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重女轻男，缺乏主心骨。
她这辈子没少为姑姑操心。
不仅啥事都让我爸这个儿子帮衬，还格外苛待我们家。
以前我不想让爸爸为难便没跟她们一般见识。
直到两个吸血鬼逼死了我爸。
唯一跟她们有关联的人断了，于是我果断出手。这年头主打的就是一个发疯解决所有。
1
‘上过学的大学生，脑袋聪明，生出的下一代智慧高。’
帖子下面附赠了一张我的私人照片。
照片里我体态丰腴，衣着清凉，一看就是妈妈辈喜欢的类型。
我捏了捏胳膊上的二两肉，就我这个瘦小身材给P成大胖子，我姑应该没少花心思。
此时我姑在我爸的葬礼上哭的梨花带雨，要不是看了这个帖子，我真以为她是真情流露。
亲朋好友纷纷劝阻她不要伤心，好好照顾身体。
“唉，我爸在世一直关心您的婚姻大事，您要是真体贴，就赶紧给我找个姑父，也好让我爸泉下有知。”
我擦干眼泪，当着亲戚的面掏出手机。
“这个养猪场的王老板，中年丧妻，还有个大儿子，您嫁过去绝对享清福。”
我姑的脸有一瞬间扭曲，王老板？怎么听着这么熟悉。
她定睛一看，这不正是那条帖子下的榜一大哥嘛。
“唉，我也想啊，不过这人相貌丑陋，跟我真的不配。”
“有钱又能咋样？儿子又不是我的，肯定跟我不亲，别到时候老了还得靠要饭讨生活。”
我姑不愧是绿茶，她快速调整心情，马上又变成了那个柔弱娇小的老女人。
我奶一听有钱，两眼放光，但一听我姑可能晚年凄惨，张着的嘴瞬间噤声。
“挑来挑去，都成老女人了，别浪费了您的子宫。大不了自己生一个。”
“不过您说这话我可不乐意了，我爸也是收养的，对您和奶奶那可没话说。”
我爸妈在外奋斗几十年，依旧穷酸。
为了给家里寄钱，我妈已经三年没买新衣服。
柜子里的衣服多半是奶奶穿旧的二手货，顺带着我也没穿过什么舒适好衣服。
“你这孩子，姑姑不需要你操心，要是真有合适的，我肯定会处处。”
姑姑跪在灵柩前抬头望向我，她似乎觉得有些奇怪，着急的想起身。
与此同时，我绕到她身后，悄悄踩住地上的衣服。
“啊！”
白衣瞬间被撕开一个口子，我姑摔了个狗吃屎。
“呀，姑，你这穿的是啥啊？我爸都这样了？你咋穿的这么喜庆，莫不是盼着我爸死？”
我对我爸多多少少是有些怨恨的，为了所谓的养育之恩，就拉着我妈吃了几十年的苦。
一遇到事，只会偏袒姑姑和奶奶，我和妈妈没少吃亏。
如今他死了，倒也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阿芳，快回去换件衣服，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
奶奶老脸通红，周遭亲戚的谈论让她格外没面子。
她最为要脸，赶紧推搡着姑姑去换衣服。
姑姑也是摔懵了，等她反应过来，才发现出了个大糗。
“死丫头，闲着没事踩我衣服干啥？”
姑姑扬起巴掌，下一瞬就要落到我脸上。
“姐，今天是萍萍她爸的葬礼，你就让他安心的走吧。”
我妈眼睛哭的通红，她虽然伤心，但也是真心疼我，不想让我跟她一样被欺负。
“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今儿个跪了一天，合计你啥也没看见，还污蔑我找茬？”
2
姑姑这些年欺负我妈惯了，她席地而坐，开始撒泼打滚。
“哎呦，要不是我妈从雪地里抱回来你男人，还有你啥事？”
“你这女人不知道感恩就罢了，还想私吞遗产？”
这话一出，奶奶吓得捂住姑姑的嘴巴。
我眼眸微眯，我爸是高空坠落，老板找我们谈了赔偿。
我早跟我妈提前想好了说辞，把一百万赔偿金说成十万。
前几天姑姑来我家要走了九千九，就这一千块钱，还是我妈软磨硬泡要回来的办葬礼钱。
但是看她那语气，像是知道了赔偿款的事。
