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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宋家后的宋祈念,走了没多远便看到停在路边的一辆相当眼熟的黑色宾利。
这不是钱特助送她回来的那辆车吗?
“念念小姐。”
钱特助从车上下来,视线在宋祈念红肿的脸上停留了一瞬后,便为她拉开了后排车门:“司先生觉得您可能不会在宋家呆多久,所以安排我在这里等您。”
“小叔他……又知道了?”
宋祈念讶然地眨了眨眼:“万一我没出来呢?”
“司先生向来算无遗策。”
钱特助语气中满是对司晏城的崇拜之情,笑眯眯的给上了车的宋祈念关上车门后,也随即上车启动车子,“但如果您真的没出来的话,我正好可以有足够的理由带薪旷工。”
宋祈念:……
虽然钱特助这话说得让她无语凝噎颇想吐槽,但宋祈念还是能听出钱特助其实只想调侃几句,缓和一下气氛,让她的心情不至于一直糟糕。
对于钱特助的好意,宋祈念心领,也顺势转移话题问道:“钱特助,那我们接下来去什么地方?”
宋祈念本想说“不用麻烦”,可想了想后,她还是轻声“嗯”了一句。
在外科诊室处理完脸上的伤后,钱特助主动请缨帮忙去给宋祈念去取消肿止痛的药,宋祈念则是在休息区等候。
这家医院取药排队的队伍一般都会很长,坐在门口休息区等候的宋祈念嗅着空气中淡淡的消毒水的气息,这让脑袋已有些昏昏沉沉的她,几欲作呕。
等了约莫有五分钟时间后,宋祈念没有等到钱特助回来,却碰到了她现在最不想见的两个人。
“睿哥哥,你说宋二小姐她……是不是恨死我了?”
一个女孩委屈的声音透过喧闹的人声,让宋祈念听了个清清楚楚,“昨晚的事,我觉得她一定会怪在我头上的,万一她又来找我麻烦怎么办?”
“别怕,我会护着你。”男人低沉着嗓音回答,“她找你一次麻烦,我就千倍百倍给你找回来!”
男人熟悉的嗓音让宋祈念忍不住身体一震,她颤抖着转过头,看着不远处的两人,表情麻木。
明明她是昨晚才真正意义上第一次见到白嫣嫣本人,她哪里来的“又”找白嫣嫣的麻烦?
“可我还是怕嘛!”
白嫣嫣整个人贴在司睿的身上,表情委屈:“可她昨晚丢尽了面子,又见睿哥哥你这么护着我,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看着一脸委屈的白嫣嫣,司睿帅气的脸上闪过一丝心疼,把人搂紧怀里柔声安慰道:“她做错了事,难道不应该受惩罚?昨晚无非是给她了点小教训,比起你失去孩子……她酒后失态这种委屈,算什么委屈!”
“睿哥哥。”
白嫣嫣紧紧搂住司睿的腰,语气哽咽:“是那孩子跟我有缘无分。至于那晚我们发生的事,我不会放在心上的,你也别觉得亏欠我,都是我自愿的。”
“阿姨跟爷爷喜欢的人是宋祈念,我知道,你心里也不是没有她。我不想你难做,我不会跟她抢你的……”
听着白嫣嫣这话,司睿叹息了一声,低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嫣嫣,爷爷跟母亲都下命令让我跟她订婚,所以……只能委屈你了。”
“没关系的。”
白嫣嫣泪眼摩挲地摇了摇头,在司睿看不见的角度眸子闪烁了几下,语气悲怆的说道:“我知道睿哥哥你心里是有我的,就足够了。”
司睿和白嫣嫣旁若无人般的好一阵你侬我侬之后,这才重新迈步子往医院门口走去。
当看到坐在门口休息区,面无表情看着自己的宋祈念时,司睿眼底闪过一抹肉眼可见的慌张,手也不自觉地松开了搂着的白嫣嫣。
在看到宋祈念红肿的左脸时,司睿脸色一变:“你脸怎么了?”
“宋小姐,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白嫣嫣见状,突然像是见到了洪水猛兽一般忙往司睿身后一缩,语气颤抖道:“我不会跟你抢睿哥哥的,你别打我!”
听到白嫣嫣这话,司睿脸上的担心跟心疼又很快被厌恶所替代,“你行啊宋祈念,我母亲都跟宋叔叔说了不会取消订婚,你还能跟踪我们到这里来,难道你真得逼死嫣嫣才能放心?”
宋祈念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白嫣嫣的表演,在听完司睿对自己的这番“控诉”后,她缓缓站了起来。
白嫣嫣奖状,越发将“可怜兮兮”发挥到了极致,司睿见状握住了白嫣嫣的手,一副保护的姿态,“宋祈念,你想对嫣嫣做什么?”
“我想对她做什么?”宋祈念的眼神慢慢转到白嫣嫣身上,“我倒想请问白嫣嫣小姐,她想对我做什么?”
“宋小姐,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白嫣嫣往司睿的身上凑了凑,颤抖着声音回答道。
见白嫣嫣怕宋祈念怕成这样,司睿心底越发怜惜起白嫣嫣来,于是对宋祈念的厌恶又加深了几分。
是,他是无法否白嫣嫣是自己白月光的这件事,毕竟白嫣嫣是他的救命恩人,可他最终不还是决定放弃白嫣嫣,跟宋祈念订婚了不是吗?
