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每天按照相同的节奏上班、下班,周末与家人朋友相聚,享受着平淡而又温馨的时光。
这种稳定给予了内心一种安全感,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然而,在这看似平静的湖面下,却隐藏着一颗渴望突破、追求更多可能性的心。
最初,那一点渴望或许只是心底的一丝涟漪。可能是在日复一日的工作中,感到自己的才能被束缚,无法充分施展;亦或是受到外界的影响,看到了更多精彩的世界,激发了内心深处的向往。
当这种渴望逐渐累积、壮大,最终会冲破心理的防线,让人萌生出改变的念头。
做出辞职去北漂的决定,绝不是一时冲动,内心一直充斥着矛盾与挣扎。
一方面,是对稳定生活的留恋,毕竟那代表着安逸和无风险;另一方面,是对未来的憧憬和期待,相信在北漂的道路上能够收获更多的机遇和成长。
这种抉择的煎熬,如同站在分岔路口,每一个选择的背后都有着未知的结果。
那一年孩子上小学,我也如愿结束了长达6年的离婚拉锯战,我觉得可以试着改变一下,于是,应张姐之邀前往北京。那是我第一次出门工作,还是作为合伙人。张姐比我早去一年,对北京的地形,市场都已经很熟悉,在她的带领下,我很快就上手了。
我们租住在木樨园的一个40多平米的楼房,每个月1200元,去西单那边要倒一趟车。
我们每天早晨7点出门,8点之前能到商场。记得第一天坐公交经过天安门广场的时候,我异常兴奋,那种感觉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
我们在展览馆卖鄂尔多斯当地的羊绒衫,生意一般般。市场里有几家内蒙的老乡,认识以后,经常在一起聊天,也会互相帮忙。
张姐负责进货,我和另一个姐姐负责卖货。每天下午4点左右商场就关门,我们再坐公交回家。下车路过附近的菜市场,顺便去买菜。
每天都是前一天的重复,基本没什么变化,唯一不同的就是每天的销售额,忽高忽低,我们的心情也会跟着起伏。
本来我们都准备好腊月把手里的货出出,就一起回包头过年,可一件突发事件搞得我们措手不及。
那是我刚到北京的第一年冬天,好像是十二月二十几号。一天柜台前来了几位江西的顾客,她们一行十来个人,男女老少都有。
他们在我手里买了几件羊绒衫,得知我们是内蒙人,自己有工厂(我们做的自己的牌子),他们很感兴趣,最后说他们想给职工发福利,问我们价格可不可以再谈?
我们本来就是做零售,第一次听到有人一下要定300多件,高兴的不得了,我拿不了主意,赶紧找来张姐商议。
最后敲定张姐带上样品和他们一起去江西上饶他们的工厂,定好款式,数量,他们打百分之三十的订金,我们开始组织生产,年前交货。
这单生意谈的很顺利,我们仿佛已经看到了利润向我们缓缓飘来。
张姐去江西每天都会和我们通一次电话,汇报进展。周五签合同,本来说好第二天打预付款,可因为是周末,对公账户不能打,只能等周一。
张姐觉得合同都签了,打款只是早一天晚一天的问题,虽然已经联系厂里开始生产,但她担心进入腊月,织工会提前放假,定好的货完成不了,得付违约金,就着急的想回鄂尔多斯,至于打款的事,她和会计确定了周一觉得不用盯着,就在周六买了回内蒙的票。
有句话叫“麻绳总从细处断”,赶工的事很着急,张姐从呼市下火车后,就搭了一个私人的顺风车,想路过包头看一下老人再去鄂尔多斯,却没曾想半路出了车祸。
她正好坐副驾驶,受伤是最重的,肋骨,胳膊都断了。做完手术,已经是几天后,她发现预付款还没到,就赶紧给对方打电话,对方说年底查账,马上就打。
就这样张姐在医院一直打电话催款,对方又说1月份就可以打了……最后不知道什么原因电话打不通了。
没办法张姐赶紧通知工厂停工,带着石膏赶回北京。我们三个人商议怎么解决这件事。
我们算了一下,路费盘缠加上送会计3000块钱,还有封存的8件样品,总共10000元左右。
如果去有可能要回来,可是马上过年,当下走不现实,而且去一趟最少得两个人,路费盘缠又得花2000块钱,最后一致决定年后再说。
那些年的绿皮火车也是香饽饽,尤其是腊月,正月一票难求。为买一张站票回家,我在北京站外面排过12个小时的队,但是想到能回家看孩子,一点都不觉得累。
在家里待了十来天就该走了,我怕女儿哭,骗她去玩,我偷偷的走。可刚走出巷子,女儿哭着从后面追出来。
每一次离开家离开亲人,那种背井离乡的心酸只有当事人能体会,可为了生活,生存,又不得已。
出门在外才懂得那些身在外地的人的孤独辛苦和无助。漫漫北漂路,自己心中的苦累只有自己知道。在绿皮火车上冻得我跑过,剁过脚;为了省钱每次坐十多个小时的硬座回家;为了省钱从来不在外面吃东西;为了省钱我学会了蹬三轮车……
北漂的那几年,我学会了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