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4年,布里耶纳的玛丽与君士坦丁堡的拉丁帝国皇帝鲍德温二世结婚,成为拉丁帝国

鹤毅看过去 2024-04-07 11:44:44

1234年,布里耶纳的玛丽与君士坦丁堡的拉丁帝国皇帝鲍德温二世结婚,成为拉丁帝国的共治者和末代皇后。这对夫妇的统治伊始就坐困愁城。君士坦丁堡被保加利亚的伊凡·阿森二世和尼西亚帝国的约翰三世·杜卡斯·瓦特泽斯联军围困。特拉比松、伊庇鲁斯的希腊复国势力,以及新近出现在近东和东欧历史舞台上的蒙古人,都在虎视眈眈。

玛丽的父亲,共治皇帝布里耶纳的约翰负责指挥君士坦丁堡的防御,鲍德温二世则前往西欧,筹集资金和招募武装力量,以确保帝国的生存。但约翰在1237 年去世,年仅12岁的玛丽不得不作为皇室在君士坦丁堡的唯一代表,在名义上指挥着这座城市。鲍德温二世直到1239年才返回。

鲍德温带回了钱和人,但也让皇室以苛刻条件背上了巨额债务。其中从威尼斯商人那里借到的 24000海佩伦,这笔贷款的附带条件是如果无法偿还贷款,他们的儿子库尔特奈的菲利普就将被扣押。由于没有足够的资金偿还威尼斯人的贷款,菲利普很快就被送到了威尼斯,寄养在两个商人兄弟约翰和安杰洛·费罗的家中。

1243 年底,鲍德温再次前往西欧,打算寻求亲戚法国国王路易九世的支持(鲍德温的库尔特奈家族也是法国卡佩王室的分支)。他不在时,玛丽再次成为帝国摄政,鲍德温离开了数年,先是留在法国,然后加入了路易九世的第七次十字军东征。他于1248 年10月8日返回,这一天是据说正是那24000海佩伦债务到期的日子。

为了赎回儿子,夫妻团聚不久,就轮到玛丽离开君士坦丁堡前往西欧乞讨了。这是他们的曾姑母,法国太后卡斯蒂利亚的布朗什开出的条件,她给了鲍德温2万利弗尔,让他返回君士坦丁堡后的一个月内派玛丽去看望她。玛丽抵达塞浦路斯时,路易九世和十字军正在那里,结果一阵大风把她的船吹离了锚地,带到了阿克,落魄的玛丽只剩下了身上的衣服和一件斗篷。在十字军的帮助下,她最终抵达法国。自此一直和她的曾姑母在一起,直到1252年布朗什去世。

玛丽总共花了十年时间游历欧洲,试图筹集资金偿还贷款。最后,她得到了她的皇室表亲、卡斯蒂利亚国王阿方索九世的帮助,后者付钱给威尼斯,让他们释放了菲利普。然而就在儿子被赎回后的几个月后,君士坦丁堡就在一次突袭中,被尼西亚帝国攻占,拉丁帝国就此灭亡。此后,鲍德温和玛丽夫妇四处流亡,靠出售各种头衔和土地的事实和法律上的权利来维持生计,最后在路易九世的弟弟,安茹的查理在西西里的宫廷终老。

玛丽和鲍德温夫妇抵押孩子这件事后来一直被人津津乐道,因为它不仅印证了鲍德温二世作为中世纪欧洲最著名的穷光蛋的形象,而且还强化了关于威尼斯是一个嗜血成性的城市的黑暗传说。但其实在当时,这是件很普通的事,在中世纪的理解中,人质的定义特征不是强迫,而是一种契约:"人质是一种担保形式,一个人(有可能)被第二方剥夺自由,以保证第三者的谅解"。人质在政治上有别于俘虏,"俘虏被剥夺自由,但无法作为担保"。

对于中世纪欧洲人来说,将孩子作为人质司空见惯,比如在布卢瓦的斯蒂芬与玛蒂尔达争夺英国王位的战争中,年幼的威廉·马歇尔就曾被当作人质送给斯蒂芬,由于威廉的父亲违背承诺,拒绝开城投降,他差点被装进投石机里扔回去。

当然,拉丁帝国王子不是因为政治原因,而是因为债务而被作为人质,不过从12世纪末开始,在通常的战争背景之外,利用人质进行纯粹的金融交易也是家常便饭。以子女作为债务担保在 13 世纪绝非罕见,比如卡斯蒂利亚的布朗什成为法国王后以前,为了说服公公法国国王腓力·奥古斯都支援他的丈夫,王太子“狮子”路易与“软剑”约翰争夺英国王位,威胁要将她的孩子,腓力的孙子们(包括未来的路易九世和安茹的查理)全部当掉筹款,腓力二世只得冒着被英诺森三世再次开除教籍的危险,承诺让她在国库里想拿什么就拿什么。

1256 年,鲍德温二世的亲戚埃诺伯爵阿凡斯内的让,也用自己的一个儿子作为人质,换取了一大笔钱。在德国国王荷兰的威廉(尚未加冕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去世后,让成为英格兰国王亨利三世的弟弟康沃尔的理查的首席代理人,帮助理查竞选神圣罗马帝国皇帝。为赢得选举,他购买了巴伐利亚公爵路易二世在帝国选举中的选票。协议规定,让将安排路易与亨利三世的一个女儿结婚,并附带一笔一万两千马克的款项,这笔款项将在接下来的一年里分两期支付。1256 年他们签署了这份协议,让将自己的一个儿子作为人质,以保证这些承诺的兑现。路易公爵最终没有得到英国公主的芳心,但幸运的是,约翰得到了承诺的现金,这似乎足以保证他的儿子获释。

玛丽的父亲布里埃纳的约翰也曾将他的儿子们抵押给希腊人,作为他与希腊人作战所欠债务的担保。后来,约翰将君士坦丁堡的一些圣遗物(包括荆棘冠)抵押给了他们,把他们赎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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