五年相处,难道宋祈念还不了解他的为人?
就算他跟宋祈念的订婚,很大程度上是爷爷跟母亲的意思,但如果不是他也喜欢上了她,他会放弃自己的救命恩人白月光吗?
可饶是如此,宋祈念还是不择手段的给他下了药,如果不是那晚的事,他会不小心让白嫣嫣不小心怀上孩子吗?
不管是因为孩子,还是当年的救命之恩,他都无法对白嫣嫣置之不理,甚至白嫣嫣都说了不会挟恩图报,更不会让孩子影响他跟宋祈念的婚约,可宋祈念做了什么?
司睿忘不了,那天白嫣嫣被人推下楼梯,倒在血泊之中哀嚎宋祈念为什么容不下他们孩子时的场景。
那可是一条生命,是他的骨血啊!
想及此,司睿的拳头攥得咯吱作响,既然当年那个可怜兮兮只会被他保护的小丫头早已褪去了过往的纯良,那他又何必继续对她付出真心?
是宋祈念,将他推回到白嫣嫣身边的,那也别怪他以后对她,只有利用跟伤害。
“宋祈念,昨晚给你的教训还不够吗?”
司睿冷笑一声,忽然上前一把紧紧扼住宋祈念的脖子,语气阴鸷:“你不是上赶着非要嫁给我吗?如你所愿了,三天后我们的订婚不会取消。”
“以后,我会好好疼你的。”
司睿手上的力度加大,看着毫不挣扎的宋祈念因呼吸困难而变得越来越红的那种俏脸,心中一疼,他狠狠一把将宋祈念甩倒在地,“你最好在这三天里老老实实呆着,别出门丢人现眼!”
“丢人现眼?”
宋祈念丝毫没有理会脖子上的痛楚,虽然脸蛋依旧漂亮精致,但眼神却空洞无比。
她抬眸看向司睿:“司睿,我的丢人现眼,不是拜你所赐?”
“我不会跟你订婚的。”
“什么!”司睿一怔,随即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冷冷一笑,“宋祈念,你又在玩什么花招?当年是你招惹我的,也是你非要跟我订婚的,到现在……你说不订就不订了?”
宋祈念跟司睿这边的动静很快引来了周围人的注意,没有谁能抗拒得了吃瓜的诱惑,不由得瞪大双眼,惊讶地看着这一幕。
看着肩并肩站着的司睿跟白嫣嫣,再看看被司睿甩倒在冰冷的地砖上,孤零零的宋祈念,八卦之心瞬间燃起。
周围人的吃瓜眼神,司睿自然也能感知的到。
不管怎样,他可是司家大少,代表着的是司家的颜面,怎么可能在这里被人继续看热闹?
“宋祈念,即便有人想要悔婚,有资格悔婚的人,也是我。”
司睿冷冷一笑,两手揣兜走到宋祈念的跟前,微微俯身眼神危险的注视着她:“你以为,除了我还有谁会要你?我告诉你,宋叔叔跟祈阿姨,也不会同意你舍弃跟我的婚事的,你最好死了这条心。”
说完,司睿不再看宋祈念一眼,而是转身走到白嫣嫣身边,拉着白嫣嫣就走。
在路过宋祈念身边时,白嫣嫣对着宋祈念投去了个挑衅般的眼神。
宋祈念没有理会白嫣嫣的蓄意挑衅,脑中浮现的全是刚才白嫣嫣的那张脸。
昨晚包厢内的灯光昏暗,她没能看清楚白嫣嫣到底长什么模样,后来又被人灌了下了药的酒,就更没机会看个真切了。
然而就在刚才,宋祈念彻底看完全白嫣嫣的长相,看到对方跟自己有几分相像的脸时,心中冷意更甚。
“念念小姐!”
拎着一袋药膏回来的钱特助只大概看到了司睿跟一个女孩子离开的背影,当视线落到坐在地上的宋祈念时,心下一惊,赶忙过来搀扶起她,“怎么回事?”
宋祈念抬手摸了摸刺痛无比的脖颈,歪头看向钱特助:“钱特助,小叔开完会了吗?”
听着那毫无波澜的语气,再看着脸上找不出任何表情的模样的祈念,钱特助心底没来由的生出一种不安感。
念念小姐的反应,平静的有些离谱了。
就好像……
钱特助不敢往深处想,马上回答道:“念念小姐别急,我这就联系司先生。”
“麻烦了。”宋祈念仍旧用着让钱特助心底发毛的语气回答着他,“我想见小叔,现在。”
听到这里,钱特助哪里还敢迟疑,立刻掏出手机拨通了司晏城的号码。
就算这个时候打扰到司总,被骂个狗血淋头被扣奖金,他也认了。
现在的念念小姐,太反常了。
接完电话,钱特助挂断电话,带着有些刻板模样的祈念就往外走:“念念小姐,司先生那边半小时后就结束,我现在就带您过去!”
