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有一位男孩子目前就读小学一年级,近一年来遇到了一个麻烦,就是不愿理发,为此多次闹得家人、学校老师都焦头烂额。有一次因被学校老师强行理了发而开始拒绝上学。
在经过半年多的心理治疗之后,这位男孩不愿理发的背后情结逐渐暴露出来:在无意识层面,他以头发代替了生殖器官。
02
原来,这位男孩在入学前一年曾因包皮过紧而导致生殖器出现轻微的炎症,被家人带到医院的泌尿科做了包皮环切手术。手术过程中这孩子一直表现很好,医生表扬了他并给了他一块糖。就在孩子穿好衣服向医生告别的时候,医生开玩笑地说:“小家伙这次表现很乖,但下次如果不听话,就要用这家伙把它连根剪下来。”说着晃动了一下手中的大剪刀。医生和蔼地笑着,但这孩子却扑到父亲身上恐惧地大哭起来,身体不停地颤抖。父母竭力以各种方式安慰这孩子,说医生不过是在开玩笑,渐渐地,孩子似乎忘记了这段插曲。
一年以后,这孩子只要局部清洗一下阴茎就很容易发生轻微炎症。在这种时候,他总是自动联想并讲述一年前与外科医生的那段经历。他兴奋地并且相当精确地回忆起所有并不重要的细节,提到许多父母都忘记的项目,但对最后那段插曲——有关剪刀的那个玩笑——却只字不提。他父亲问他是否还记得别的事情,那医生是否还说过些什么,以为这样或许可帮助他驱除那痛苦的印象,但孩子对此没有反应。“难道你不记得他说过的笑话吗?”父亲问。孩子仍然没有反应。“他不是有一把大剪刀吗?”孩子大笑起来:“啊,是的,他有一把大剪刀,他还拿剪刀说了个笑话。”
但不管他父亲如何诱导,他始终记不得那是一个什么样的笑话。最后,他父亲问他,医生是否说过要用剪刀剪掉什么。于是这孩子马上兴奋地叫起来:“啊,对了,我记起来了,他说要剪掉我的头发。”
03
现在大家可以清楚地明白:这个男孩是怎样用一个虚假的笑话来取代和压抑一件痛苦的事情。孩子所表现出来的愉快、兴奋和笑声都旨在否认和防御那呼之欲出的焦虑,一旦他回忆起这焦虑的最初来源,焦虑就会进入到意识中来。这男孩平常不愿理发,这时还能笑出声来,那是因为即使头发被剪掉,也不会导致严重的后果——那不会危及他的生命而且可以再长出来。
细心的读者或许会由此联想到“恋物癖”了,这类病人对被爱的人的整个人格、身体、面容甚至生殖器都没有性的兴趣,而只对其身体的某个孤立的部分(这个部位绝不是生殖器)有性的兴趣。使这些人产生性兴奋并得到最后满足的,是爱抚或默想爱人的脚、脚趾、手指、耳朵、头发。有时候这些东西甚至根本不是爱人身体的一部分,而是某种属于爱人的东西,如一只鞋、一件衣服等。一旦对这些病人进行心理分析,也就是说,一旦他们开始彻底追溯这些事物的心理联系,追溯他们自己并不知道的这些关联,他们就会使自己也使我们看到:他们在无意识中用这些部位代替了身体的某一部位,而这一部位是他们受到压抑不敢坦率承认的。——《和心理医生看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