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伍后的父亲长和战友聚会,今年却感慨:没有不散的筵席

肥脸哥侃事 2025-01-21 14:18:42

1968年父亲参军,退伍后总会定期和战友们举办聚会,但今年却不再组织了。我忍不住好奇地询问原因,父亲却说:我今年已经74岁了,世上没有永恒的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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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父亲及其战友的故事,我大约在4、5岁时才开始有些印象。

通过父亲和他的战友们,我大致了解到他当年在军队的经历。

父亲生于1950年,1968年冬天入伍,他们驻扎的地方距离我们的老家超过两千公里。与父亲一同前往东北服役的战友在我们县有几百人。父亲当时在东北的大兴安岭深处服役,转业前担任汽车班长。

父亲在军队服役期间与母亲结婚,后来有了我。小时候,母亲曾带我乘火车和汽车,历时两天两夜去探望父亲,而那段经历我几乎无法回忆,唯一记得的是父亲穿着一种红色肩章,母亲告诉我父亲是志愿兵,但当时我并不理解这个词,只知道父亲在部队每月赚50多元的工资,二舅对此很羡慕,认为比公社革委会领导的工资还要高……

父亲在1984年复员回家的那一年,我正读四年级,妹妹是二年级。那时,我们家仍然种了七亩多的土地,父亲回来时正好是小麦收获季节。

那是5月底的一个清晨,天刚亮,父亲简单吃了两口饭,跟母亲打了声招呼后,就骑自行车出门了。中午我放学回家吃饭时,父亲也回来了,他腰上多了一个传呼机,我和妹妹都想看。

第二天中午,父亲的传呼机突然鸣响,父亲瞥了一眼后立刻跑出门,称要到村里有电话的大队部回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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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收是我们家最为重要的活动,令我惊讶的是,往年这个时间,地里的小麦都是由爷爷和母亲弯着腰,用镰刀来收割。那时,爷爷和母亲每天天未亮就出门,奶奶做好饭后,有时会让我们把饭送到田边,我们也会把冰糖放进水桶,抬到地里,井水既冷又甜,我最喜欢喝那冰凉的甜水了……

这一年收麦时,爷爷早早准备好了甜井水,但他和母亲并未使用镰刀,原来是有位朋友开着收割机来家里帮忙收小麦。通过父亲与来人的交谈,我才得知,前来帮忙的正是父亲当年在部队的战友,而这位战友在乡里经营着收割机。不到上午的时间,家里7亩多地的小麦便全部收割完成,爷爷看到院门外堆积的小麦,开心不已,感叹机械收割的速度确实远胜人工……

近些年,父亲的身体每况愈下。他常说:"年轻时在大兴安岭守边防,冻得骨头缝都疼,现在老了才遭罪。"

前年的战友聚会,是最后一次大规模聚会。父亲虽然挂了个名,但主要是其他战友组织的。让人揪心的是,一位战友因为太过激动,当场晕倒,被送进了医院。

"记得咱们第一次聚会时,来了140多人。"父亲翻着老相册,"这次才20多个人,还都是拄着拐杖来的。"

相册里的照片泛着黄,年轻的战友们意气风发,如今却都已经两鬓斑白。父亲指着一张合影说:"这是老王,现在腿脚不好了。这是老张,去年走的......"

今年又到了聚会的日期,可战友们都默契地没有提起。直到王叔来家里,我才问起这事。

"爹,今年的聚会?"

父亲和王叔相视一笑,眼里都有泪光。

"我今年74了,比他们都大。"父亲轻声说,"战友情谊是一辈子的,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啊!"

听到这话,我的心像被什么揪住了。看着父亲花白的头发,佝偻的背影,我突然明白:对于父亲这一代人来说,战友情不仅是青春的见证,更是生命的印记。

如今,父亲不再热心张罗聚会的事,但每天仍会接打几个战友的电话。有时是询问近况,有时是唠唠家常,更多时候是沉默着听对方说话。

"现在啊,能听到老战友的声音就知足了。"父亲常这样说。

是啊,人生无常,谁都逃不过生老病死。但战友情谊,却永远铭刻在父亲那一代人的骨子里。它不因岁月消减,不因距离淡化,更不会因为聚会的结束而消失。

那些曾经并肩守卫边疆的日子,那些互帮互助的温暖时光,那些激情燃烧的青春岁月,都化作了父亲心中最珍贵的记忆。

如今,看着父亲和战友们的合影,我终于懂得:到了人生暮年,最重要的,不是有多少人陪你走到最后,而是曾经有人与你并肩同行,共同书写过最美好的青春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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