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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卧底调查记者有多敬业?
2011年,一个流浪汉模样的男人走在河南省驻马店市的街头,他手里拿着从垃圾桶捡来的馒头,眼睛死死盯着别人丢掉的烟头。
等路人走开,他冲上去捡起烟头“二次使用”。
没过几天,他就被卖进了黑砖窑。
然而,让人难以置信的是,这个所谓的流浪汉,其实是河南台的卧底调查记者崔松旺。
“黑砖窑”是什么地方?这个地方到底有多么不堪,才让一个出身名校的年轻记者不惜形象尽毁也要探查真相?
神秘而恐怖的“黑砖窑”2007年前后,山西省及其周围的一些省市开始出现了令人匪夷所思的失踪事件,有的是外出务工的农民工,有的则是在大街上到处晃悠残障人士。
当时,有人为了低成本、低投入地组建砖窑厂并赚取高额利润,便在暗地里建造起了无营业证、无资源许可证、无税务登证的“三无”砖窑。
然而,对于砖窑厂来说,最大的支出莫过于雇佣工人的工资,毕竟砖窑厂的活都是消耗体力非常大的,一般来说,这种纯卖体力的工人工资都低不了。
为了尽最大可能地压缩成本,这些黑心的砖窑厂老板想到了一个毫无人性的办法。
那就是,通过强迫、拐骗等手段逼青壮年劳动力为黑砖窑厂无偿工作。
于是,在山西及陕西、河南的一些人流量比较大的火车站,开始出现许多神秘人,他们悄无声息地接近前往大城市找工作的农民工以及缺乏辨别能力的残障人士。
这些人扮成“招工”的工头的模样,用一点小钱和有技巧的哄骗手段骗取目标的信任,等对方完全放下防备,就将他们带到黑心砖窑厂。
由于人生地不熟,又没有任何的收入来源,这些被恶意或拐或骗来的工人们身无分文,也无处可去,只能被迫留在黑砖窑工作。
可黑砖窑的老板和工头却不准备让工人们好过,他们不给工人们足够的时间休息,早上5点上工,凌晨1点才能收工。
这还不算,工人们睡觉的地方也十分简陋,那甚至不能被称作是床,因为所有人都是席地而睡,唯一隔绝身体和地面的是一层薄薄的草席。
哪怕是冬天,老板和工头也不会给他们准备厚实的遮盖物。
至于这些工人的伙食,一般来说,只有馒头和凉水,只能稍微填一填肚子,没有任何营养可言。
除此之外,黑砖窑的老板还准备了打手和狼狗,一旦工人们有任何让工头或者老板不满意的地方,或者是动作稍微慢一点,那么就将迎来打手的一顿毒打。
而且,如果有人试图逃跑,凶狠的狼狗们也不是吃素的。
久而久之,工人们都被打怕了,几乎不敢逃跑和反抗,直到警方的到来,才结束了这些工人的当代“包身工”的命运。
2011年,河南电视台开始陆续接到群众的举报电话,称驻马店市附近也出现了与四年前的山西相似的黑砖窑事件。
年仅25岁的记者崔松旺得知此事后,主动向领导要求接手黑砖窑的调查工作。
崔松旺十分清楚,要调查这件事,免不了要深入黑砖窑取证,但从事新闻工作的四年来,他无数次身处险境,早已将揭开新闻真相作为工作的第一要义。
因此,无论领导和同事如何劝说,崔松旺都坚持自己的想法。
与此同时,从黑砖窑中逃出来的残障青年白飞飞提供了关键的线索。
白飞飞是河南省洛阳市伊川县的一个残障青年,一年前,他和父亲一同外出打工。
由于缺乏社会经验,再加上白飞飞的特殊情况导致的对坏人没有辨别能力,他意外被人拐进了黑砖窑。
在黑砖窑里,白飞飞经历了各种毒打和残害,直到2011年6月才从黑砖窑里逃出来,回到了家人身边。
白飞飞作为崔松旺接触到的对黑砖窑内情了解得最清楚的人,却因为受到的严重的伤害而只能断断续续地讲述具体情况。
原来,白飞飞被带去的黑砖窑跟之前山西的黑砖窑很相似,但这个黑砖窑是以拐骗智障人士为其工作为主。
除此之外,白飞飞还表示,黑砖窑的所在地非常隐蔽,这就意味着,如果发动警力去寻找,很可能会打草惊蛇。
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崔松旺亲自深入虎穴,等摸清楚位置,再带着警方去一举捣破犯罪据点。
