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我拼好自己支离破碎的身体一步步走向男友家。
活人斗不过你们,那行尸呢?
1.
「智哥,在这撞死她不会被人发现吗?」零下十几度的天气,王雨纯穿着裹胸吊带边哈气边看向车外。
刘智摇下车窗探头望去,在确保没人的情况下,长舒口气:「没事,反正她爹不疼娘不爱的,就算死了也没人在意。」
王雨纯悬起的心平稳放下,娇笑着紧贴他手臂:「还是智哥考虑周全。」
我满脸污垢像垃圾一样被随意扔在后座,散乱的长发挡住我青肿的眼晴。
我死死盯着那两具缠绵在一起的身体。
一个是自幼相识的竹马男友,另一个是我的好闺蜜。
我恨不得现在冲上去杀了他们,但我动不了。
因为早在两年前我就被刘智打成了植物人。
这两年刘智在自媒体上立深情人设,靠卖惨吸引了一大波好心人捐款。
他和王雨纯拿着钱四处潇洒挥霍,我则被丢进垃圾堆成山的破屋里自生自灭。
刘智给我买了巨额保险,在王雨纯的怂恿下他决定撞死我骗保。
2.
许久后,王雨纯面色红润喘息着望向我:「方舒你现在又臭又丑,你以前不是很风光吗?」
她娇笑着拨弄头发:「你这辈子都得被我踩在脚下。」
我的眼神仿佛淬了剧毒,我动了动嘴巴却发不出一丁点声音。
刘智打开车门,冷风从外猛地灌进我瘦弱不堪的身体。
我被拖拽下车,面部狠狠砸在地上,鼻腔里的雪被染红。
刘智嫌恶地看着我,曾经满是爱意的眼神不复存在。
他双手插兜把我踹向车头前,鲜血在雪地上烙下红红的印记。
刘智重新上车,在王雨纯娇呼声中脚踩油门重重撞向我又来回碾过。
剧烈的疼痛袭来,意识逐渐模糊。
「你想复仇吗?」我听到这样一个声音。
「想!」斩钉截铁。
「很好,变成行尸愿意吗?」那个声音又问。
「愿意!」我毫不犹豫答道。
「我给你这个机会,去吧。」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
3.
话音一落,已经丧失意识的大脑重新清醒起来。
片刻后我缓缓睁开眼睛,七零八碎的肢体散落在雪地上。
我一点点拼好支离破碎的身体,伴随着不合谐的“咔嚓”声一步步走向王智家。
当了两年植物人的我已经忘记怎样协调四肢。
所以我只能手脚并用像蜘蛛似的从一楼攀爬至十七楼。
我透过玻璃窗笑容诡异地紧盯屋内的人。
刘智躺在沙发上,王雨纯跨坐在他身上,手指在他胸前画着圆圈娇滴滴说道:
「智哥,我看中爱马仕新出的那款包包了,你给我买嘛~」
刘智伸出指头轻轻刮着她鼻子笑道:「小馋猫,等保险赔偿金到了再给你买。」
王雨纯撅着嘴靠向刘智脑门,却在看到我的那一刻惊恐大叫:「啊啊啊啊!有鬼!」
窗外的大风将我的脑袋吹反了方向,我举起血肉模糊的腿拨弄脑袋。
“叭哒”一声,一摊红色液体就着白雪掉在玻璃上。
我龇着牙笑道:「不是鬼,是我。」
沙哑的声音像被刀割过一般刺耳。
5.
我掏出捡来的石头用力砸在玻璃上。
刘智面色惨白躲在王雨纯身后:「别来找我啊,都是她怂恿的,是她勾引我的。」
我歪着脖子发出“卡嚓”声,尖锐的指甲划过已经出现裂痕的玻璃:「哦。那就先杀你吧。」
刘智冲进厨房拿出菜刀,他紧紧扯着王雨纯当肉盾。
“嘭”——玻璃应声碎裂。
我爬进屋内。
王雨纯颤抖着身体一点点往后缩。
我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走到他们面前。
浓重的血腥味让王雨纯频频作呕。
我伸出被压成饼状的指头刮了刮她鼻子。
鲜血顺着她鼻头下滑,我不顾她惊恐的目光狠狠捏住她下颚:「小馋猫,怎么不张嘴呢?」
王雨纯腿抖成了筛子,一股尿骚味弥漫开。
我嗤笑一声,扯住她头发往下摁:「我的好闺蜜,你可是我最好的闺蜜啊。」
抢了我男朋友,又在唱歌比赛中陷害我,当年刘智第一次家暴我,在我手机关机的那一刻我向她求救。我满怀希望等着她报警救我。
结果却是她联合刘智一起虐待我,甚至提出把我打成植物人卖惨赚钱。
往事在我脑中浮现,滔天的恨意占满了我的心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