“好,谢谢。”宋祈念木然地点了点头,对钱特助道了声谢。
面对这副模样的宋祈念,钱特助在心中默默给刚才惹到宋祈念的司睿点了根蜡。
司少,你自求多福吧!
司晏城应酬的地点,在京都郊区的一家私人会所,落霞山庄。
落霞山庄虽然地处郊区,但却是放眼京都最有格调,也最奢华的休闲场所,全为国风设计,风雅高贵。
不仅如此,这里可不仅仅是你有钱就能来,必须得是会员才有资格进入。而这会员,也分等级,不同的等级,只能进入相对应的楼层消费。
司睿就有这里的会员,三年前宋祈念曾经跟司睿来过这里一次。
不过哪怕司睿是司家大少爷,但以他的会员等级,也没资格进入顶楼。
如果今天只有宋祈念自己,她可能连大门都进不了,但这里的人都认识司晏城身边的钱特助,在钱特助的引领下,宋祈念一路畅通无阻,进入了顶楼最豪华的一间包厢。
钱特助只是为宋祈念打开了包厢的门,在宋祈念进去后,便极有眼力劲的退出了包厢关上了门。
包厢内此时只有司晏城一人,背光而坐。
听到开门的声音,司晏城的视线从平板电脑上移开,潋滟的黑眸看不出丝毫情绪的看着宋祈念。
司晏城在不说话时,那矜贵清冷的气场给人压迫感十足,可宋祈念面对着这个京圈跺跺脚都能地动山摇的大佬时,却像是没感受到丝毫的压力一般,轻声开口:“小叔,我考虑好了。”
“我嫁。”
宋祈念说完,久久没有等到司晏城的回答,心里不禁有些开始打鼓。
难道早上小叔对她说要结婚的话,只是一时冲动的话?
也是,在豪门圈子里最讲究的是门当户对,她能跟司睿订婚已是高攀,更遑论司晏城呢?
宋祈念垂眸低头,没有扎起的浓稠墨发散在鬓边,忍不住用指甲狠狠扣着自己的手心。
一句戏言而已,她怎么就真的当了真?
小叔是什么人,他可是京圈多少豪门名媛求嫁无门的司晏城啊!
的确,如果能嫁给司晏城,宋家就不能再用所谓“爱”的名义捆绑她,母亲哪怕再偏心宋嘉瑜,也不会不给司晏城面子,再那么口无遮拦……
但,司睿说他们的订婚不会取消,就算早上小叔的话说的多么在理,都无法改变她即将成为司睿未婚妻的这件事。
倘若她跟小叔在一起了,就算真能像小叔说的那样,避免让昨晚他们的事成为小叔的桃色新闻,可他们又该如何面对厉、宋两家的人?
更何况,小叔的办法只是暂时解决眼前的问题而已,如果小叔真的娶了她,难免不会被人扣上“抢了侄子未婚妻”,或是“捡了自己侄子不要的女人”的帽子,这让小叔的颜面何在?
人言可畏的道理宋祈念是知道的,她一个曾在烂泥里打过滚,跟流浪狗在垃圾桶里抢过食物的人,不会在乎身上再多几只虱子,但她无法忍受自己再连累小叔。
说到底,昨晚的事,是她缠着、强迫的小叔,小叔是为了救她才被她赖上,她不能无耻到,将小叔也拉入耻辱的泥潭。
“小叔,对不起。”
宋祈念松开手缓缓抬眸,目光落在司晏城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上,虽在看他但眼神却空洞没有聚焦,宛若一个没有灵魂的精致洋娃娃般,“是我僭越了,您不要把我刚才的话,放在心上。”
“昨晚的事,我一定会想办法给您一个交代……”
“宋祈念。”司晏城打断了宋祈念的话,“过来。”
宋祈念一愣,原本要说的话被司晏城这么一打断后,也没了下文。
但当看到司晏城见她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那越来越紧蹙的眉头时,宋祈念马上反应过来,一脸乖巧地走了过去。
司晏城见宋祈念停在离自己还有一米多远的地方,满脸拘谨一副军姿站立的模样时,不禁被气笑:“我会吃人?”
“……不、不会。”宋祈念低着头不敢看司晏城。
下一秒,随着一阵椅子被推开的声音,挟裹着好闻的雪松气息的司晏城走了过来,用手轻轻托抬起她的下巴,“脸还疼吗?你那脖子,又是怎么回事?”
司晏城的声音缓缓在宋祈念的耳边响起,低沉清冷中透着浑厚的磁性:“谁伤的你?”
虽然昨晚司晏城不是没有在她耳边说过话,但那时的宋祈念脑子一阵混沌,哪里能像现在这般,近距离感受司晏城那声音带来的让人酥麻的穿透力?
红着脸,被迫仰头看向司晏城的宋祈念,在视线撞入司晏城的那双清冷墨眸的那一瞬,没有错过他眼底那一闪而逝的怒意。
这让宋祈念不禁眼眶泛红:“上过药,不疼了。”
“脖子,是司睿掐的。”
“司睿?”
