的人是穆峋。
穆父面沉如水:“逆子!你是不是要翻天了?”
穆冠麟也沉着脸:“穆峋,你太过分了!”
怎么能踢长辈的房门?
一点教养都没有!
谢书蕾被吓一跳,火气立刻上来了,瞧见进来的人是穆峋,她的火气只能憋在肚子里。
谢清瑶更是在发现进来的人是穆峋时立刻装鹌鹑。
她对穆峋是有心理阴影的。
连跟穆峋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钱莉莉叹口气:“阿峋,谁又惹到你了?”
穆茹惊呼出声:“阿峋,你身上哪来的血?”
穆峋穿了一身黑,满身的血迹是他故意在那两个司机身上蹭的,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
穆父站起身来,走到穆峋面前,检查他的身体:“怎么回事?你受伤了?”
穆峋冷冷地看着钱莉莉:“这个,你可得问问你的好老婆。不是说好只要我赔钱勇一条腿吗?我看钱家人是想要我的命吧。”
钱莉莉:“!!!”
她弟弟行动了?
不仅行动了!还失败了!
虽然穆峋满身的血,但是,他还好好的站着,显然,没有太大的问题。
穆冠麟愣了下。
怪不得穆峋这么大火气。
穆茹惊愕地瞪大眼睛。
舅舅他们还真的要穆峋赔腿!
太过分了!
阿峋明明就没错啊!
穆父:“赔什么腿?什么意思?”
穆峋直勾勾地看着钱莉莉:“这事儿,穆太太应该很清楚。他侄子死皮赖脸抢着要骑我的摩托车,摔断了腿,反而要我赔腿!”
“穆太太!我麻烦你转告你弟弟——他派出去的那两个人运气不太好,没伤到我,反而自己被车撞死了。”
“或许下次,被撞死的就是你弟弟了!”
钱莉莉:“!!!”
什么?
死了?
还死了两个人!
她太惊愕了。
脸上的表情都没收住。
穆父看在眼里。
穆父盯着钱莉莉:“是不是穆峋说的这样?你们全家人好赖不分!冤枉到穆峋头上了?我给你们钱家脸了?当我是死的?”
钱莉莉这才回过神来,她连忙摇头:“不是的,老公,穆峋胡说的,没有的事儿!”
穆父却有自己的判断。
穆父立刻拿起床头柜上的电话,拨给钱父。
钱父很快就将电话接了起来。
“姐夫。”钱父语调讨好。
钱家能有今天的地位,全都仰仗穆父。
穆父语气阴森:“老钱!你们钱家可就钱勇一个独苗苗!若是穆峋有个三长两短,我就让钱勇给穆峋陪葬!”
钱父一惊:“姐夫!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别吓我!”
穆父:“少给我装蒜!你做了什么自
己心里清楚!记住我的话,如果你再敢动穆峋,我就十倍百倍地从钱勇身上讨回来!”
“另外,你最近在跟的那个项目,你别想了!”
“姐夫!姐夫?”
钱父想要狡辩。
那个项目他跟了快一年了,投入了大量的财力人力,怎么能就这么黄了?
然而,穆父根本就不给他狡辩的机会。
穆父警告完,直接挂了电话。
穆父这通电话让在场的人都纷纷变了脸色。
穆峋对着床上的钱莉莉挑了挑眉。
那嚣张的样子,仿佛在问她——这个结果,满意吗?
钱莉莉藏在被子里的手指死死的攥紧。
穆父穆天学竟然用小勇的安全来威胁她娘家?
穆峋这个杂种他配吗?
他的狗命比得上小勇一根手指头吗?!
钱莉莉心里很清楚——她弟弟是绝对不敢再动穆峋一下了。
因为钱勇是钱家的命根子。
容不得一点儿闪失。
这口气,忍不下也得忍。
钱莉莉看着穆天学:“老公,一定是阿峋误会了,要不,你再好好查一下?”
放过穆峋倒也可以。
但不能让钱家在钱财上受损失啊。
那个项目她弟弟可看重了!
什么都没有钱来得重要。
反正那两个人已经死了,死无对证。
不怕穆天学去查。
穆天学眼神冰冷的看着她:“是不是误会,你心里清楚!”
钱莉莉:“……”
钱莉莉的牙齿都要咬碎了。
他就这么信任穆峋么?
穆峋说什么他就信?
穆茹则是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还好有阿爸出马。
否则,舅舅他们肯定不会放过阿峋的。
穆冠麟沉默的看着穆天学。
穆峋都已经烂成这样了。
在他眼中,还是这么重要吗?
竟然为了穆峋跟舅舅反目!
谢母三人目睹了这一段,只觉得如坐针毡。
说起来,这是穆家的家事。
家丑不可外扬。
她们虽然是无意中听见的。
那也怪尴尬的。
谢母赶紧起身,找了个理由,带着谢书蕾和谢清瑶离开了穆家。
轿车上。
谢书蕾嘀咕:“看来穆叔叔挺疼穆峋的嘛。”
谢母感叹:“自然是疼的,穆峋可是他的第一个儿子,何况,当年他差点儿就要扶穆峋的姆妈上位了。”
“啊?什么意思?”谢清瑶一脸好奇。
谢母摇摇头:“陈年往事了,不提也罢。”
“姆妈,说嘛。”
谢书蕾和谢清瑶两人都想知道。
谢母便简单了说了一下。
当年穆天学追求穆峋母亲的时候,隐瞒了自己已婚的身份。
两人相处的过程中,他移情别恋爱上了穆峋的母亲。
在穆峋母亲生下穆峋后,他打算和钱莉莉离婚娶穆峋母亲。
可是穆峋的爷爷奶奶不同意。
强压下这件事情。
钱莉莉找到穆峋母亲,辱骂她,打她,穆峋母亲这才知道自己被小三,被骗了。她要跟穆天学分开,独自抚养穆峋。
可穆家的人怎么可能将穆峋给她。
穆峋母亲走投无路,一时想不开,投了江,尸骨无存。
谢书蕾说:“都是穆叔叔的错,伤害了两个女人。非要儿子,儿子有什么好的。”
谢母说:“都过去很多年了,你们俩知道就行了,别到处瞎说。”
两人敷衍的点点头。
穆天学将穆峋拉出房间。
又要叫家庭医生来检查他伤得严不严重。
穆峋淡淡道:“我没事。”
穆天学:“你满身都是血,这还叫没事?”
穆峋:“不是我的血。”
穆天学皱眉:“让医生来查查。”
穆峋:“麻烦。”
嘴上这么说,他倒也配合家庭医生检查了一番。
医生走后,穆天学又说:“这两天乖乖待在家里,哪里都不要去。”
穆峋敷衍道:“知道了。”
说完,他就上楼了。
一身的血。
他得好好洗个澡。
……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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