“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嘴上也没个把门的。”
奶奶精神高度紧绷，之前一直说腿疼腰疼，这下倒也不疼了。
她拖着我姑健步如飞，生怕留下来被人问东问西。
“萍萍，咱们该怎么办啊？”
我妈哭的跟个泪人似的，这钱是留给我的教育金。
她年纪大了，今后赚不了多少钱，我也只是个高中生，以后花钱的地方不少。
所以她这才答应跟我一起瞒着奶奶。
“妈，没事，您一口咬死就成。”
我长舒一口气，好在这俩人没在作妖，我爸也安稳下葬。
我连着观察了三天，确保这母女俩不会作妖，这才赶着回去上学。
岂料放假回家的当晚，我偷听到了姑姑跟我妈的对话。
“你不给她交学费，也不给她生活费，我看她怎么上学？”
姑姑满脸恶毒，撺掇我妈让我辍学打工。
“你男人死了，但是我妈还在，这一百万的赡养费就得你出。”
“你年纪大赚不了钱，那就让萍萍去进厂，一个月拿个七八千，不也挺好的。”
按照她的说辞，我进厂赚的钱，要给她们娘俩六千，剩下的一千块作为我和妈妈的生活费。
“妈，外面怎么有狗叫啊？吵死了。”
我站在姑姑身后，使出一剂脚杀飞毛腿。
我还特意穿着姑姑施舍给我妈的高跟鞋，细细的跟踩上去，不疼才怪。
“狗叫？咱家没人养狗啊？你先去学习，等妈听见了，把狗赶远点就成。”
我妈满脸天真，压根没听到我这话的弦外音。
“贱蹄子，敢踢我，找死呢。”
姑姑从地上爬起，穿好高跟鞋就要对着我来一脚。
“妈！”
我本来能灵巧躲过去，没成想我妈会挡在我跟前。
“姐，我跟萍萍她爸这些年给你们的钱已经够多了，况且我们已经分家了。”
我妈不在懦弱，护在我身前。
“还得多亏你嫌弃我爸花钱治病，要不还分不了呢。”
说到这我就来气，我爸这些年操劳奔波，得了个急病。
姑姑一听治疗费要花五万，立马让村里人开了证明，跟我们分家。
可怜我妈低声下气回娘家借钱，本以为我爸治好病家里的小日子能越过越旺，结果就出了那事。
“别岔开话题，你就说给不给钱吧。”
姑姑破口大骂，边哭边嚎。
“咱妈身体不舒服，医生说要花个几十万，我不管，这个钱就得你们出。”
我仔细打量姑姑，她一如竟往精细，脸上也没陪护时的疲倦。
照顾人的那种感觉我知道，当初我妈压根没时间打理自己。
她这么光鲜亮丽，奶奶要是真有事才怪了。
“什么？奶奶病了？那我们说啥都得去看看！”
我握住妈妈的手，示意她放心。
空口无凭，还真得去看看老太太是真病假病。
3
“你们又不是医生，先把钱给了，我拿去给妈治病，不比你们去看的强。”
姑姑突然一哽，压根没料到我们会突然要去看奶奶。
“呦，这就是你说的生病了？”
视频电话打通的瞬间，手机里的广场舞魔曲传遍全屋。
“她这样子，生龙活虎，可不像什么快病死的！”
我戏谑开口，这一句话信息量巨大，可把奶奶气的半死。
“你个死丫头，不学好，天天咒我死，我早就说了女孩子上学没用，你妈还非得让你上，学憨了都。”
奶奶的骂声依旧爽朗，明眼人一看都不像有事的主。
“妈，您不是说腿疼吗？”
姑姑挤眉弄眼，那边的奶奶瞬间会意，瞬间倒地不起。
我们仨赶到医院，病房里奶奶红光满面，要不是她躺在船上，还真看不出来是个病人。
“萍萍妈来了？快给我那十万块钱点钱看病。”
奶奶吃着我们带来的香蕉，还想着我们兜里的钱。
“十万？姑姑不是说你这病要一两百万嘛？”
我佯装震惊，睁大了眼睛。
我学着姑姑那一套，眼睛低垂，眼泪小颗小颗滴落，看起来好不心疼。
呵呵，看来这俩家伙分赃不均啊。
“对，就是两百万，我之前说一百万还说少了。”
姑姑想钱只得硬着头皮接下话茬。
“唉，治病钱可马虎不得，这个钱说啥都得花。”
“可是我爸的赔偿款都给你们了，上哪儿去拿这么多钱啊？”
“姑，要不你委屈一下，先见见我给你介绍的王老板？”
我吹嘘养猪的王老板家底殷实，把奶奶唬的一愣一愣。
