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气”是我们“喜闻乐见”的一个中医概念,记得在广东参观学习时,将针灸科用的“神灯”叫做“回阳神灯”,甚至让人联想到了阿里巴巴与四十大盗里的“阿拉丁神灯”。当灯神在一团烟雾缭绕中现身的时候,我们也在想,中医的“阳气”真的就是那一团雾气吗?就像早晨的太阳一样热烈而温暖。
且慢!这不一定是“阳气”的全貌。
回归定义来看:阳气,与“阴气”相对。泛指它们所代表事物的两个对立面之一。
在“机能与物质”的角度来说,阳气指机能,指的是活动的功能,比如唱歌和演讲需要的宗气——这里不得不佩服张学友这样的艺人,即使年纪比“小鲜肉”大很多,依然坚持真唱,这就是宗气足的体现;
从“脏腑机能”来说,六腑之气为阳气,这里的胆、胃、小肠、大肠、膀胱、三焦,尤其是前面的几个器官,大家应该最容易理解——冬天到了家家户户都可能会享用一种传统美食:香肠,肠道里的空腔是什么填满的?就是人体的脏腑之气,六腑大都是中空器官,因而就会由阳气来填满,而体现和发挥其功能,这也是与“功能”的定义一脉相承的,所以,中医理论也不是不符合现代生物学的“结构与功能相联系”的观点的;
就营卫之气来说,则卫气为阳气——这就更好理解了,人体的皮肤在身体的最外层,“卫外”就像是卫兵一样,站在人体的藩篱之外。这里我们把人体看做一座城市,那么卫气就是在最外侧的,这里我们联想到一个南京的老地名——卫岗,位于南京市玄武区中山门外紫金山南麓,孝陵卫附近,因山岗上曾有驻军守卫孝陵,故名。据《白下琐言》载:“孝陵卫,一名钟灵街。” 因明孝陵的卫戍部队──孝陵卫曾驻守此地而得名;而我们卫兵,就是驻守边疆的战士,他们往往身强体健,精力充沛,类比在中医的概念上,就运动的方向和性质来说,向上的、亢盛的、增强的为阳气、余可类推。
阳气不足:从古籍探求原因
从中医的角度来看,阳气不足的原因可以有很多,有的是先天不足:一些人在出生时可能由于遗传因素或者母亲体质的原因,导致先天阳气不足。更多是后天的问题即饮食不当:饮食不规律,过度摄入冷饮、冷食,或者长期食用油腻、辛辣的食物,都可能损耗阳气。长期过度劳累,包括身体劳累和精神劳累,都会消耗大量的阳气。
在曹无极 / 罗洪先编写的《医学读书记·卷上·阳气阴气》中,有这样的内容:阳气者,精则养神,柔则养筋。盖阳之精如日,光明洞达,故养神;阳之柔如春景和畅日月之行,不违其道;枢机之运,不离其位;阳气之动,不失其所。故曰∶欲如运枢,起居如惊,神气乃浮。又曰∶阳气者,若天与日,失其所则折寿而不彰。
这里有两句话我们要深度学习一下——“阳气者,精则养神,柔则养筋”,这就是我们不能只把阳气与“太阳”挂钩的原因之一,细细评味一下:阳气是活动的、亢盛的气,所以向上活动,在人体内充盈到脑部,所以可以濡养脑髓和精神,而与之相对的,阴气是沉降的、所以可以濡养筋骨——这样的理解是不够的,这里出现的“阳气者……柔则养筋”,这里的“柔”我们怎么理解呢?可以考虑一下“用进废退”——请让我们翻到高中生物课本第XX页:“用进废退”是拉马克(Jean-Baptiste Lamarck)进化学说中的一个组成部分,它是由法国生物学家拉马克于1809年在《动物学哲学》中提出的一个理论。他认为:生物经常使用的器官会变得发达,而不经常食用的器官会逐渐废弃——比如经常伸长脖子去够高处树叶的鹿变成了“长颈鹿”然后锻炼出了更长的脖子。类似的,筋骨也是一样的,需要在阳气的驱动下活动,之后才能获得濡养。
《医学读书记·卷上·阳气阴气》还有这样的描述:阳气,天气也;阴气,地气也。天气不治,则地气上干矣——正是描述了阴阳互相依存的理论和现象,与上文的描述一致。即阳气的多寡也依赖阴气的功能,就像最近异常的天气,突然升温的冬天,也是阳气与阴气不调和的表现,所以生病的人很多。故曰∶阳气者闭塞,地气者。云雾出于地,而雨露降于天。地气不治,则天气不化矣。故曰∶云雾不精,则上应白露不下。盖天地阴阳,本出一气,阳失则阴不能独成,阴失则阳不能独化,自然之道也。人与天地参,故肺气象天,病则多及二阴;大小肠象地,病则多及上窍。仲景以大黄甘草汤,治食已即吐。丹溪用吐法,治小便不通。
阳气不足:各系统的表现
从中医的角度来看,阳气不足是指体内阳气的不足,常常导致身体各系统的功能减弱。阳气不足的几类表现及具体症状有这些内容:
两大类表现是,第一:畏寒怕冷:阳气不足的人常常感到寒冷,即使在温暖的环境中,也难以缓解。这是因为阳气不足影响了身体的温煦作用,导致身体各部位的温度下降。尤其体现在手足冰凉和热水袋、暖宝宝、热空调都无法温煦的体温。第二:精神不振:阳气不足的人往往感到疲惫和无力,缺乏精力和活力。这主要是因为阳气不足影响了身体的代谢和能量产生。五脏六腑的功能都依赖于阳气的多寡,而任何一个脏器的阳气不足,最后都会导致系统的效率降低,反映在精神状态上,就是郁郁寡欢,极端的例子就是《红楼梦》里的林妹妹。
具体到不同脏器阳气不足的表现,最明显的一类是消化系统问题:阳气不足可能导致消化系统功能减弱,出现食欲不振、消化不良、腹泻等症状。现在畅销的各种网红奶茶等饮料,很多都是冰镇的,不管是去冰还是少冰,都是用冰处理过的,再加上雪顶和各种奶盖,是滋腻碍胃+寒凉伤胃的选项,对阳气有潜在的较大损伤。另一类是免疫系统的问题:阳气不足可能导致免疫系统功能减弱,使身体容易受到病毒和细菌的攻击,容易感冒或感染其他疾病。这也是冷暖失调的今年秋冬之交感冒人群增多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