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材讲述人严灵(整理:韩知许)
我叫严灵,今年59岁了。
说实话,我自己都没想到,都这把年纪了还能做出这么大胆的决定:和生活了30多年的丈夫离婚。
从小到大,我就是那种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孩子。爸妈就我一个女儿,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给我摘下来。
家里条件好,我想要什么就有什么。邻居家的孩子们都羡慕得不得了,整天围着我转。那时候我还挺得意的,觉得自己就是个小公主。
上学的时候,我倒不是那种特别聪明的孩子。但是在那个年代,我也算是有点小聪明,勉勉强强考上了大学。
大学毕业后,托我爸的关系,我成了一名人人羡慕的老师。
刚开始当老师的时候,我还挺兴奋的。每天站在讲台上,看着下面一双双求知若渴的眼睛,感觉自己好像真的能改变些什么。
可是没过多久,我就觉得无聊了。天天面对那些调皮捣蛋的学生,我感觉自己快要疯掉了。就在这时,我爸妈给了我一个台阶下。
他们说工厂里缺人手,问我要不要去帮忙。说实话,当时我心里是有点纠结的。
毕竟从老师变成工厂工人,听起来是有点掉价。可是我又实在受不了学校那个环境了。最后,我还是选择了去工厂。
刚去工厂的时候,我还挺不适应的。那里吵吵闹闹的,到处都是机器的轰鸣声。但是我很快就适应了,而且还干得挺不错。
没多久,我就因为工作表现出色,成为了所在车间的大组长。那天我高兴坏了,觉得自己终于有了点成就感。为了庆祝,我决定带着组员们一起出去吃个饭,顺便增进一下感情。
那天晚上,我们吃完饭,骑着自行车往厂里赶。夜色很深,路上黑漆漆的,只有几盏昏暗的路灯。我骑得飞快,心里还在想着明天的工作安排。
就在拐弯的时候,我突然撞上了一个人。我赶紧刹车,跳下车去看那个人有没有事。就在这时,我看清了那个人的脸。
天哪,那是我见过最帅的男人。他高高大大的,皮肤白净得像是会发光。他的脸上还有没擦干的水珠,在路灯下闪着光,显得特别迷人。
我愣在那里,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回过神来后,我赶紧向他道歉。可是,这个男人啊,冷得跟块冰似的。
我后来才知道,他叫霍山承,是从偏远山村来的,刚到我们车间没多久。说实话,我从没见过这么高冷的人。他那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反而激起了我的好奇心。
我整天想方设法在他面前晃悠,开始他对我爱答不理的,我却越挫越勇。慢慢地,我发现他对我的态度有了变化。从一开始的嫌弃,到后来的接受,再到最后竟然跟我谈起了对象。
我那个乐啊,感觉自己就像是童话里的公主,终于等来了白马王子。
可是好景不长,家里人知道这事后,十分反对。我爸气得直跺脚,说什么也不同意。我妈倒是心软些,可还是觉得我们门不当户不对。
我和霍山承一起跪在我爸妈面前,求他们同意我们在一起。我爸妈不松口,我就开始寻死觅活的。我知道这样做不对,可是年轻人嘛,总觉得爱情是天大的事。
我爸妈被我折腾得没办法,最后只好勉强同意了。现在想想,我真该给那时候的自己一巴掌。年轻真好啊,傻得可以为爱情不顾一切。
霍山承带我回老家见家长那天,我紧张得不行。一进村,我就觉得浑身不自在。村口、街上到处都是人,他们都盯着我看,那眼神就像在打量一件商品似的。
我心里难受,可霍山承好像没察觉到我的不适。他反而还挺得意,对着乡亲们炫耀说找了个城里媳妇。
进了家门,婆婆热情得让我有点措手不及。她拉着我就往厨房走,一会儿让我切菜,一会儿让我洗锅。我哪里干过这些活啊,可是又不好意思拒绝,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那个厨房,脏得我都不敢细看。锅碗瓢盆到处都是油渍,案板上还有剁肉留下的血迹。我强忍着不适,跟婆婆一起做饭。
好不容易把饭菜做好了,我以为终于可以好好吃顿饭了。谁知道婆婆告诉我,我得和她蹲在门口吃,还不能吃肉。说什么这是风俗,不这样做不吉利。
我当时就懵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霍山承看我脸色不好,赶紧过来安慰我,说这真的是他们那儿的风俗,让我别介意。我看着他那诚恳的样子,心一软,就答应了。
我蹲在门口,看着屋里其他人有说有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可我还要强撑着笑脸,生怕被人说不懂事。
吃完饭,我帮着收拾碗筷。婆婆又拉着我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堆话,大概是些结婚后要怎么做个好媳妇的道理。我一边听一边点头,心里却在想:这日子,我真的能过得下去吗?
