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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小县城的李家老房,灰尘在光束中悬浮着。厨房里传来锅碗碰撞的声音,李悦正忙着给父亲李德才准备早餐,豆浆散发着淡淡的温热香气。她熟练地将豆浆倒进碗里,又拿起一个包子摆到餐桌上。“爸,吃早饭了。”李悦的声音柔和,却带着一丝疲惫。
李德才从卧室里慢慢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根拐杖,动作略显迟缓。他看了眼桌上的食物,轻哼了一声,算是回应。李悦习惯了父亲的沉默寡言,不再多说,默默坐在旁边。
吃饭时,气氛有些压抑。李悦眼神低垂,心中满是无奈和压抑。她知道,今天必须和父亲谈谈拆迁的事情。大哥李明最近来家里频繁,显然是在和父亲商量拆迁补偿的事,可她却一次也没被叫进去讨论。
终于,李悦放下筷子,声音有些紧张地开口:“爸,拆迁的事……我想跟你说说。”话刚出口,她就看见李德才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说什么?”李德才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不耐烦。
“我也是这个家的女儿,我也想知道拆迁补偿怎么分配。”李悦鼓起勇气,继续说道,心跳得很快。
李德才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随即冷笑道:“拆迁的事你别掺和,家里的一切都是给李明的。他是男孩,接班得有个靠得住的人。你一个女孩子,嫁了人就是别人家的人,别想这些。”
李悦的心猛地一沉。她早就知道父亲的偏心,但这次听到他如此直白地表露出来,还是让她心寒至极。她紧紧捏住手中的筷子,指尖发白。
“爸,我照顾了你这么多年,母亲去世后,家里大事小事都是我在管,李明什么也没做过。”李悦忍不住提高了音量,眼里泛着泪光。
“那是你应该做的!女孩子本就该操心这些。”李德才的声音中带着严厉和不可动摇的固执。
“那我呢?难道我就不该有自己的房子?你就不考虑我的未来吗?”李悦哽咽着,声音颤抖。她知道再争论下去也许毫无意义,但多年压抑的情感让她无法继续沉默。
“房子是给李明的,他以后还得成家,你呢?你就安稳找个男人嫁了,日子不就过得好了吗?”李德才继续说道,仿佛一切都理所当然。
李悦的心渐渐被愤怒填满,她站起来,声音也变得尖锐:“我不是你的保姆,也不是为了照顾你而活的!这些年我做的够多了,难道我连个自己的空间都不配有吗?”
李德才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发出一声闷响,震得桌上的碗筷轻轻颤动:“你翅膀硬了,敢跟我顶嘴了?我是你爸,我说了算!”
房间里的空气变得紧张而沉重,李悦死死地咬住嘴唇,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知道,无论她再怎么努力争取,这个家早已没有她的容身之地。李德才的目光冰冷而固执,像一堵无法穿透的墙。
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李悦迅速擦干眼泪,打开门,看到大哥李明站在门外,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爸,我回来了,拆迁的事情基本谈妥了,今天签合同。”
李德才瞬间换上了一副慈祥的面孔,朝着李明笑了笑:“来来来,坐下,咱们商量商量。”
李悦站在一旁,仿佛置身于一个与她无关的世界。她默默地退到一边,眼中的失望与愤怒越发明显。她终于明白,自己在这个家里,从来都是可有可无的角色。
“爸,我还没说完。”李悦的声音有些颤抖,但她决定不再退缩,“我只是想要一间属于我的房子,不多,也不过分。”
李明皱了皱眉,显然不太高兴:“你要房子干什么?你嫁了人不就有自己的家了?拆迁的钱我和爸已经商量好了,别乱来。”
李悦没有再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父亲,心里那最后一丝希望也随之破灭。她不再等待,默默转身离开了家门。
2. 李悦独自站在房外,凉风轻轻吹拂着她的头发,她的心比外面的空气还要冷。她深深吸了口气,决心不再容忍父亲和哥哥的无情。她推门而入,发现父亲和李明正在讨论拆迁合同的细节,像在分一块早已决定好的蛋糕,完全无视她的存在。
“爸,大哥。”李悦的声音有些沙哑,但每个字都沉稳有力。
李德才和李明同时抬头看向她,眼中都有几分不耐烦。李明皱着眉头,问道:“怎么又来了?不是说过了吗,这事跟你没关系。”
李悦忍住心中的愤怒,冷静地说道:“我只是想要一个合理的解释。为什么我就不能有份?我也姓李,是这个家的一部分,为什么接班没我份,拆迁没我份?可每次住院时,第一个想到的却是我?”
她的质问如同一把利刃,直接刺进了李德才的心里,但他依然倔强地保持着冷漠的面孔。沉默了片刻后,他用拐杖敲了敲地面,声音有些发颤但依然坚定:“你是个女儿,女儿终究是别人家的人,这家里的事自然该是你哥来管。”
“是啊,妹妹,你别添乱了,咱爸都这么大岁数了,难道你要跟我们争这点东西?”李明嘲讽般地笑了一声,带着明显的轻视,“你嫁了人,这房子也用不上,还是别操心了。”
“嫁了人就不配有自己的家了吗?”李悦的声音里带着怒火,“从我妈去世的那天起,家里的事情有哪一件不是我在管?你们却从来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我照顾你们、做饭洗衣、照顾生病的爸,但到了分钱的时候,什么都没有我?”
李德才的脸色变得难看,但他依然硬着头皮说道:“那是你该做的,谁让你是女儿呢。李明是男的,接班是天经地义的。你别再闹了,这事儿没得商量。”
李悦的心彻底冰冷,她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几乎掐进了掌心。她咬着牙,终于爆发:“你们觉得我这些年所做的一切都是应该的吗?我付出了这么多,换来的却是无视和剥夺?我不再忍了!”