“小叔。”宋祈念退后了两步,摆脱了司晏城手指的桎梏,“对不起,刚才是我太冲动了,您就全当我现在没有来过,什么话都没说过,我这就走。”
会心疼她的小叔,她不能拖累他。
宋祈念说完,便转身就想离开。然而就在她转身的那一瞬,手腕却被男人给握住了。
“宋祈念,你说的我没有办法做到。”
见宋祈念看向自己,司晏城勾唇淡笑,身上散发的冷意也被他的笑容给冲淡了不少,“我还尚在耳聪目明的年纪,你非要让我装老眼昏花,我自认演技没那么精湛。”
“你既然刚才已经考虑好了,也说要嫁我,可转头又让我装瞎扮聋,实在有些强人所难。更何况,我也不是那种任人耍着玩的性格。”
司晏城松开了握着宋祈念手腕的那只手,插进西服口袋:“跟你结婚,是我能想到的,也是对我们两个最好的办法,你还有什么顾虑?”
“小叔,如果我跟你结婚,你会吃亏的。”
宋祈念惨白着脸缓缓开口:“虽然我们在一起,可以解决昨晚的事引发出来的麻烦,但司睿告诉我说,我跟他的订婚不会取消。如果你跟我在一起了,让司家人如何看您?外界的人,又会如何议论您?”
“这些,不用你来考虑,我们结婚之后的善后工作,自然由我来处理。”
司晏城语气笃然:“毕竟,比起做一个占了人便宜不负责的渣男,有情人终成眷属这种理由,更容易扭转局势。”
“如果说我们结婚后,我真有可能吃亏的方面……”
司晏城语气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瞬的晦暗,不过很快的,他就勾唇笑了起来,语气中带着些许自嘲:“除非你跟我那好侄子余情未了,让我赔了夫人又折兵。”
“小叔,我不是恩将仇报的那种人,现在的司睿,也不再值得我对他余情未了。”
宋祈念深吸了口气,说出了自己心底最大的担忧:“可是,我们门不当户不对,我配不上您。而且我跟司睿的订婚,是宋家与司家一早就有的婚约,您不会……”
“宋祈念,你想多了。”
司晏城再次打断了宋祈念的话,眼神变得认真起来:“在我这里,从来就没有所谓的门当户对一说。至于我们两家的婚约,是老宋总一早就为你跟我司家定下的,从来就不是指名司睿,是因为你选了司睿,才会有你跟他的婚约。”
“我们既然有了夫妻之实,我就会对你负责,同时也有为我自己考虑的方面。至于你,不用想太多,一切有我。”
宋祈念定定地看着司晏城。在对上司晏城眸中那真挚诚恳的眼神时,她似乎听到了自己如同擂鼓般的心跳声。
这些年来,因为司睿对司晏城心有芥蒂,而她也因为司睿的缘故鲜少与司晏城往来。
没想到,在她被陷害,被身边亲近的人肆意伤害,其他人都让她做出交代的人生低谷时,想拉出她深渊的人,却是她以前一直抗拒接触的人。
司晏城的那句“一切有我”,是宋祈念回到宋家这五年来听过最动听的话。
甚至,更在逐渐覆盖司睿的那句“有没有事”。
“小叔。”
宋祈念红了眼眶,忽地一头扎进司晏城的怀中,仿佛像是想要倾泻这些年来所受的委屈一般,嚎啕大哭起来:“我饿了。”
“你送我的粥,我还一口没喝到呢!”
被宋祈念撞入怀中的那一瞬,司晏城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脸上表情微微凝了一瞬。
听到宋祈念的话,他就知道宋祈念这是不在抗拒嫁给他了,但眸色染上的笑意中还是没忍住掺杂上了几分心疼。
“没关系。”
司晏城揉了揉宋祈念的发顶,以她察觉不到的力度印上轻轻一吻,“我这就带你去吃东西,回头给你煮更好喝的粥。”
“钱特助给我的那份粥,不是买的,是小叔你煮的?”
宋祈念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司晏城,闻言心下更委屈了:“可我,一口都没喝就被宋嘉瑜给摔在地上给撒了……都怪我,我该听钱特助的话,先喝的。”
“念念。”
因宋祈念终于对自己亲近,也以行为表达了同意结婚的意思,司晏城在对宋祈念的称呼上,也亲近了不少。
司晏城双手扶住宋祈念的双肩,微微弯腰看着面前娇小的可人,正色道:“我先教你做司太太的第一课,那就是抛去自我否认。”
“我……没有啊!”宋祈念抽噎着摇了摇头。
“就拿刚才粥的事来说,你应该要怪把粥洒在地上的人,而不是怪你自己没有先喝。”司晏城脸上浮上一抹不悦,“错本不在你。下次遇到这种事,随便你怎么闹,我给你闹的底气。”
见宋祈念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司晏城强忍心底蕴意没有表现在脸上,只是直起腰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带着她去了旁边的餐桌边坐下。
司晏城为宋祈念点了几道菜后,菜很快便上来。
他没有让服务人员留下,而是亲力亲为的为宋祈念布菜、服务,让宋祈念好一阵的受宠若惊:
“小叔,不用这么麻烦的,我自己来就行。”
面对司晏城的贴心服务,宋祈念如若针毡:“您怎么能为我……”
“怎么不能?”
