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阴阳五行说源于史前天文历法,用河图洛书表达
——阴阳五行说科学吗?(修定稿)
中医高校教材孙广仁主编《中医基础理论》认为,阴阳源于《周易》卦爻符号,即阴爻“--”、阳爻“一”;五行源于《尚书·洪范》。实际上,并非如此!
据现代相关学者考证,自先秦至宋代,中原大地上久已失传的黑白点河图洛书两幅图,被彝族历法保留且经地下出土证实,并证实了阴阳五行说,源于史前天文历法,用河图洛书(金栋按:河图,彝族历法谓之付托;洛书,彝族历法谓之鲁素。见第五篇)表达。见陈久金《中国少数民族天文学史》、路辉《古中医天文学·无极之境》及刘明武《黄帝文化与皇帝文化》《换个方法读内经》等相关书籍。
经编者摘引整理后即如下说:
阴阳五行说是中华传统文化的根基、古代哲学(道、太极、精气、阴阳、两仪、四象、五行、八卦等)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传统中医文化的根本,也是传统中医理论体系的基础,编纂成书于东汉时期的中医经典今本《素问》《灵枢》《难经》等,阴阳五行说无处不在。阴阳五行说由何而来?由史前天文历法而来。史前天文历法如何表达?用河图洛书表达。如果解释不了河图洛书,就解释不了史前天文历法。解释不了史前天文历法,也就解释不了阴阳五行。源于天文,奠定于历法的阴阳五行,首先在十月太阳历中出现。文字之前的十月太阳历(天有五行),是用洛书符号表达;文字之前的十二月阴阳合历(天有四时),是用河图符号表达。归根结底,中医文化的根源在天文历法。
河图 洛书
1、先说阴阳。阴阳源于太阳,这是彝族、苗族天文历法中的共同解释。苗族古历,以冬至为阳旦,夏至为阴旦。阳旦生阳,阴旦生阴。冬至夏至,是一岁之中的阴阳两极。阳旦,太阳对应于南回归线。阴旦,太阳对应于北回归线。阴旦阳旦,与太阳相关,实际是寒暑两极,是一岁之中寒暑的起始点。苗族文化解释历法,解释在盘古和女娲名下。历和阴阳观念,远远出现在文字之前。中原失传的十月太阳历,被彝族文化保留了。与苗族古历一样,十月太阳历也是以太阳解释阴阳的。太阳历将一个太阳回归年分为两截,前一截为阳年,后一截为阴年。两截的划分,实际上是以日影的长短变化为依据的。太阳由南回归线到北回归线,日影由长变短,这半年为暑为阳;太阳由北回归线到南回归线,日影由短变长,这半年为寒为阴。太阳回归年分寒暑两截,寒为阴,暑为阳。阳主生主长,阴主收主藏。
一个太阳回归年是一岁。岁可以论阴阳,月可以论阴阳,日可以论阴阳。岁论阴阳,月论阴阳,奇数月为阳,偶数月为阴;太阳历十个月,一三五七九为阳,二四六八十为阴。彝族文化的的奇偶论阴阳,与中原文化《易·系辞传》“阳卦奇,阴卦偶”及《灵枢·根结》“阴道偶,阳道奇”吻合。日论阴阳,夜为阴、昼为阳。周岁的阴阳,决定着万物的生死;周日的阴阳,决定着万物的动静。这里的阴阳,可以实证,可以重复,可以测量,可以定量。是真正的科学!
