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割草时救下一位姑娘,支书儿子想娶她,然而她却选择嫁给了我

情怀难忘 2024-08-17 13:38:38

叙述人,区明瑜

  我呱呱坠地时,母亲就因失血过多撒手人寰,是父亲用面水将我养大。我7岁时父亲因上树摘柿子也从树上掉下来摔死了。小小年纪的我便成了孤儿,我也只能拿起讨饭棍四海漂泊勉强活命。

  14岁时本家二叔在关中当麦客时偶尔遇到了我,是他将我带回了故乡,从那一年起,我便成了我们生产队年龄最小的一名劳动者。

  父母除了留给我三间老土屋外,还给我留下了一顶压了我半辈子的地主帽子。我在生产队劳动了整整10年连一个媳妇也没有娶上。24岁的我依然是孑然一身。

  1973年的4月份,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村里好多人家都断了顿没饭吃,不得不携家带口出门去讨饭。

  那是一个天气晴朗的下午,我割了一担粪草,正从三道沟给家赶。走到一个砭路时,我把粪草担子放在路边想喘口气。刚放下担子就听到砭路下边的河滩上有一个女人的哭声。此时天色已晚,我不知是谁家的女人会跑到砭路下去哭。出于好奇我就顺着河水趟到了砭路下边。这时只见一个陌生的年轻姑娘坐在河滩上不停的抽泣,看样子姑娘像是从砭路上摔下来的。于是我就想把她扶起来,没想到我刚一动手,姑娘竟然“哎哟,哎哟”的呻吟声更大了。

  我忙问她到底出了什么事,姑娘操着一口河南口音告诉我,她叫杜月梅,是河南人。去年她们家乡遭遇了大水灾,地里的庄稼欠收,全村人都出门去讨饭了。她是准备到关中去投奔一个亲戚的,但是她却不知道亲戚的确切地址,找了几天也没有找到,因此她只能一边讨饭一边打听。不知不觉就翻过了秦岭来到了商洛。最近几天她是一口吃的也没有讨到,刚才在砭路上又不小心摔了下来,现在腿痛得站不起起身,眼看着夜色越来越浓,由于害怕,她才哭了起来。

  听了杜月梅的叙述,我突然就有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因此我就背着姑娘回到了家里。吃过饭后我就去大队医疗站叫来了魏大夫。魏大夫看了看姑娘的伤势后说,姑娘有可能是骨折必须要去医院接骨,他一个小小的合作医疗站没有接骨的能力。

  第二天一大早,我把扔在三岔沟砭路上的粪草担回来后就从二叔家里借来了一辆架子车把杜月梅送到了医院。

  当天医院就为杜月梅做了接骨手术。为了节省开支,手术后第三天我与二叔就把杜月梅接回了家。

  杜月梅是一个闲不住的姑娘,她的腿虽然不能动,但她却让我把所有破了的衣服全部拿出来为我一件一件补好。

  家里凭白无故添了一个人吃饭,粮食就显得捉膝见肘,二叔和二婶时不时的接济一点,两个人总算没有断顿。

  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杜月梅也慢慢能下地了。

  小麦了慢慢的黄了,外出讨饭的人也三三两两回到了村子。紧张的三夏抢收开始了,我每天除了割麦外,晚上还要加班脱麦。家的活全部丢给了杜月梅。她除了负责一日三餐外还要给我洗衣服,打扫卫生。那天,她把我睡了几年都没有拆洗过的被褥全部拆了,她把破了的地方补好后便拿到门前的那条小河里去洗。

  正好那天支书的儿子方大德脱完麦子后想去河边洗澡。当他看见杜月梅长得明眸皓齿端庄秀丽时就蹲在她的身边与她闲聊起来。

  知道了杜月梅是被我的在砭路下捡到的讨饭女时,方大德便想占点便宜,他一边与杜月梅扯闲话一边伸手在她的身上乱摸。吓得杜月梅端起脸盆就给家里跑。方大德从后边追上来拉着杜月梅的胳膊不放手她离开。

