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年前，我拿走方言绪300万，为他献上我的初夜。
然后不告而别，从此消失。
8年后相见，他一把掐着我的脖子：
“我TM找了你八年！以为你死了！”
我骗他说我变心了，有了别人。
却在听说他正在在接受别人求婚时，
泪水抑制不住的滑落。
我在他桌上放下一张卡：
“拿着吧，当年是我对不起你，就当赎罪吧。”
他抓住我，把我抵到窗前：
“怎么，觉得对我愧疚，用500万补偿我？”
“那你欠我的情，该拿什么还？”
可他又怎会知道，
6年前我自杀时，
用刀在自己胸前
深深的刻下了他的印记。
1
推开房门，我看到宽大的桌子后坐着一个熟悉而陌生的身影。
此时，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嘴里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他抬眸望向我，原本面无表情的脸，在看见我的一瞬间变了。
周围的空气凝结。
封存于心的过往，在四目相对中被唤醒。
刘秘书礼貌地介绍：“方总，这位就是tansy，法国总部那边派来的，担任我们的财务总监。”
“财务总监”他冷笑:
“tansy？”
刘秘书点点头，“是的。”
方言绪面无表情，“行，我了解了，你先忙去吧。”
方言绪身边的女孩兴奋地对我说：
“原来你就是tansy啊！我是黎佳，早就听说总部要派来一位行业翘楚，没想到你这么年轻漂亮！”
我面色惨白、强装镇定。
“谢谢，幸会。” 我礼貌回应。
方言绪冷眼看着黎佳，声如寒冰：
“你也出去。”
小姑娘撇撇嘴，不情不愿地走了出去。
门刚关上，他一把扣住我的手腕，一下子把我推到了墙上。
他一只手掐着我的脖子：
“这8年，你躲到哪去了？”
他从喉咙里发出低吼，眸子里满是猩红。
他手很用力，掐的我快要喘不上气。
我用力拍打他的手，他一把将我甩开。
我摔倒在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方言绪蹲在我面前：
我抬头看着他，“方言绪，你先冷静一下。”
他冷笑一声，“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
你当年骗财骗色，不告而别，我他妈找了你八年！以为你死了！”
他咬牙切齿:“结果呢？你回来了，你居然回来了！”
我眼眶红了：“方言绪，你别这样，我这次回来就是给你还钱的”
“只是还钱？”方言绪盯着我：
“唐芊芊，你一声不响、忽然消失，到现在还没有一个解释。”
“我……”我欲言又止。
随即浅笑：“都这么久了，没什么好解释了，我错了，跟你道歉”
“你这些年好吗？”我望向他。
“违心的客套话就不必说了。”
他眼底含霜，声音狠戾：
“唐芊芊，今天你不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休想出这个门！”
我深吸一口气：“好吧，方言绪，我可以告诉你，我移情别恋了，和别人好了，你满意了了吗？”
方言绪眼眸猩红，双手一下狠狠地抓住我的肩膀，
“和别人好了？”他咬牙切齿道：
“你TM外面有人了还和老子睡！”
他一把把我推开，然后慢慢站起身：
“你可以出去了。”
出了房门，那个叫黎佳的小姑娘贴了过来，
“tansy姐，我很喜欢你，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当然”我礼貌回应：
“黎佳，你哪个部门的？”
“我是来找言绪哥的。”黎佳眨眨眼。
我点点头，佯装镇定。走进我的办公室。
坐在办公桌前，我开始心慌手抖、额头渗出汗来。
他的模样一如往昔。只是气质高冷了许多。
对我来说却恍若隔世。
处理了一天手头的工作，终于挨到下班，同事都走得差不多了，
我起身出门。
看到方言绪从办公室出来，
他从我身边路过，并没有看我一眼。
这时黎佳从工位上站起来，声音甜甜的：
“言绪哥，你怎么才出来，我等你好久了。”
方言绪点点头，“走吧。”
他们背影消失在电梯间。
偌大的办公区域空荡荡的只有我一人。
我下意识在包里找药，
翻来翻去，越来越急躁。
我哗啦啦的把包里的东西全倒在地上
我蹲在地上，呼吸急促，额头渗出一层薄汗，
“我明明就放在包里了，怎么找不到了，为什么就找不到了？”
我自言自语的念叨着。
念着念着，眼泪就扑簌簌的滚落下来。
2
第二天一早，我敲开总裁室大门，在方言绪桌上放下一张卡。
“方总，这是还你的钱。”我说。
“看来你这次回来，是有预谋有目的的，直奔我们公司。”
方言绪抬起眼，语气不紧不慢。
“没有，你真的误会了。我不知道你在这个公司。本来打算，回国安顿好之后，再去找你还钱。”
看他没说话，我接着说：