那天晚上,躺在霍山承家那张硬邦邦的床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我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是不是正确的。可是转念一想,我已经为了爱情走到这一步了,怎么能半途而废呢?
我安慰自己,习惯就好了。可我哪里知道,这只是噩梦的开始。
那天早上,我穿着漂亮的红色嫁衣,心里还有点小激动。可是等到了霍山承家,我就傻眼了。
他那些发小和男性长辈们,一个个跟疯了似的,对我动手动脚。我吓得直往我妈身后躲,可我妈也被几个大老爷们围住了,根本帮不了我。
我妈气得脸都白了,大声喊着要带我走。可是我呢,傻乎乎地觉得自己已经到这一步了,怎么能半途而废?我一向自尊心强,哪肯承认自己看错了人?所以我硬撑着没走。
婚礼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结束了。晚上,霍山承把我哄得差不多了,就想要圆房。我一看床上那块白布,再看窗户上映出的几个猥琐影子,差点没当场崩溃。
我跟霍山承说我接受不了,他却说这是他们那儿的风俗,让我入乡随俗。我心想,等回门的时候我就不回来了,于是咬牙忍了下来。
可是我太天真了。婚后他们根本不让我回娘家,说什么“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回娘家会被人瞧不起。
我那会儿才真正慌了神,觉得自己好像被困在了这个地方,再也出不去了。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我怀孕了,是双胞胎。
我心想,有了孩子,日子总该好过些吧?可是天不遂人愿。有天地里来了个算命的,说我肚子里是两个丫头。
从那以后,公婆对我更差了。我挺着大肚子,走路都费劲,他们还逼我干农活。没多久,我就流产了。
最讽刺的是,那两个孩子都是男孩。公婆连一丝愧疚都没有,反而把所有错都推到我身上。说我命硬,克死了他们的孙子。
我爸妈知道这事后,立马把我接回了城里。他们气坏了,非要我跟霍山承离婚。说实话,我心里也动摇了。
可是一想到当初自己是怎么固执地嫁给霍山承的,我就觉得特别没面子。
我不想承认自己错了,所以即使过得再不顺心,我也咬牙不提离婚。霍山承那个混蛋,看出了我的心思,竟然开始向我爸妈索要好处。说什么既然把我接回去了,就得给他补偿。
我爸气得直跺脚,说什么也不肯给。我妈倒是心软,觉得给点钱把事情了结也好。可我呢,就像个木头人似的,谁说什么我都不吱声。
那段时间,我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我恨霍山承,恨他的家人,可我更恨自己。恨自己当初那么傻,恨自己现在还放不下面子。
我知道我爸妈为我这个闺女操碎了心,可我就是说不出"我错了"这三个字。我宁愿自己受罪,也不愿意承认自己当初看走了眼。
三年后,我生下了一儿一女。说来也怪,这对双胞胎仿佛给了我新的希望,让我觉得生活终于有了点盼头。与此同时,霍山承也当上了厂长。我傻乎乎地以为,日子总算要好起来了。
霍山承确实有能力,可他却是个不安好心的。他把我爸妈打发回家,说是不忍心让他们操劳。我当时还感动得不行,觉得他终于开始体贴我的家人了。
可没过多久,厂子里就被他的亲戚占满了。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是在为自己的亲戚腾位置啊。
从那以后,我在他眼里就跟空气差不多了。他做决定从来不问我的意见,我说什么他都左耳进右耳出。我心里难受,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时间一晃就是二十多年。孩子们都结婚了,我爸妈也相继去世。我以为生活会平静下来,可霍山承的父母却像两个定时炸弹,整天变着法子找我麻烦。
一会儿嫌我饭做得不好,一会儿又说我不会持家。我真是快被他们逼疯了。更糟的是,霍山承的脾气越来越差。他开始动手打我,就跟他爸年轻时候打他妈一样。