司晏城又给宋祈念夹了一筷子她吃的次数最多的那道菜,促狭一笑:“这是我应该做的,司太太。”
不可否认,司晏城长了一张老天偏爱的脸,哪怕偶尔会戴上眼镜,但不仅不会折损他的英俊,反而增加了不少斯文的性感。
不过由于多年身居高位的缘故,总让他身上多了几分让人无法忽视的疏离感。
如今第一次在司晏城脸上看到这么灵动生趣的表情,颇让宋祈念有一种司晏城走下云端沾染尘埃,多了几分烟火气的感觉,不由得有些看呆了。
“司太太?”
司晏城见宋祈念看着自己目不转睛的模样,忍不住挑了挑眉。
司太太……
这个让人浮想翩翩的称呼,让宋祈念后知后觉的脸红无措起来。
“……小叔,我、我吃饱了。”
“嗯。”
司晏城虽然感觉宋祈念说这话有种想掩饰她窘迫的感觉,但刚才他全程盯着,宋祈念吃的也的确差不多了,于是就没有再劝她多吃,“念念,既然你同意跟我结婚,有些事,我还是需要跟你说清楚。”
“小叔您说,我听着呢!”宋祈念放下手中筷子,双手放在膝上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像极了等待老师教育的好好学生。
看着这么乖巧的宋祈念,司晏城眸色暗了暗,嘴角含笑道:“跟你结婚,虽然是我深思熟虑之后的决定,但我们的结合,不是做样子,而是真结婚。”
“……结婚,还能有假的?”宋祈念歪了歪头,眸中闪过一抹不解,“小叔,您是不是在提醒我,既然我们结婚要领证,那应该先做好婚前公证,或是签订什么协议之类的,省得如果以后有什么变故,我会分走你的家产?”
司晏城:……
宋祈念见司晏城一副被自己无语到了的模样,有些紧张的抠了抠掌心,“小叔,我、我说错什么了吗?”
“当然说错了。”
司晏城深吸了口气,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我们还没真正结婚,你就考虑起离婚的事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宋祈念瞬间紧张起来。
司晏城看着这副模样的宋祈念,对宋家还有司睿的厌恶又增添了几分。
她本应该是张扬明媚,无比耀眼的玫瑰,怎么就让他们蹉跎成如今这副事事小心的模样?
“念念。”
司晏城的手指忍不住敲了敲桌面,沉声道:“跟我结婚,你就需要承担起作为司太太的责任。首先有一点你要记住,没有谁能让你这么畏畏缩缩,司太太的面子不能丢,就算是我,也不行。”
“第二,我跟你结婚,就没有打算离婚的意思。”
“第三,等我们成为夫妻,你作为司太太,是要与我有夫妻生活的。”
说到这里,司晏城微微松了松领结,“就比如昨晚我们做过的事,无法避免。毕竟,我是个正常的男人,有正常男人的生理需求。”
司晏城骨节分明的手松领结的动作,性感无比,宋祈念顺着看过去时,正好撞见司晏城那喉结旁边的红印,脸色涨得通红。
用小叔的话来说,那是她昨晚留下的“罪证”。
在听到司晏城说跟她结婚,需要她履行夫妻义务时,宋祈念脑中又浮现出昨晚那些旖旎画面,脸色烫的都快能烙饼。
“……嗯。”宋祈念如同鸵鸟般埋下头,声音低若蚊蝇,“好。”
司晏城眼底荡起了浓浓的笑意,见宋祈念这么容易害羞,他也没有再打趣她的意思:“你午休一会儿吧,下午睡醒后,我会告诉你接下来怎么做。”
“……好的小叔。”
宋祈念如释重负般地松了口气,虽然她也不是有多困,可如果能借着“午休”的借口能避免听到这么多羞人的话,那她还是睡去吧!
在将宋祈念送去套房休息后,返回包厢内的司晏城一改刚才面对宋祈念时的柔和,面若冰霜地点上了一根烟。
“司先生。”
钱特助一直在暗处等候,见司晏城安排好宋祈念后,马上出现。
“昨晚的事,已经调查清楚了。”
钱特助将一个文件袋放在司晏城的面前:“司少是为了一个叫做白嫣嫣的女孩,在昨晚的时候,将念念小姐骗去酒店。”
“至于念念小姐被下药,是司少身边那个叫做成泰的人做的,司少并不知情,只当念念小姐喝的是高度烈酒。”
钱特助看了眼司晏城阴晴不定的表情,内心叹息不已,但面上却表情不显:“除此之外,那个叫做白嫣嫣的女孩,似乎暗地里跟宋家大小姐有过接触。”
“宋嘉瑜?”
“是的。”
钱特助点点头:“我怀疑,所谓的念念小姐给司少下药爬床,以及害白嫣嫣流产的事,另有蹊跷。”
“钱勇,你可真是越干越退回去了。”
司晏城将手中的烟捻灭在烟灰缸里,脸上挂上了一抹嗤笑:“不用怀疑,她是不可能会做那种事的,她是被陷害的。”
钱勇闻言张了张嘴,但最终什么话都没说。
“念念的脖子,是司睿伤的?”
“是的!”