“按道理你不是应该打理方家产业，怎么会在这里。”
方言绪顿了顿，说：
“这还得感谢你。要不是为了给你筹钱，偷拿我父亲投资款，我也不会被家里赶出来。”
我愕然。
“这么久了，你父亲没有消气吗？”
我小心翼翼地问。
“区区300万而已，父亲早已经原谅我了。只是我目前没有回自家公司的打算。”
方言绪靠在椅背上，盯着我。
“人总该为自己做的错事，付出代价。”
我垂下眼眸，知道他意有所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所以，你见我除了还钱，还有别的目的吗？”
方言绪问。
我停顿了一瞬，说：“没有了。”
他垂眸，冷声说
“你可以出去了，tancy。”
中午吃饭的时候，黎佳跑来坐到我身边。
“tancy姐，你是设计师，眼光好，帮我看看我今天衣服好看不？”她问。
黎佳穿着粉色的公主裙，扎着丸子头，化着精致的妆容，像个漂亮的洋娃娃。
“很漂亮！”我说。
“妆画得怎么样？”她又问。
“很精致。”我答。
“姐姐觉得我今天看起来是不是特别完美？”
她瞪着一双大眼睛，满脸期待地看着我。
“是的，特别完美。”我笑着说。
“是不是今天有约会呀？”
我试探的问她：
“是和方总吗？”
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看起来活泼可爱又傻乎乎。
她眨巴着大眼睛，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我家和方家是世交，今天两家一起吃饭，我准备正式向他求婚。”
我心中一颤：
“求婚？！”
“对！言绪哥总是对我冷冷淡淡的，所以我要主动进攻！”
黎佳握拳，脸上是坚定的表情。
“我想，感情只要努力，一定会有回报的。”
我望着这个无忧无虑的女孩，心里生出一丝羡慕。
她像极了8年前的我。
我和方言绪之间那些陈年旧事的纠葛，是时候彻底画上一个句号了。
“你一定会幸福的”
我由衷的祝福。
我坐在电脑前，心神不宁。
下班了，同事们陆陆续续的走了。
方言绪和黎佳也一起出了门。
看着她俩的背影，如此登对，连家世也如此般配。
我的心不由得痛起来。
曾经的我俩在别人眼里也是这样吧。
那时的我活泼漂亮，学习也好，也是这般的情窦初开，一往情深。
那个我喝的咖啡，吃的零食，他都会默默记下，然后买回来放在我桌上人。
那个一直宠着我、让着我、逗我开心的阳光一般的少年，
如今身边有了别人。
而我，在他眼里只是个一个骗财骗色的渣女。
一晃这么多年了。
胸口密密麻麻的痛感划来。
我双手捂住脸，泪水仍抑制不住弥漫滑落。
许久，抬起头，方言绪站在我面前。
我微怔。
3
他抬起手，微凉的指尖轻抚过我的脸。眸光稀疏。
他此刻不是应该在高档酒店接受盛大的求婚吗。
我不由得后退两步。
“你怎么回来了。”
他恢复如常。
“这个”他扔给我一张卡。
是我早上给他的那张。
“500万？是我记错了吗？。”
“拿着吧，当年是我对不起你，就当赎罪吧。”我说。
他忽然一把抓住我，把我抵到落地窗前
“怎么，觉得对我愧疚，用500万补偿我？”
他的眼神里似乎有一团火，仿佛随时要把我吞噬。
“我知道，500万太少，但是我现在只能拿出这么多，我以后……”
我还没说完，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
另一只手捏住我的下巴：
“唐芊芊，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行为，让我很厌恶。”
“方言绪，你不要这样。”我试图推开他。
他却抓得更紧。
“那天为什么哭，为什么每次我和黎佳出去你TM都会哭？。”
“告诉我”方言绪双手抓住我的肩膀摇晃。
我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滴在了方言绪的手背上。
“喜欢我？”
我微微颤抖了一下勾唇惨笑：
“方言绪，到今天你怎么还这么傻，你能不能别自作多情了？我吸了一口气，冷冷的说：
“我移情别恋，还骗了你300万跑了，怎么可能喜欢你？”
他缓缓松开了手。
第二天一早，黎佳拖着一个旅行箱，来到公司。
红着眼睛，嘴里絮絮叨叨对我说：
“tancy姐，你不要笑话我，昨晚我被言绪哥拒绝了。
你知道他拒绝我的理由有多么令人发指！
他居然说他有女朋友了，是大学同学。
我抓紧了手中的水杯。
为了让我死心，他编出这样一个理由来骗我，真当我傻？”
我举起水杯喝了一口水。
黎佳悄悄凑近我：“我怀疑他是个性冷淡。”
我差点把刚喝的水喷出来。
“我每天看着他，从来没见他身边有交往过女朋友。
“tancy姐，要不是知道你俩以前不认识，我都以为说的是你了！”
我的心一阵刺痛。
晚上，我独自去喝酒，一杯一杯，把自己喝到不省人事。