我心里明白,这是他跟他爸学的。可我还是不敢反抗,只能默默忍受。
去年中秋节那天,我做了满满一桌子菜,等着孩子们和霍山承回来。孩子们倒是陆陆续续回来了,可霍山承却整晚没回家。
我打电话他不接,发消息他不回。第二天早上,他终于回来了。我上前质问他,却发现他衬衫领子上有口红印。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的世界崩塌了。我发了疯似的冲上去,想问个清楚。可他的父母比我还快,一把将我拉开,推倒在地。
霍山承二话不说,拿起扫把就开始打我。那半个小时,我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地狱。要不是孩子们刚好回来取东西,我觉得他们真能把我打死。
我被送进了医院,浑身上下没一处不疼。可直到我痊愈出院,也没等来他们一句道歉。非但如此,霍山承似乎还觉得打我很有意思,变得越来越肆无忌惮了。
我终于忍不住了,跟孩子们提了离婚的想法。我以为他们会支持我,毕竟他们也看到了我受的苦。可让我没想到的是,孩子们居然站在了他们父亲那边。
他们说我是在瞎折腾,说我要是离婚了,会给他们添麻烦。我听着这些话,心都凉了半截。我这才发现,孩子们早就被霍山承带歪了,跟他一个德行。
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助。三十年的婚姻,我付出了全部的青春和心血,到头来却落得这么个下场。我不甘心,我不能就这么认输。
就在那一刻,我想起了爸妈临终前给我留下的东西。那是我最后的底牌,也是我翻身的希望。我暗暗下定决心,这次我一定要为自己而活。
我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对霍山承说出了那个压在心底多年的词:"离婚。"
他愣了一下,随即冷笑起来。"离婚?你想得美!我堂堂一个厂长,怎么能让人说三道四?"说着,他又要动手。
我心一横,从贴身的口袋里掏出了那张尘封已久的厂地证。那是爸妈临终前交给我的,他们说这是我最后的保障。当时我还不以为然,现在才明白他们的用心良苦。
"你要是不离婚,我就把这些年你欠我的地租都要回来。"我冷冷地说。
霍山承的脸瞬间变得煞白。他以为这个证早就丢了,这么多年来,他把厂子当成了自己的私产。现在突然发现厂子的地皮其实是我的,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你这是敲诈!"他结结巴巴地说。
我冷笑一声:"敲诈?这可是我爸妈的心血。你当年娶我的时候,可是答应过要好好对我的。现在呢?你自己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
霍山承急了,赶紧叫来孩子们想让他们劝我。可这次,我铁了心不再妥协。就连他那对可恶的父母也拿我没办法了,毕竟即使他们把证抢回去,那厂地转让也得要我的同意才行。
最后,霍山承不得不同意离婚。看着他签字的那一刻,我感觉自己仿佛重获新生。
三十年的噩梦终于结束了,可我心里却没有想象中的痛快。相反,我感到一阵深深的悲哀和后悔。
如果当初我能听爸妈的劝告,如果我能放下那该死的自尊心,也许我就不用经历这三十年的苦难了。
现在想想,我真是愧对爸妈的良苦用心。他们用尽一生的积蓄,就为了给我留个保障。而我,却用了三十年的时间才明白这份爱有多深重。
如果时光能倒流,我一定会好好听爸妈的话。我会告诉年轻的自己:家人的劝告不是束缚,而是爱的另一种表现。他们的话,值得你认真考虑。
我希望看到这个故事的人能够明白:爱情固然重要,但也要保持理智。不要像我一样,等到失去了一切才幡然醒悟。要学会倾听家人的意见,他们的忠告往往是出于爱和经验。
希望每个人都能珍惜眼前的幸福,听从家人的良言,不要重蹈我的覆辙。因为有些错误,真的需要用一生去弥补。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