钱勇擦了把冷汗,将自己刚才从医院那边调来的监控中了解到的情况,给司晏城讲述了一遍。
虽然他是为帮念念小姐去拿药,才没有及时阻拦司少的暴力行为,但既然司先生交给了他照顾念念小姐的工作,那念念小姐的伤就是他的过失。
听完后,司晏城脸色阴鸷无比:“继续盯着宋嘉瑜跟白嫣嫣,我倒要看看,她们还想怎么欺负我的人!”
司晏城定定地看着桌上的档案袋,冷笑道:“还有司睿那小子,是个人都能看出来的问题,可他却偏偏不信,还为了其他女人伤害念念……就凭这一点,就决不能把念念交给他!”
钱特助离开后,司晏城拿过桌上的档案袋,拆开。
里面有不少照片、打印出来的银行流水跟聊天记录,档案袋的最下方则是有一个黑色的U盘。
“咚咚。”
包厢的门被人敲了几声,司晏城抬眸望去时,门已被人打开。
开门的男人见司晏城看向自己,也没询问自己是否能进来,便端着一副与司晏城熟稔的模样走了进来。
来人是司晏城的发小,雷家大公子雷钧,跟司晏城的关系好到从小几乎是穿着一条裤子长大的,两人间几乎没有秘密可言。
而这落霞山庄,也是雷钧名下的产业。
雷钧大喇喇地走到司晏城身边位置坐下,用胳膊肘撞了撞他,语气揶揄道:“顶楼套房我给你留了这么多年都没怎么派上用场,我刚听说,你带了位小姑娘进去休息?”
“刚才也是,局还没散呢你就离场,是不是因为那小姑娘来了?啧啧,老房子着火可了不得,居然能让咱们禁欲高冷的司大总裁这么心急火燎,欲罢不能。”
雷钧说着说着,脸上的笑容显得多少有些猥琐起来,“好兄弟可不能藏着掖着,到底是哪家千金入了你的眼,能让你急到昨天刚敲定合作就飞回国,晚上就急不可待的跟人春宵一度……不是我说,老司,你藏得够深啊!”
今天上午雷钧接到司晏城的电话,说是他已经回国,让他们几个发小来落霞山庄聚一聚时,可让他吃惊不小。
毕竟所有知道司晏城行程安排的人都清楚,司晏城此次去M国是谈一起相当重要的合作,如果能够谈下合作,至少能够获益十个亿。
像这么重要的合作,可不是短时间内就能谈下的。而按照司晏城原本计划的时间安排,是得在下周才能回国。如今突然提前这么多天,难道是合作谈崩了?
至于让他们几个过来……
是因为在商圈无往不利司晏城终于遭遇挫折,从而心情郁结,想让他们几个陪着一醉解千愁?
不过等他们抵达后,听到包厢内司晏城用英语说出“合作愉快”时,雷钧便知道自己低估谁都可以,唯独自己的好兄弟司晏城,不能低估。
等司晏城跟对方公司董事那边的远程会议结束,他们进入包厢后,不仅是雷钧,其他几人在看到司晏城佯作疲惫而解开领带故意露出的暗红色吻痕时,都惊得差点眼珠子掉出来。
虽然他们都不是私生活混乱的人,但起码都交过女朋友,可唯独司晏城,活到二十八岁,依旧是光杆司令一个。
别说是像某些人那样养小情,或是交正经的女朋友,就算是跟其他女性拉拉小手的情况,都不曾有过,可如今……
就是这么一个被他们都认为是不是性冷淡的人,昨晚居然会玩这么野?
但好奇归好奇,见司晏城闭口不谈昨晚的风流韵事,更不提及自己是否已经告别单身,雷钧他们哪怕心里急得跟小猫爪子挠了似的发痒,也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对司晏城身上的吻痕视而不见。
跟司晏城认识了这么多年,他们当然清楚司晏城的为人。
自讨没趣的事,他们可不会做。
直到半个多小时前,司晏城突然接到一个电话匆匆离席,雷钧又得知是钱勇带了个小姑娘来找司晏城,于是在送走其他好友后,被委以重任前来吃瓜。
司晏城无视雷钧的调侃,只是轻抬眼眸看向他:“这里是你的地盘,想知道那人是谁一查便知。”
“我哪能这么做呢!”雷钧突然作出一脸认真的模样,“好兄弟的隐私,我怎么会擅自打听?”
司晏城没有回答,但脸上却带着讳莫如深的笑容看着他。
雷钧被司晏城看得心里发虚,忍不住心虚地揉了揉鼻子:“好吧,我是有这个想法,想去问问下面的人,对方是谁来着。结果没来得及,就干脆直接来找你了。”
他哪里是没来得及去查,而是问过之后,得到的只是下面人一个“不认识,但看着眼熟,以前应该来过”的回答后,这才舞到了正主面前求答案啊!
“雷钧,你们几个得准备一下份子钱了。”
“份子钱?”雷钧一愣,“晏城,你来真的?”
司晏城:“……不结婚,却睡了人家,你当我渣男?”
“不是!”雷钧忙做解释,“我的意思是,在今天之前,就算我们几个,都没听说过你跟谁谈上了,结果现在突然冒出来你要结婚,太让人意外了啊!”
