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城》之:最后的贞节牌坊(33)——他是如何强使你的

二哥雨二 2024-10-07 15:22:36

拿到十两赔偿银子的孙五辈想了想,装起了三两,又想了想,又装起了二两,这才心满意足、高高兴兴地向河西村走去,他领了纪文庸的命令,要去见见钱发旺那闺女,安抚她一下,让她不要再说皮洞之的事。这个老衙役,这些日子过得挺滋润的,纪大人看得起自己,没把姓孙的当外人,越过他亲姑父,把自己的侄子孙学安排到黉学伙房上当了膳夫,还不时地让他的小舅子田银根从矿上取钱给他零用,连给他亲戚皮洞之擦屁股这事都交给自己办,足见纪大人对自己的信任。他给几个侄子许过愿,只要抱紧了纪大人这双大腿,好些事都好办了,还有两个侄子,他想安排一个去当禁卒,另一个去跟着白麦收干,这银子,可得给纪大人留着。虽说纪大人不贪钱,也不缺自己这点钱,可心意总还是要表达一下的,想到这里,又把一两银子小心翼翼地装在了自己兜子里,还四处张望了一眼,如同自己做了贼一般。

问了好几个人,才在河西村最西头找到了钱发旺的家,两间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草房,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即便是掏粪的工具也清洗过了。钱发旺没有在家,他那个闺女听见有人找,便走了出来,看见一个穿着官府衣裳的人,惊呆地看着,没敢说话。孙五辈看了看那闺女,小巧玲珑,面红肤白,还是有几分姿色的,他知道皮洞之为什么动情了。

孙五辈没有多说话,掏出剩下的四两银子放到桌子上,那闺女似乎从来也没有见过这么多钱,愣愣地看着孙五辈不敢说一句话。孙五辈笑了,向她招了招手,说道:“我是县衙里当官的,过来,这银子就是你的了。”那闺女这才往前走了两步,看了看桌子上的银子,又看了看孙五辈,还是没有说话。

孙五辈内心想,这闺女,是没有见过世面的,老孙我今天心情好,何不逗逗她?于是捏着一两银子,说道:“妞,你可知道,老爷我在衙门里,两个月才能挣到这点钱的,来,给你了。”说着,伸过手去,抓住了那女孩的手,把银子塞给了她,那女孩缩了缩手,孙五辈并没有放开她的意思,又看了看桌子上的几块碎银子,说道:“你告诉爷,皮保长是咋强使你的,这银子都是你的了。”那女孩脸红了,还是不说话。孙五辈一颗老心似乎也起了兴致,用手摸了那女孩一下脸,说道:“是这样吗?”那女孩脸红着,摇了摇头。

孙五辈心想,有点意思了,于是就抱住了那女孩细腰,又问道:“是这样吗?”那女孩羞涩地点了点头。

天真热,喝了几杯鹿鱼酒,纪文庸已经出了浑身的汗,悟觉大师的光头上,也早已起满滚动的汗珠,一颗秃瓢也更加油光发亮了,看着纪文庸退给自己一百多两白花花的银子,悟觉大师笑了。他佩服纪文庸,是一个能把吃到嘴里的肉吐出来的主,这种人不是不贪财,而是大贪,贪而有道。看来,自己对他的担心是多余的。悟觉说着,拿出几粒碎银子,递给了前来送菜的那两个年轻女尼,淫笑一声,说道:“这鹿鱼酒,纪大人也喝了,这鱼鹿肉,纪大人也吃了,你们两个,是不是该给纪大人上点奶了。”那两个女尼早已轻轻地抖动了一下身子,薄如蝉翼的僧衣便软软地落在了桌子旁边。

钱发旺家里,孙五辈也早已重新演绎了皮洞之犯罪的过程,满意地把银子交给了钱发旺的闺女,出门走了。而从街上掏粪回来的钱发旺正在院门外抽着旱烟,看到孙五辈从家里出来了,急忙低下了头,装作没有看见的样子。孙五辈突然觉得后悔了,那可是四两白花花的银子啊,自己大半年才能挣到的钱,怎么就给那闺女了呢?即便是不给她钱,她们父女也不敢说个“不”字出来的,孙五辈骂着自己,是不是老糊涂了。

孙五辈到底有些老了,走回阿镇的时候,他已经是汗流浃背、喘起粗气来。他又着意摸了摸自己的布兜,这才向阿镇镇公所走去,那里,白千秋还给他这个当差的准备着饭菜呢,孙五辈又感觉到日子的美好来。

不远处的河谷里,陈忠实被胡海狸、白千秋邀请来当起了专家。原来,白千秋在修路的时候,工人从河谷里挖出一只玉笏来,上边还刻画着他们不认识的文字,还有几只散乱的陶罐也被同时挖了出来。陈忠实一头扎在了那个土坑里,仔细地看着,他内心觉得十分的稀奇,这在古玩界中,可算是怪事了,那土坑,根本不是什么墓葬坑,就是平平常常的生黑土,和周边的土壤并无异样,而那几只破罐子,更有意思,就是街上卖的家用物体,可为什么只有这只缺了个角的玉笏,却是真东西,实实在在的真水货。据自己多年收藏古玩的经验判断,那上边的字,是战国时期,古韩国的文字,这东西在苦城被发掘出来,不是什么怪事,可从一堆新生的黑土里挖掘出来,就是怪事了。陈忠实百思不得其解,皱起了眉头。

白千秋笑了笑,说道:“陈大人,恐怕这次我们是打扰你了,不管是不是古玩,你老都给看一下,如果不是什么真宝贝,那就扔了算了,让你老白忙活一趟,在下实在于心不忍。大人,请回吧。”白千秋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甚至连留客吃饭的意思也没有。

胡海狸笑道:“你个白保长,倒廉洁起来了,这大热天的,赶我们走啊,说啥也得吃点饭再走。陈大人一向廉洁奉公,今天咱就公事公办,午饭就安排到你们镇公所里,你们吃什么,我们吃什么。”说着,又看了陈忠实一眼,笑道:“陈大人,常言说,这人官肚皮不官,我看,咋就权当出了趟公差,吃他顿公饭,一碗捞面条,绝不会超标的,更不会玷污了你陈大人清名的。”说着,不由分说地就上了路。

陈忠实爱不释手的把玩了一番那只玉笏,笑道:“白保长,这个我也看不准,东西暂时先放到我这儿,等我有空时,到开封府找个高人给你看看,如果是真宝贝,我定然是要还给你的。若是仿制品,我就玩上两天,给你磨磨光,如何?”

白千秋笑道:“陈大人,你真是太客气了,一个小玩意,也不知真假,你也太上心了。”陈忠实这才把那只玉笏装了起来,和他们一起向阿镇走去,可心里一直在嘀咕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自己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墓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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