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女作家们祛魅了,但更爱她们了!

雪巧谈文学 2024-04-09 12:43:27
简单地说,这本书也可以叫,当代疯女人(女巫)简史! 从普拉斯到厄休恩,从桑塔格到安妮·卡森……形形色色的女作家,大胆不羁的女性想象,不愧是40年前就合作写出惊世之作《阁楼上的疯女人》的人,两位退休了依然疯狂的女学者,勾勒了一张从上世纪50年代连绵70年的第二代女性主义浪潮鸟瞰图,提供了系统专业的女作家入门指南! 更重要是,它在抽丝剥茧的历史梳理里,提供了看待问题的多重视角! 比如在书的序言里,作者写到这样的现实:著名诗人丹尼丝·莱维托芙,在学生们热烈讨论她的作品如何表达了女性被压抑的愤怒时,她表示:“我完全没有那个意思。”换个表达就是,她不想被视为女性主义作家。 与此类似,伊丽莎白·毕肖普同样拒绝被划进女性主义作家范畴:她甚至抵触被纳入《诺顿女性文学选集》。 “在莱维托芙和毕肖普看来,承认自己是女性作家,就等于承认自己低人一等,是没那么重要的作家。” 老实说,读这些文字也是一次女作家的祛魅,拒绝认同自己性别的女作家们的写作,值得信任吗? 而作者犀利地指出:这实际上是女性们在几个世纪以来一直没有解决的课题。与上述这两位女作家类似地,桑塔格故意忽视自己有关女性主义的文章,却在70年代公开与女性主义划清界限,以求能成为文化界“主流仲裁者”。 就此而言,这句话堪称醍醐灌顶:“但或许桑塔格对女性主义和女txl 关系的逃避……都来自她自己未曾得知的创伤。” 《依然疯狂》赞美女性思想史,但从未想要神话这些女作家,这本书暴露了女作家们在疯女人与纸娃娃间真实的摇摆,暴露了父权制下女性主义的各种分歧,而这,也让父权制和厌女文化不再抽象! “女性的生存依附于支持她们生活的人,被迫相互为敌” 书中写道,著名诗人普拉斯在50年代也曾幻想成为“有三重威胁的女性:妻子、母亲和作家”,不被同时代的女性主义者理解。直到和休斯的婚姻逼得她在愤怒中写出反讽父权制的杰作《爸爸》,喊出那句:“我要找回自我,我是女王”。这种极度拉扯最终吞噬了她,却孕育了70年代的女性主义。 这正是这本书的魅力所在:你在不断祛魅的过程中不断返魅,意识到女作家们和我们一样,是具体的人,是在传统与觉醒的裂缝中挣扎向前的人!也正因此,她们的写作,才如此有血有肉,闪闪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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