醉眼朦胧间，我看到方言绪向我走来。
我知道，又是幻觉，在国外时，经常会出现这种幻觉。
我搂着他的脖子：
“方言绪，方言绪，我对不起你，我是坏女人！”
我泪眼婆娑的看着他：“我只是想给妈妈治病。”
他将我横抱起来。
“我知道，知道”他安抚我：
“你妈妈呢，她现在好吗？”
我睁开眼怔了一下。
“她死了”我大哭起来：
“我没有把她治好，我对不起妈妈”我哇哇大哭。
“这不是你的错，你尽力了”他说。
酒店套房，他把我放到床上。
“你男朋友呢，没陪你一起回来？”
“男朋友？”我微怔，像是在回想很久远的事情：
“分手了”我呓语。
他手指轻轻划过我的脸颊，脖子，肩膀……
我浑身像触电一般，颤抖了一下。
他继续抚摸着我，呼吸变得急促，声音也变得沙哑。
“你知道我这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吗？”
“我每天都在想你，每天……”
“你倒好，找了别人，花前月下。”他的声音幽怨。
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发热，内心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有些抗拒，却又有些渴望。
他亲吻着我的脖颈，耳垂，温柔而细致。
我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淡淡的烟草味，这种味道曾经是那么熟悉，让我沉沦。
他重复着，手指解开我的衬衣纽扣，一颗，两颗……。
我突然意识到，衬衣下，有我珍藏的秘密。
我睁开眼睛，推开他。
他不再强求，轻轻摩挲着我的脸颊，缓缓开口：
“我有多恨你，就有多爱你。”
早上醒来时，我知道我做了一场梦。
像真的一样的梦……
到了公司，方言绪坐在靠窗的位置喝着咖啡。
我远远的看到他，想起昨晚的幻觉，心中一阵恍惚。
我躲开他，绕道进了办公室。却接到他打来的电话，邀我晚上一起吃饭。
我说：“不必了。”
他说：“你不是要赎罪吗，给你个机会，这顿你请”。
他带我来到了我们东江大学老校区门口的小路。
大学时我们常常携手一起走过。
走着走着就到了那家以前常去的小饭馆。
“就这家吧。”方言绪说。
4
小店内部装修已经焕然一新，生意还是很好。
店主也是原来的两口子。
老板娘一眼就认出我们。
“啊呦，两位同学，这是多少年没见了，当年看着你俩那个好啊，我还奇怪呢，怎么忽然间就只有男同学一个人来了，看起来凄凄凉凉的，我们也不敢问，都猜你俩是吵架了。”
“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你们现在结婚了吧？” 老板笑着说
“还没呢”方言绪说。
“那可要抓紧了”老板拍拍方言绪的肩。
我苦笑。
吃完饭，方言绪开车送我回酒店。
电话响了
车里蓝牙外放出他妈妈的声音：
“你怎么回事啊，你说你喜欢活泼开朗的女孩子？
黎佳哪里不符合呀，性格好，人也漂亮，你到底有什么不满意的呀？”
“妈，我现在又不喜欢活泼的了。” 方言绪说。
“那你现在究竟喜欢什么样的？” 他妈妈问。
方言绪看了我一眼说：“成熟点的，最好是做财务工作的。”
“你这孩子，你工作干糊涂了吧，你是找女朋友还是招员工呢。他妈妈嗔怪。
“我有个朋友女儿上的央美设计专业的研究生，听说很漂亮的。我帮你问过了，明晚就可以见面，一起吃个饭吧” 他妈妈说。
方言绪停滞了一瞬：
“你安排吧。”
车停到酒店门口。我下了车，互相道别。
我进了房间，拉开窗帘。
他还站在车旁。
穿着白衬衣，领带松垮垮地挂着，衣袖挽到手肘处，露出肌肉结实的小臂。
他指间夹着一根烟，猩红的光一闪一闪。
我有点心神不定，坐立不安，想了想，又往楼下走。
越走越快，到酒店门口，远远的看到他掐灭了烟，转身准备开车门。
我小跑过去，在他拉开车门的一刹那，从后面双手抱住了他的腰。
方言绪身体一僵。
“能不能不要去见别人。”
我把头埋在他的背上呢喃。
他转过身，垂眼静静看我：
“怎么，你要追我吗”
我哑口无言，意识到了自己的无理。
“早点回去休息吧”他说。
转眼已至年底，公司有一场很重要的产品交流会议，会邀请一些有合作的和业务往来的客户。
B区人来人往、忙忙碌碌。
我察觉有人靠近，抬起头，
却看到了那个我永远也不想再见的人，
刘一鸣。
我本能地想要躲避，他却堵住了我的去路。
他上下打量着我：
“唐小姐，好久不见啊。”
我紧张地手发抖，声音也有些不自然：
“你、你想干什么？”
刘一鸣笑了笑，露出一排被烟熏黄的牙齿：
“别害怕嘛，我只是想跟你聊一聊。”
我皱眉：“我们没什么好说的。”
刘一鸣：“啧啧啧，你这话说的，我们之间可是有很多美好回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