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说:我的“处方”是开给“人主”的,你别乱用——第30个问题

问道化鸣 2024-09-17 17:02:44

自身卑弱就不要再谦退了,只有自强自尊者才有守雌资格

老子说:我提出的“知雄守雌”,以及“清静”、“无为”、“柔弱”、“居下”、“不争”等主张,是针对“人主”而言的,你也可以理解为个体生命之“主”,但必须明白,我所说的不是“万物”或“四肢”,而是与其相对应的“道”或“人主”。

我的治世治身思想被世人誉为“医世处方”,华夷诸方皆有此说,倒也贴切。伊尹医殷商,姜太公医周武王,百里奚医秦国,申麃医楚国,原季医晋国,范蠡医越国,管仲医齐国,“医”就是“治”。但需对症下药,不可乱用。

所以,当你把“知其雄,守其雌”理解为普适于芸芸众生的时候,那就理解错了对象。有人把我的“无为”“不争”思想,理解为庸俗的处世哲学,有人理解为“欲擒故纵”的权谋思想,还有人理解为复古倒退思想,甚至一些名气不小的人,可能出于学术之争或因政治环境的需要,对我的思想主张进行了曲解和诬陷。

比如石介说我跟佛陀一样是“胡人”,朱熹说我“其心都冷冰冰地了,便是杀人也不恤”,范文澜说我比孔子还反动,孔子复古只复到西周,我李耳却要复到太古,等等,这些评价都是个人情绪的宣泄,不足为怪。

所以我说我的处方是专对“人主”开出的,你别乱用,用错对象不仅无益,反而有害。

为何专为“人主”开药方?是否就像朱熹说的那样“老子心最毒”?非也!

我之所以只为“人主”开药方,是因为“人主”有病,他的病就在于他以“有为”为“为”,以“病”为“不病”,而他的病是整个社会的“乱之首也”,只有把他的“病”治好了,把自己当做“天下人”之一员,才能让天下人不再受其折腾,才能“各复归于其根”,恢复各自“常态”,人尽其才,物尽其用。

我之所以提出“知雄守雌”的主张,之所以提出“清静”、“无为”、“柔弱”、“居下”、“不争”等主张,其意正在于约束“人主”,恢复百姓与生俱来的自由、民主权利,和改善生存条件的科学创造天性。

这一点是我将要阐述的重点,在进入重点之前,有必要对“自由、民主、科学”这一说法,进行一些必要的说明。

我离开这个世界后的2200年后,我的思想被华夏人口中真正的“胡人”所接受,最早接受的除了政界,就是科技界,又过了几百年,英国有一个被誉为“20世纪的伟大学者”,光明网评价他“创立了科技汉学新流派,打通了古今中西以及科学与人文的壁垒,堪称天下达人”。

他因为研究中国的科学技术,对我有所认知,随了我的姓叫“李约瑟”,还取了个中国特有的道号叫“十宿道人”、“胜冗子”,他花费50年写成了《中国科学技术史》,中国最伟大的领袖们毛周诸公都接见了他。

他在书中写道:说老子思想“是宗教和诗人的,诚然不错;但是它至少也同样地是方术的、科学的、民主的,并且在政治上是革命的”,“道家有一套复杂而微妙的概念,它是后来产生的中国一切科学技术思想的基础。”

我认为他的评价是比较能接受的,我反对“君主”而推崇“民主”,反对“有为”而主张“自由”,把我跟“科学”联系在一起,也符合我的思想。因为天下人的“无不为”自然包括科学技术。

我说过“知我者希”,现在看来,“知我者”会越来越多,就像另一个“胡人”德国人尤利斯噶尔所感慨的那样:“或许真正认识老子的时代至今还没有到来。”

上述所言,虽是个小插曲,但也是我的重要思想。下面我就“知其雄,守其雌”说说我的本意。

“知其雄,守其雌”是我的道论基础,“为天下溪”是对知雄守雌的比喻

“雄”是对“主”的比喻,喻指“强梁”、“刚躁”、“尊崇”、“为先”等雄性特点。与此相反,“雌”是对“雌弱”、“卑下”、“为后”的比喻。“人主”地位当然尊显,但若他“自视”、“自矜”,喜欢炫耀位高权重的显赫,则势必与天下人形成对立。

当他的号令被天下人“莫之应”的时候,“则攘臂而仍之”,以暴力推行政令,这样的人主失去民心基础,是不会长久的。

所以,为道者明知自己是天下之强者、之先者,而能惟道是从,“不敢为天下先”。为何不敢为强、为先?因为“强梁者不得死”,“勇于敢则杀”,是自取灭亡之道。这一思想贯穿于我的整个学说,所以我说“坚强者,死之徒也;柔弱微细,生之徒也”。

真正的强者是“守柔”的,所以我说“守柔曰强”;真正的“居前者”,是“后其身”、“外其身”的,所以,我说在名利面前,“退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自身强大的不会跟弱势的百姓相争,“夫唯不争,故莫能与之争”。

我把“知其雄,守其雌”比作“为天下溪”,想必应该是很容易理解的吧?

“溪”就是溪流,虽强而能怀柔天下,则天下归心若百川奔海。

在这一章里,与“知其雄守其雌”并列的还有:“知其白,守其辱,为天下谷”,和“知其白,守其黑,为天下式”,都在于表达为道之“德”。

“白”喻清白,“辱”喻污浊,这句话跟“上德如谷,大白如辱”表达的的意思一致,人虽清白明达,而自守之以污浊,如山谷之虚空包容。

人主能承受一国之垢浊,代民受过,其德若江海不逆小流,则天下人心归附,所以我说“受邦之诟,是谓社稷之主;受邦之不祥,是谓天下之王”。

同样的,“白”亦可喻昭昭朗朗,“黑”比喻昏昏昧昧,人虽明白四达,却能光而不耀,“昏昏”“闷闷”,自守暗昧,如同天下人的法式。

总之,“知其雄”、“知其白”是前提,“守其雌”、“受其辱”、“守其黑”是选择,这是对事实上的强者、尊荣者的事实描述,也是“知其雄”等的自然选择。

所以,“知其雄”不是对“弱者”的要求,而是对本身就是“强者”的要求,本身若是弱者,根本就无需“守弱”。这是否意味着我不体恤百姓呢?

不是。“知雄守雌”等是“圣人以百姓之心为心”的必然要求,只有强者“守柔”与百姓同心,不侵害百姓利益,不压缩百姓生存空间,不强力干涉百姓,百姓才能在宽松的环境下,真正实现“自化、自正、自富、自朴”的“无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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