几经周折终于卖入“黑砖窑”然而,黑砖窑不容易出,同样也不容易进。
崔松旺并不是第一个试图进入黑砖窑的记者,之前有过暗访记者潜入黑砖窑,可进去之后,要逃出来可谓是难上加难。
有的记者甚至活活被打死在黑砖窑,因为一旦进入就完全身不由己,只要一天逃不出去,就要过一天的无休无止的干活的日子。
当然,黑砖窑负责招工的工头也十分谨慎,他们挑选目标时会慎重再慎重,稍有不对就会立刻离开。
崔松旺尝试过扮成小商贩、承包砖窑的商人以及监狱在逃犯,但这些身份都是意识清醒的,而工头又很敏锐,因此,崔松旺的几次尝试都以失败告终。
为了能让工头放松警惕,崔松旺决定,扮成精神不正常的残障人士。
作为名校出来的大学生,从外表看,崔松旺显然是一个文化人,鼻梁上的眼镜更是彰显了他的“学霸”身份。
但崔松旺深知自己既然要装,那就必须装得彻彻底底,不能有一丝破绽。
于是,他一改往日的书生气形象,不仅半个月都不刷牙不刮胡子不洗脸也不洗澡,还找来一套不知道从哪里的垃圾桶掏出来的臭烘烘的衣服穿在身上。
顶着这副邋遢的形象,崔松旺成功引起了工头的注意,但他也很快意识到,光是这些远远不够。
随即,崔松旺开始每天跑到附近的火车站,别的什么也不干,就光到处找垃圾桶翻吃食,有的时候是别人丢弃的剩饭剩菜,有时候则只有几个馒头。
看到垃圾桶边或者路上有被丢弃的快灭的烟头,崔松旺也会毫不犹豫地捡起来抽。
几天后,崔松旺开始感觉到自己被人盯上了,很快,他将这个盯着自己的人锁定在了一个看上去十分低调的男人身上。
看着这个男人多次从崔松旺的身边走过却没有任何主动接触崔松旺的意识,崔松旺知道他恐怕没有那么容易相信自己。
一次,趁着男人走到一家卖凉皮的摊贩面前的时候,崔松旺冲上去捡起别人不要的凉皮就往自己嘴里塞。
崔松旺狂野的吃相让男人彻底相信他是一名残障人士了,当天下午三点,崔松旺就将自己以500元的价格卖了出去。
3. 不堪入目的真相终被揭开一进入黑砖窑,工头就将崔松旺带去见了老板,老板让人给崔松旺搜身,还一眼看中了崔松旺脚上的鞋,那是一双皮鞋,拿去卖也多少值点钱。
要是别的衣物倒是无所谓,可这双鞋里面可是有小手机,要是被发现了,那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为了不让之前的努力功亏一篑,更为了不让苦苦等待的受害者们失望,崔松旺用尽浑身解数,假装摔倒将手里的针孔摄像头偷偷丢出来。
眼看着自己的鞋将要被放到工头面前仔细端详,崔松旺又生一计,他突然在脸上抹了一把鼻涕,然后将其抹在自己的鞋上。
见状,工头顿觉无趣,让人把崔松旺带下去了。
在之后的数天里,崔松旺每天除了需要干十几个小时的重体力活,还需要利用自己手中的微型摄像机和小手机,拍摄关键的犯罪画面。
黑砖窑的情况比崔松旺想象中的还要恐怖,不仅那些真正的残障人士会因为干慢了活而挨打,连反应比较快的崔松旺都要待机一段时间才能缓过来。
连日的体力劳动让崔松旺几乎也要和其他人一样被打到麻木,打到不想反抗,可心中的大义让崔松旺一次次的活跃起来。
证据很快就收集够了,为了将证据送出去并且带着警察回来营救这些被困在黑砖窑的工人,崔松旺尝试着逃跑。
第一次被发现后,崔松旺试图逃跑无果,只能想另外的办法,而且因为有“前科”,工头将他看得更紧了。
第二次,崔松旺抓住机会和同事联系,并且朝着离开的方向越跑越远,不知道跑了多久,崔松旺才终于和同事们接上了头,他也彻底释放了多日以来压抑的情绪。
最终,拿着证据的警方立刻端掉了这个黑砖窑,将被困的30多名残障奴工拯救了出来。
自此,崔松旺的事迹被广为流传,他也被称为英雄记者,只因他以实际行动为人们展现了卧底记者的伟大以及工作的危险程度,也让那些为了正义牺牲了自己所能牺牲的一切乃至生命的无名英雄从幕后走到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