  二人正在拉扯之际刚好被我看见。我不由分说上前就给了方大德一个耳光。方大德被我一个耳光打得眼冒金星晕头转向,杜月梅趁机端着脸盆回了家。

  当方大德看清打他的人是我时立即就与我对打起来,方大德身单力薄根本就不是的对手,被我按在地上狠狠地捧了一顿。

  方大德是支书的儿子白白挨了一顿揍岂能善甘罢休?他以贩卖妇女儿童罪把我告到了区派出所,当天晚上派出所就把我带走了。

  第二天,二叔,二婶还有杜月梅到派出所说明了情况才把我从派出所领了回来。

方大德见我被派出所放了回来又说我是没有改造好的地主后代,企图破坏三夏抢收,把我送进了公社办的斗私批修学习班。

我在斗私批修学习班劳动改造了半个月后又被放了回来。到家后我才知道杜月梅已经走了,她到底去了哪里我一点也不知道。我问二叔,二婶,他们也说自从我进了学习班后就再也没见过杜月梅。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了,眼看就要过年了。记得那天是腊月的十二八,生产队早就放了假,我一个人无所事事,也没有什么心情置办年货,和往常一样我躺在被窝里不想起床。还是二婶在后窗喊我去拿肉时,我才从被窝里钻出来穿上脱衣服。

二婶今年养了一头猪,昨天我给帮忙把猪杀了。二叔把肉全部卖完了,只剩一点血脖子卖不出去,他给我割了二斤,让我拿回来过年。我没忍心拿,二叔家孩子多,太不容易了,一个血脖子只有三四斤,给我二斤,他们六七口人就只剩一二斤了,那么多的人过个年连包一顿饺肉饺子都不够。

当我趿垃着鞋子推开门的那一瞬间,我彻底地惊呆了,我的门口竟然躺着一个人,我拍打掉她身上的积雪后把她扶了起来,没想到她竟然是已经离开我家半年多的杜月梅。她穿着破烂,脸色腊黄,气息微弱,很显然她是病了。

我立即抱着她进了屋子,连鞋都没来得及给好脱就把她塞进了被窝。

这时二婶拿着一点肉走了进来,她一边走一边说“昨天让你拿,你不拿,今天还得我给你送过来。”当她发现我的床上躺着杜月梅时也愣住了。我立即就把我发现杜月梅的过程给二婶说了一遍,二婶立即跑回屋里烧了一碗姜汤端过来让杜月梅喝下去。

喝完了姜汤,杜月梅这才缓过了神,她哭着告诉我和二婶我被送到斗私批修学习班后所发生的一切。

原来我被送到斗私批修学习班后,方大德就来到了我家,他肆无忌惮地对杜月梅开始动手动脚。但杜月梅却说,如果明媒正娶她可以考虑,想趁机用强,她宁愿去死也坚决不从。方大德是有家室的人,但他贪恋杜月梅的美貌,决定与媳妇离婚后再把杜月梅娶进门,反正父亲是支书,什么事对他来说都是小事一桩

忽悠走了方大德,当天晚上杜月梅就逃出了村子再次走上了沿门乞讨的道路。半年来,她都是在担惊受怕中过日子。年关到了,她也病了,几天没要到吃的东西,她不得不拖着病体再次来找我。

当二婶知道我们虽然住在一个屋檐下,却一直分睡两间房子后瞪了我一眼骂我傻。

正月初一,二叔和二婶买了一串鞭炮挂在我家的门楣上。噼哩啪啦的鞭炮声响过后,我与杜月梅在二叔和二婶的张罗下,给挂在堂屋正中的领袖像磕了几个头就算是结了婚。从此我们便成了正儿八经的夫妻。

正月初五刚过,我就与杜月梅一块回了一趟她的老家。杜月梅其实原来是有丈夫的,不过结婚还没一年,丈夫就死了。而杜月梅在婆家又没有留下个一男半女,因此被婆家扫地出门。两间又破又矮的小土屋在她被赶出门之后就被小叔子占了。

杜月梅的小叔子听说我与杜月梅是回来办户口迁移手续的后非常高兴,还让我们住在他家。他专门找人托关系只用了两天时间就为 我们办好了相关手续。我们走的时候,他还送出老远。

拿着从杜月梅老家办的各种手续,正月十六我们就去区民政干事那里办理了结婚登记手续。

方大德见我与杜月梅已经生米做成了熟饭,也没有再来打搅我们的生活,只是不让会计给杜月梅上户口。虽然我们结了婚,但杜月梅始终没有户口。

杜月梅的确是个好女人,她勤劳朴实,手脚麻利,除了参加生产队的劳动外,还养了两头猪。

在杜月梅的操持下我们的日子也越过越红火,两年后杜月梅为我生了个大胖小子。每当我抱着儿子在村道里闲转的时候,方大德都会阴阳怪气地讽刺我几句:“小地主家里后继有人了,这个应该叫个小小地主吧?”我也不和他计较,叫什么都行,幸福不幸福只有自己知道就行。

  人这一生,虽然短暂,但只要幸福就好。我虽然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没有大起大落,也没荡气回肠,但上天赐给了我一个漂亮温柔的好媳妇,因此,我觉得我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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