李明冷笑了一声,靠在椅子上,语气轻蔑:“你还能怎么样?就凭你一个人,你还想争什么?这家里的东西从头到尾都不该是你的。”
“我不能争?”李悦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但她努力控制着自己,“我会找律师,我会通过法律途径争取我应得的!”
“律师?你想告我们?”李德才显然没料到李悦会走到这一步,他猛地站起身,拐杖重重地砸在地板上,“你疯了?这是你的家,你敢把家人告上法庭?”
李悦直视着父亲,眼中再没有任何软弱。她心中的最后一丝亲情被彻底割裂:“家?在你们眼里,我从来都不是这个家的成员。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念情面。我累了,我不想再做那个任人摆布的女儿。”
李德才气得脸色发白,拐杖用力地砸在地上,声音震得屋内一阵沉寂:“你……你敢!”
李明见势不妙,赶忙打圆场:“妹妹,别闹了,咱爸岁数大了,你这样让他怎么受得了?不就是几间房子吗,至于撕破脸吗?”
李悦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你们从来没把我当成家人,那我就不必再顾及什么脸面。李明,你享受了这么多年的优越生活,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背地里做了什么吗?”
李明的脸色微微变了,他装作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我背地里做了什么?我只是在管家里的事罢了。你想怎么告就去告吧,反正你也告不成什么。”
李悦没有再理会他,转身出了门,走向了镇上的律师事务所。一路上,她的心情复杂,既有对家庭的痛苦失望,也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决绝。她知道,自己的决定会彻底改变她的生活,但这一次,她不会再让步。
3. 李悦拿着起诉书,走在去往律师事务所的路上。突然,手机响了,是李明打来的。她犹豫了一下,接通了电话。
“李悦,爸住院了。”电话那头的李明声音急促,带着一丝不安。
“住院?”李悦皱了皱眉,心中一紧。虽然她早已对父亲失望透顶,但听到这个消息,内心还是一阵酸楚。
“是,爸中风了。现在情况不太好,医生说随时可能有生命危险。”李明的声音有些沙哑,明显受到了惊吓,“我这边还在处理拆迁的事,你能不能去医院照顾一下爸?”
李悦沉默了几秒,心里翻腾着复杂的情绪。她想起父亲这些年的偏心和冷漠,但同时也想起自己无数次照顾父亲、陪伴他的那些时光。她深知,父亲终究是她唯一的亲人。
“你不该再让我一个人承担所有的责任。”李悦的声音冷冷的,但内心的纠结让她的语气并不如想象中那么坚决。
“我知道我知道,可现在我实在抽不开身,你去看看他吧,毕竟他是你爸。”李明像是抓住了最后的稻草,语气中透着哀求。
挂了电话,李悦站在原地,目光凝视着前方。她知道,如果现在不去医院,可能永远也没有机会再见到父亲了。心里深处那根亲情的弦依然存在,虽然已经千疮百孔,但她终究没能狠下心来。
李悦来到医院,看到病床上的李德才,他的脸苍白而憔悴,眼神涣散。她走到床边,李德才转过头,看到是李悦,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你来了……”李德才的声音微弱,嘴唇颤抖着,仿佛想说些什么却力不从心。
李悦看着他,心里百感交集。她从来没见过父亲如此脆弱,那个曾经一言九鼎的父亲,此刻却躺在病床上,显得那么无助。
“爸,你好好休息吧,不用说话。”李悦轻轻握住父亲的手,尽管内心的伤痛还在,但她依然选择了陪伴。
李德才的眼中突然泛起泪光,他虚弱地抬起一只手,想要摸摸李悦的脸,但手却无力地垂了下来。“我……错了……是爸对不起你……这么多年,我一直偏心……李明,他没你孝顺……”
李悦听到父亲的话,心中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酸楚涌上心头。她没想到,父亲会在病床上认错。然而,这迟来的忏悔,是否能抚平她内心的创伤?
“爸,别说了,过去的事就过去了。”李悦强忍着泪水,语气平静,却带着复杂的情感。她不想在这个时刻揭开更多伤口。
李德才的手轻轻颤抖着,他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眼神也变得黯淡:“你能……原谅我吗?我不想……就这么走了,带着这些……未了的心愿……”
李悦的心紧紧揪在一起,她没有立即回应。她想起这些年来的委屈、辛酸,那些不被重视的日子,那些为了家庭默默付出的时光。一瞬间,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父亲的道歉。
“爸,照顾你是我该做的,但我不能再为这个家放弃自己了。”李悦低声说道,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她知道,原谅或不原谅,并不能改变过去,但她决定不再为父亲的偏心感到内疚,她要为自己活一次。
李德才的眼神逐渐黯淡,他的呼吸也越来越微弱。最后,他闭上了眼睛,嘴唇轻轻动了一下,似乎想要再说些什么,但已经没有力气。
李悦站在床边,默默看着父亲的离去。她的心情复杂而沉重,仿佛失去了某种沉重的枷锁,但也有一种莫名的失落。
在父亲的葬礼上,李明表现得异常沉默,似乎意识到自己也有责任。但李悦没有再去计较这些,她已经下定决心,通过律师获得应得的拆迁补偿,重新安排自己的生活。
几个月后,李悦站在自己的新家前,看着面前的房子,心里有种从未有过的平静。她终于不再依附于家庭,开始为自己而活。
但她不禁在心里问自己:那些年失去的亲情,真的还能找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