说到这里,雷钧突然摆出一副名侦探的模样,表情写满阴谋论:“你对那妹子,知根知底吗?可别是因为一夜的露水情缘,你想负责才决定牺牲自己的幸福……万一是对方早有蓄谋呢?”
“没什么意外的,我们两家也知根知底。”司晏城语气温柔的笑了笑,“司家与宋家有婚约,哪里来的早有蓄谋?”
司晏城脸上表露出来的温柔,看得雷钧心惊不已。
自从发生那年的事情之后,司晏城除了对他们几个还算坦诚相待过,对谁有过温柔?
就算是对他们,对司家人,司晏城大多时候也是不苟言笑的模样。
而司晏城后面说的那句话……
“你要结婚的人,是宋家人?”雷钧眉头紧皱,“宋家现在适婚年纪的女儿,也就那位宋家大小姐宋嘉瑜吧?前些年的时候,她倒是死皮赖脸的追你,但你不是一直对她不感冒的吗,怎么现在就……背着所有人暗度陈仓好上了?”
联想到下面人对刚才被司晏城带去套房的女孩子身份的回答,雷钧越想越觉得自己没有猜错。
宋嘉瑜的确有一张这里的会员卡,不过因为身体病弱鲜少来这种风月处的缘故,这些年来到这里的次数只手可数,倒也符合“眼熟但不认识”的描述。
不过……
雷钧面无表情地对着司晏城竖起了大拇指:“兄弟,你可真是个人才。你侄子马上要跟宋二小姐订婚,你这又跟宋大小姐睡了,还准备和人家结婚……以后你们这辈分,怎么算?”
雷钧的话,让司晏城脸上笑容尽失。
他冷着一张脸,额头青筋暴起:“谁说要跟我结婚的人,是宋嘉瑜?”
“不是宋嘉瑜?”雷钧越发糊涂起来,“不是她还会是谁?我可没听说过,宋家还有什么三小姐啊!”
“我的结婚对象,是宋祈念。”
司晏城勾唇冷笑:“就宋嘉瑜那种人,她也配?”
“什么,你要娶的人是宋祈念!”
雷钧惊呼出声,猛地从座位上站起,连带着将身下的椅子都给带翻了,“晏城,你疯了吗?抢自己侄子的未婚妻,你想让司家人怎么看你?你是觉得,他们对你的误会还不够深吗?”
“他们想误会,是他们的事,跟我什么关系?”
司晏城冷冷一笑:“他们再误会,再痛恨我,可到最后,还不是求着我回来收拾司家的烂摊子,甚至求着我继承司氏?”
雷钧看着周身又开始散溢着凛冽寒意的司晏城,抿了抿唇。
当年如果不是司睿的父亲司宴池决策上的重大失误,司晏城也不会放着自己在国外那如日中天的产业不管不顾,回国善后。
而当年,传出司老爷子对司宴池失望,有想更换继承人想法的传言后,司晏城又被迫准备出国的前夕,司宴池突遇车祸,意外离世。
因为这件事,不仅在外界,甚至司家内部都怀疑司宴池的车祸并非意外,而是人为,这其中与后来继承司氏成为司总的司晏城脱不了关系。
要说其中叫嚣最为厉害的,莫过于司宴池的妻子与司晏城的亲生母亲。
“老司,为什么一定是宋祈念。”
雷钧扶起椅子重新坐下,表情复杂地看着司晏城:“我们都清楚,那位宋二小姐喜欢司睿喜欢到不行,她跟司睿的婚约,也是你父亲点头允下的……难道,你是终于对司家感到失望,想要报复?”
“司家现在是我做主,报复司家……对我有什么好处?”
“可宋祈念是你侄子司睿的未婚妻,你现在不仅跟人家小姑娘睡了,还打算跟人结婚,你让司睿那边……怎么办?”
雷钧表情微微有些不赞同:“是,这些年来,司睿对你的误会也因他那位好母亲的缘故,越来越深。但不管怎么说,他是你二哥唯一的骨血,而你们以前……不是最好要的吗?”
雷钧跟司晏城是发小,自然也清楚司晏城过去在司家是如何的境遇。
司晏城出生时,司家的老大、老二都已经成家,小时候的司晏城的玩伴,除了他们几个之外,就是比自己小三岁的侄子司睿。
比起跟自己真正血缘上的兄长,司晏城跟司睿之间,反而相处的更像兄弟。
直至司宴池离世后,司晏城与司睿之间的关系,才越来越冷淡。
如今听司晏城要娶本该是司睿未婚妻的宋祈念,雷钧想不去往阴暗面去想,都难。
“还有,宋祈念那么喜欢司睿,一直都是非司睿不嫁的……昨晚跟你睡的人,真是她?”雷钧脸上的表情复杂的像晕染开的油彩盘,“不会是你强取豪夺吧?你跟她都没多少接触,我实在想不出,你们两个怎么能搞到一起。”
“宋祈念这个小姑娘,已经够可怜的。”雷钧叹了口气,“老司啊,不管你们司家内部复杂,内斗有多厉害,可将人家小姑娘牵扯进来作为牺牲品……是不是有些太过了?”
