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看完《断魂小丑》最新一部之后感觉不太过瘾，于是返回头又看先前被我收藏的两部蓝光碟。在第二部当中，母亲回家见到小丑正在“活剐”女儿的片段令我再次唏嘘的同时，不由得想起一件真实发生过的案件——土瓜湾明月大厦奸杀案！

明月大厦奸杀案发生在1974年，那年5月25日的中午时分，17岁少女龚忆静的阿妈从坪洲返回位于土瓜湾的住所时，发现房门虚掩，便误以为是女儿不够心细忘记了锁门。埋怨几声后，推门进到房间，叫女儿的名字也不应，于是气冲冲闯进女儿的卧室，准备质问女儿到底想要怎样。

未曾想不进还好，进去的一刹那，整个人立时凉了。

好惨，好惨。龚忆静伏尸床上，上身无寸缕，裤子被褪至脚踝，通体淤黑，颈部勒有一条男装领带，俨然死去多时模样！

警方不久到达命案现场，后根据法医尸检得出报告：龚女因窒息毙命，死去超过24小时，双目凸出，嘴歪鼻斜，死状极为恐怖，大可用“死不瞑目”来形容。

另外，虽然大门及房间没有被撬凿破坏痕迹，但屋内明显有被搜掠过。极有可能是入室盗窃，兼带起意奸杀。

警方根据从命案现场得到的鞋印以及其他线索，于7个月之后逮捕了25岁的疑凶李文辉。之所以认为此案系李文辉所为，是因为李文辉与另外一宗海员妻子被奸杀案有关。

只说李文辉，此人乍一看文质彬彬，眉宇之间带着几分宽厚，但从其咄咄逼人的言语当中，很容易让人感觉到此人绝非表面看上去的那样平和。也就是说，此人绝非善良之辈。

当然，李文辉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跟龚女之死有关的。他只承认跟土瓜湾另外一宗强奸案，及一起抢劫案有关。他自称很熟悉法律，那次抢劫他只得到20元，由于数额较小，因此不构成犯罪。至于强奸案，他想不认也不行，因为受害人已经将他指认，容不得他抵赖。

虽然警方信心满满地认为这一回一定可以将李文辉这种社会渣滓绳之以法，但由于陪审团认为本案中提供的线索过于平常，不足以证明被告李文辉当日曾入室行凶，因此法官裁定被告李文辉谋杀罪名不成立，予以当庭释放。

至于另外一宗土瓜湾强奸案，以及那宗海员妻子被奸杀案，同样因为警方提供的证据不足，加之土瓜湾强奸案中的受害人不愿意出庭作证，因此法官无法裁定李文辉有罪。

尽管几次庭审都被李文辉侥幸逃脱制裁，但常在河边走，就总会有弄湿鞋子的时候。说话间来到了1981年，这一年1月份到6月间，李文辉在油麻地一带多次入室抢劫非礼单身女子，终于再次锒铛入狱。

由于这次警方准备充足，加之受害人全体上庭作证，以至于李文辉再没有逃脱法律制裁的机会，被判处终身监禁。

坏人得到惩处，事情落下帷幕，看似一切都过去了，人们很快也就淡忘了明月大厦发生过的凶案。然而任谁也不会想到，使人毛骨悚然的怪事却在一个星月黯淡的夜晚出现了。

有位住在明月大厦，同被害人龚忆静平时较为熟络的女士声称，她曾在夜半回家时，看到过貌似龚忆静的一名女孩在大厦内游荡，期间还不停啜泣。

而根据一名大厦管理员所说，他也曾经在凌晨时分看见过一个貌似龚忆静的女生，低着头在大厦走廊中踱来踱去。

如此怪力乱神的邪说，叫明月大厦的住客怎不生畏。于是请神供佛的人越发多了起来，在门前焚化纸钱的人更是频频皆是。

放下这些怪事不提，只说李文辉，入狱之后还算安稳，但突然一天变得狂躁起来，多次对同监的狱友说，1974年土瓜湾明月大厦那宗奸杀案系他所为，最近他总会在梦中见到受害人的影子，这叫他很是痛苦。

他的狱友为了获得减刑机会，将他的话如实告知监狱长。但鉴于当年陪审团已经裁定他无罪，因此他的话不被采纳。

时间很快来到了2004年，此时已经服刑达20的李文辉已经快到“知天命”的岁数。一天，他坚持要见警务处长李明达。为了安抚他的情绪，李明达答应同他见面。

见面后，他直言不讳地剖白心声，吐露自己以前做过的所有坏事，最令他感到痛苦内疚的就是1974年土瓜湾明月大厦那起奸杀案。他这些年一直忏悔，乞求龚忆静小姐可以原谅他。但是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得不到龚忆静小姐的原谅，不知道多少回只要一闭上眼，脑海中马上就会出现龚忆静小姐遇害时候那张五官扭曲的脸。因此，他希望得到更重的惩罚，这样或许可以让他的痛苦稍微减轻一些。

李明达很快满足了他的心愿，带他重回当年行凶的现场，让他示范犯罪时候的情景。虽然证据已经确凿，但鉴于案件年代久远，且犯人已经得到重判，故而此案不予重新立案，起诉一事不予接受，仍按照过去判决执行。

嗟乎！到头来，李文辉的心愿也未能达成。如此也好，世上最重的惩罚，莫过于让一个人始终备受煎熬。难道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