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线上的性别权力关系,是家庭的镜像。

雪巧谈文学 2024-01-23 15:20:05
“无权无势者,只能干些脏活”。 翻开扉页打工人就被击中的一本书! ◽对人、环境、动物动用暴力,却是这个社会运作必需的工作,即是脏活。它们被置于公众视线之外,被文明社会刻意“隐形”。监狱惩教官、屠宰场工人、无人机操纵者、石油工人……从事这类工作的人多为社会弱势阶层:落后地区的毕业生、无证移民、有色人种等等。作为社会的“脏活代理人”,与工作一起被委派给他们的还有污名和道德伤害。必要时,他们也是道德责任的“替罪羊”。 在这本《脏活》中,作者埃亚勒·普雷斯的观察独到而深刻:经济不平等强化了道德不平等。在资本与权力共谋的现代社会,双手干净、良心清白,某种意义上已成为特权! ◽尤其可贵之处在于,普雷斯还“看见”了干脏活的女性所体现的更深刻的不平等:即使是在弱势群体的内部,她们也是更为边缘的人。 弗洛尔,跟随家人从墨西哥偷渡到美国,继父试图xing侵她,母亲却打了她一巴掌。逃离家庭后,她成为屠宰工厂流水线上的一名工人。她的丈夫,则是工厂的主管之一。 戏剧性在于:除了忍受屠宰厂的脏乱差环境,屠杀动物的道德困境,人们对这份工作“不洁”的污名,女性们在这条流水线上所遭受的苦难还包括主管的苛待:为了效率她们不被允许自由地上厕所,膀胱有感染风险的同时,还有可能遭受性骚扰。一名投诉主管性骚扰的女工得到的只是丈夫对自己的怒火: “这名工人说,家禽分割流水线上的性别权力关系往往反映了工人家庭中的性别权力关系,女工几乎找不到任何避风港。” 和这位女工一样,弗洛尔的遭遇没有得到丈夫的理解,在丈夫和主管的角色里,他选择了“主管”的角色。 ◽萨拉,一位石油钻井工人的女儿和妻子,则属于另一类不被“看见”的人:当丈夫从爆炸事故中幸存并因此承受巨大精神创伤,她在照顾他的过程中,同样被“继发性创伤”的折磨。但在关于事故的纪录片中出镜时,她的角色被限于讨论丈夫的苦难:“在她看来,幸存者的配偶和家庭成员总是被边缘化,处于无视地位”。 读到此处,我想到了作为“晓宏夫人”的陈朗博士那篇悼文,底层也好,以学术为志业的知识分子也罢,在结构性困境里女性终究分享着同样的命运。也正是在这一层面上,我更清晰地认同了上野千鹤子,父权制的剥削是资本主义剥削之外另一个需要思考的独立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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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列表
  • bug
    2024-02-10 09:40

    不要同情女性!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