雷钧的话,让司晏城的脸色越来越黑。
他也没有为自己辩解什么,只是将钱勇留下的档案袋递给了雷钧,“你先看完这些,再说话。”
雷钧接过档案袋,取出里面照片跟文件后,只看了部分便气得浑身发抖,“这都是些什么事?欺负人,也不带这么个欺负法的吧?”
雷钧视线从那些资料上移开,落在司晏城面无表情的脸上,无语道:“如果不是当年宋嘉瑜的病,是因为用宋祈念出生时的脐带血治好的,我都想怀疑,宋祈念到底是不是宋家亲生的,否则怎么在宋家活得,就跟个收养的工具人似的。”
“宋总跟宋夫人,也算是知书达理的人,怎么在对待自己孩子的方面,这么无语?”
“手心手背都是肉,就算宋嘉瑜的身体不好,无法做到一碗水端平,但也不能就这么忽略另一个孩子吧?而且宋嘉瑜……她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我真的无法理解,宋嘉瑜再怎么说,也是整个宋家最大的受益者,甚至她们的父母也是更重视她,而忽略宋祈念。如果换成一个正常人,自己的亲妹妹是救命恩人,还因为自己的缘故被父母忽视,不应该会心疼自己妹妹吗?可她却……”
雷钧看着手上的那些资料,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破坏自己妹妹的婚约,花钱雇人陷害自己的妹妹……且不说没有宋祈念,她或许也活不到现在,就以她们两个亲姐妹的身份……这该是一个亲姐姐,能做出来的事吗?”
“宋嘉瑜这个女人,真是个疯子,太恐怖了。”
雷钧无语摇头,“她都得到那么多了,还这么针对宋祈念,她到底图什么呀?”
“嫉妒。”
司晏城一边回答,一边收回了雷钧手里的那些资料,“在她看来,一母同胞的两姐妹,她久病缠身,饱受病痛折磨,那么在她眼里,身体健康的宋祈念,就是原罪。”
“……这得是有多疯魔,才会有这么匪夷所思的想法。”
雷钧咋舌不已:“宋家父母也挺坑的,大女儿不是个东西,这么欺负小女儿,他们就一点不在乎?”
“还有司睿这小子,我也真服了他了。放着那么喜欢自己的人不要,非去相信那么拙劣的欺骗,甚至还对人小姑娘做出那种事……以后有的他后悔的!”
“他后不后悔,那是他的事。”
司晏城一边听着雷钧的吐槽,一边将资料重新放回了档案袋里:“你现在还觉得,我要跟宋祈念结婚,是强取豪夺自己侄子的未婚妻吗?”
“……误会,全属误会!”
雷钧尴尬的笑了笑:“老司,你这哪里是强取豪夺,你这是救人于水火啊!”
“如果三天后小姑娘真跟司睿订了婚,那才是真的进火坑啊!”
当说到这里时,雷钧忍不住多了一嘴,“一说这个,前些时间宋祈念跟司睿的订婚函都发了,你怎么跟宋祈念结婚?先斩后奏?”
“这些,自然会有人给我们创造机会。”
司晏城冷笑一声:“毕竟,宋嘉瑜那女人,可不是个安稳的主儿。”
“呃……”
雷钧看着司晏城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吃瓜心理再次爆棚:“老司,我有个疑问,你能帮我解惑一下吗?”
“昨晚就算是宋祈念被人下了药,可你完全可以将她送去医院,没必要一定要奉献自我吧?”
司晏城的手指微微一顿,片刻后缓缓笑道:“宋老爷子对我父亲有救命之恩,小姑娘那么招人疼,我当然不能坐视不理。”
雷钧:……
宋祈念这小姑娘是招人心疼不假,可以他对自己好兄弟的了解……
司晏城可不是什么济弱扶倾的善茬,如今不仅帮人都帮到床上了,而且对方还有司睿未婚妻的身份,要说这之中没有其他猫腻,打死他都不信!
“行吧,你自己心里有个数就行。”
雷钧一脸无可奈何地拍了拍司晏城的肩膀,无视后者一脸嫌弃的反应,表情严峻地问道:“三天后宋祈念就跟你好侄子订婚了,如果这期间真没出什么意外怎么办?”
司晏城没有搭理他,只是起身准备离开:“她既然已经成为了我的女人,也同意结婚,就断没有再嫁给司睿的可能。”
目送着司晏城出门,雷钧烦躁地抓了抓脑袋。
司晏城打定主意要做的事,雷钧当然相信他能安排的万无一失。
可就这次的事……
虽然他跟宋祈念接触不多,但这五年里,宋祈念像个尾巴一样跟在司睿身后追着跑,司睿的一句话她就能奉若圣旨,雷钧还是有所耳闻。
自己那么喜欢的一个人,却为了别的女人这么伤害自己,换做是他,他也会对司睿彻底死心。
只是,宋祈念同意跟司晏城结婚,除了因为昨晚两人做过之外,这其中就真的一点都没有想要借着司晏城的势,报复司睿的可能吗?
……
续下一篇:
如果不是他为了救她而被迫与她春宵一度,会屈尊降贵的跟她领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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