尤其是在听说年收入过百万后，她恨不得马上见见未来女婿。
“就他？那个老男人？谁爱嫁谁嫁。”
姑姑摆手，死活不同意这门亲事。
“唉，那可没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妈病死。”
我妈在一旁附和，她也帮着我给奶奶吹耳旁风。
我秉持着要用魔法打败魔法，姑姑早些年一直乐忠于给我介绍有钱老男人。
我还在上初中就撺掇我妈让我去相亲，这把逼婚局，我可得给她玩明白。
这下说什么也得让她体验一番。
“芳啊，你嫂子她们说的也没错，你都三十好几了，再拖下去，可不好生孩子。”
奶奶苦口婆心劝诫姑姑，生怕到嘴的优质老男人跑掉。
“行了，说钱的事呢，别把话头扯我身上。”
“我可不管你们孤儿寡母，我要的是钱，拿不出来钱有你们好看的。”
姑姑扬言要去学校闹，我妈拿不出这两百万，就闹得我不能去上学。
“别啊？我真的很想上学。要不你宽限我们几天？”
我拉着妈妈的手，暗示她不要说话。
“还是你识趣，下周我就要见到钱。”
我虚虚应下，带着我妈回家。
为了防止突发变故，我特意休学一年。
我深知内患解决不了，哪怕我考的再好也没用。
所以还是得先跟这俩奇葩断干净再说。
“闺女，咱哪有这么多钱啊？妈明天就出去打工，每个月给她们点，绝对不让她们影响你学习。”
我妈满脸愁容，原本沧桑的面庞更显老态。
“妈，女儿长大了，现在换我来保护您。”
简单交代了几句，我带着她直奔商场，开启买买买模式。
我要一下子把她这几十年没买新衣服的遗憾给补上。
4
这阵子我带着妈妈享受生活，期间姑姑来了好几次。
“你该不会背着我哥找野男人了吧？到时候要是给彩礼，别忘了给我们分点，好歹住了这么些年，也得给点利息。”
我姑看着满柜子的好衣服，贪婪的想据为己有。
“姑，你可别乱说，这些都是王叔叔给我们的。”
“你不是不愿意嫁给王叔叔吗？我想好了，让我妈跟他见见，虽然人老了点，但是对我们真的没话说。”
我再次意透露王有才家底殷实，顺带秀了下妈妈手腕上的金镯子。
我妈苦了这么些年，戴个金镯子怎么了？
“我才不相信老男人会这么大方！”
姑姑急的直咽口水，还想上手脱掉我妈的镯子。
我一个转身，把我妈推进卧室。
“不信就算了，对了你要的钱明天就能给，到时候你跟奶奶一起来我家拿。”
关门送客一气呵成，我并不想跟她多说一句话。
透过猫眼，我看着姑姑扭屁股离开。
她高兴那个样子，一看就知道她信了。
果真是个没脑子的，也不想想我们从哪儿来这么多钱。
“妈，明天家里有大事，你自己出门溜达溜达，等晚上再回来。”
我妈没听到我跟姑姑的对话，还真以为我有啥私事，第二天一大早早早就离开了。
我妈前脚刚走，姑姑和奶奶就上门了。
“钱呢？家里就你一个人？”
姑姑双手抱胸，鼻孔朝天。
反倒是一旁的奶奶，心虚的搓手。
“急什么，等会儿就到。”
确实是过会儿到，但来的不是钱，而且那个养猪大户。
“妈，这是给您的见面礼。”
王有才满嘴黄牙，大金链子小手表配备齐全。
就连十根手指都戴满了金戒指。
“这是大侄女吧，给，拿去玩吧。”
他随意扯下一枚金戒指递给我，出手十分阔绰。
“哎哎哎，快进来。”
奶奶很满意王有才，拉着人就往客厅走。
这下蒙圈的是我姑了。
说好的拿钱变成了相亲大会，就是个傻子也明白是奶奶设计的局。
“芳芳，快来跟有才聊聊。你们年轻人有共同话题。”
奶奶嘴里咧的老高。
我盯着老男人油腻的啤酒肚，坐下去凸起一大块，看来我姑婚后生活不太妙啊。
为确保这事万无一失，我悄悄跟奶奶说了些话。
她听完态度十八年，直夸我聪明。
“啊，你干什么？”
客厅传来我姑的哀嚎，等我出去，王有才正压在她身上。
“你看你，没事老往我身上靠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