2、再说五行。十月太阳历由四大要素所构成——天、月、行、年。360天为一年,一年分五行十个月,一行两个月,一个月36天,十个月360天。行,运行、循行之行。五行,即运行不息的五个季节。十月太阳历分为五行,一行72天,五行360天,剩余5~6天为过年日。五行用木火土金水来表达。十月太阳历论行不论季,实际上行通于季,五行即是五季,五季即是五行,是用洛书符号表达的。
洛书是用抽象符号实心圆与空心圆表达的,奇数用空心圆表示(白色),偶数用实心圆表示(黑色):
洛 书 九宫数
上,九个空心圆;下,一个空心圆;左,三个空心圆;右,七个空心圆;左上方,四个实心圆;右上方,二个实心圆;左下方,八个实心圆;右下方,六个实心圆;中间,五个空心圆。
“上九下一,左三右七,四二为肩,八六为足,五居中央”,这是从洛书图形中抽象出来的洛书之歌,也是洛书九宫数。详见第五篇。
在洛书之中,奇数分布于四正,偶数分布于四隅。阳奇阴偶,奇数为阳,偶数为阴。十月太阳历,就隐藏分布于这四正四隅的阴阳奇偶数之中。阳数九表达的是火行72天,阳数一表达的是水行72天,阳数三表达的是木行72天,阳数七表达的是金行72天。这里四个72天,分布在洛书的四正。阴数八表达的是冬春之间的18天,阴数二表达的是夏秋之间的18天,阴数六表达的是秋冬之间的18天,阴数四表达的是春夏之间的18天。这里四个18天,分布在洛书的四隅。四个18天组成的72天,归中央统领,表达的是金木水火土五行中的土一行。
以上是彝族历法经典《土鲁窦吉》对十月太阳历及与洛书关系之解释。如此,阴阳五行之源头与《周易》《尚书》何干?
3、阴阳五行说科学吗?
以科学而言阴阳五行说,实则源于史前天文历法,用于表示年、月、日等时间历法概念,“天文历法中的阴阳五行,一可以重复,二可以实证,三可以测量,四可以定量”(刘明武《换个方法读内经》),是真正的科学!可谓“百姓日用而不知”(《周易·系辞传》)。
殊不知,以中医经典《素问》《灵枢》《难经》等而言阴阳五行说,虽亦有科学中的古历法概念,但等多的是指汉代统治哲学、统治思想上的阴阳五行说,是汉代“天人合一”“天人感应”“人与天地相应也”等宇宙框架下的推演工具(汉代及以后纬候神学之迷信术数亦用之推演)。见本书相关内容。
4、阴阳五行学说的再认识
——李零《中国方术正考》说:
过去,在中国思想史的研究上,人们总是习惯于把阴阳五行说看作一种晚出的支流:推其源,不过是邹衍一派的怪迂之谈;述其流,也无非是盛极汉代的荒唐迷信。这种看法既缘于古史背景的模糊和有关史料的缺乏,也与汉代以后人们对历史认识的“逆溯误差”,特别是中国近代史学从“古史辨派”论战中所受到的那次重要“洗礼”有关。当年,顾颉刚先生为了推倒儒家经典中的古史系统,恰恰是从讨论这一学说入手(参看《古史辨》5册,顾颉刚《五德终始说下的政治和历史》)。他们认为阴阳五行说既然这样巧具心思,从任何一点可做无穷推演,则它只能是一种特殊文化氛围下突然出现的东西,一种人为编造的东西。儒家经典中的古史系统就是受这种风气的感染,直到很晚才被炮制出来。
现在,以我们对考古发现的认识来看,阴阳五行学说在中国思想史上所扮演的角色,恐怕应做如下校正:
(1)这种学说在战国秦汉之际臻于极盛,虽然遇有新的思想契机,也包含了许多添枝加叶,整齐化和系统化的工作,但它绝不是邹衍一派的怪迂之谈所能涵盖,而是由大批的“日者”“案往旧造说”,取材远古,以原始思维做背景,从非常古老的源头顺流直下(金栋按:源于史前天文历法)。
(2)对诸子学说在两周之际的酝酿成熟,形成雅斯贝斯所说的那种文明发展的普遍性突变,或张光直先生反复强调的“人神异界”,最顺理成章的解释恐怕还是,它本身不但不是阴阳五行学说的背景或并生形态,反而是从这种学说的共同源头派生而出,初则甚微,后始宏大。
(3)即使在诸子学说经进一步分裂、融合而形成汉以后儒家独尊的上层文化之后,阴阳五行学说也仍然在中国的实用文化(数术、方技、兵学、农学、工艺学等)和民间思想(与道教有关的民间宗教)中保持着莫大势力,足以同前者做长期的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