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母亲进入苏府之后,我爱上了继兄

苏淮井上 2024-01-15 09:27:05

跟随我母亲进入苏府之后,我逐渐被忽视,被欺负。

母亲为了稳住苏夫人之位对我不管不问。

只有我的继兄,他呵护我疼爱我,将我养在身边如同花儿一般。

而我对他的爱意,也在一天天相处中生根发芽。

1

我4岁时,就进了苏府。

在我母亲风风光光被苏宰辅八抬大轿从偏僻乡镇迎进京城府邸时。

我就被苏府里的老嬷嬷从后门拉扯进了一间小屋子。

她一边牵着我,一边同我叮嘱,「进了苏府要懂规矩,这里可不是外头……」

我懵懂地点点头。

这些话母亲在出嫁前就同我说了许多回,我日后不能叫她母亲,要叫她姑母或者苏夫人。

我也不是她的女儿,而是她的侄女。

这些“道理”我都已经烂熟于心。

不过再怎么伪装也是表面功夫,毕竟府邸的人都知道,我其实是她跟别人生的女儿,而不是苏宰辅的女儿。

屋外唢呐声震耳欲聋,来往宾客都是喜气洋洋。

我努力踮起脚趴在窗台上,试图从窗户纸上能看到一丝母亲的身影。

只看到了来往匆忙的侍女们。

屋内只有一盘糕点,虽然干巴得很但是我已经吃完了。

下人们端着菜盘从我屋前路过,香气飘了进来。

我被馋得肚子直叫。

但是我不能出去,因为嬷嬷叮嘱了,大喜的日子我最好不要出现,免得惹苏宰辅不悦。

看不到母亲身影的我,百无聊赖地坐在榻上干瞪眼。

虽然母亲出嫁了,但是我并不高兴。

因为以后,我不能再叫她母亲了。

我就这么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等我再醒来时,屋内已经全黑,没有人给我点灯。

看着漆黑的屋子,无助感包围了我。

因为我有夜盲症,除非是十分明亮的屋子,否则对我来说跟黑夜没有什么区别。

我的肚子饿得直叫,可是黑夜里只有我一个人。

我轻声唤一句母亲,试图能得到不可能的回应。

不出意料的无人应答,屋内静悄悄,屋外热热闹闹。

终于我再也忍不住哭泣。

就在这个时候,门突然被推开。

一个少年的声音响起,「你在哭什么?」

我擦了擦眼泪,「因为太黑了,我害怕。」

黑夜中,他一盏一盏点燃了屋内的灯。

屋内被照亮,我这才看清楚了他。

少年穿戴华贵,腰间的佩玉价值不菲。

我认识他,他是苏宰辅的嫡子,苏瑾瑜。

他蹲下身看着我,话里话外都是打趣:「你母亲今日大婚,你哭可不是好事。」

「苏夫人不是我的母亲……是我姑母,我是她侄女。」我抹去眼角的泪,时刻谨记着母亲说的话。

苏瑾瑜没有作声,只是静静看着我。

然而我的肚子叫声打破了这份安静。

他疑惑了几秒,站起身然后说道:「走吧,你母……她现在可顾不上你。」

我抬头看向他,「去哪?」

他朝我伸手,「我带你去吃东西。」

我犹犹豫豫地搭上去,温暖的感觉从指尖传递。

好像一团火焰。

2

大宅子的人最会看眼色,照料我的嬷嬷见我母亲对我毫不上心,她慢慢的也开始怠慢了。

我的衣服逐渐没有人浣洗,我的饭食待遇也是一降再降,就连为数不多的首饰也被她贪了去。

我的房内永远只有几盏微弱的烛火,导致夜盲症的我时常摔得这里一块淤青那里一块淤青。

纵使我同嬷嬷说过多回,房里要多加烛火,她也未曾给我加过。

原先我还会生气,会怯生生同母亲说理。

直到看到母亲不耐烦的眼神之后,我就没再开口了。

后来母亲生了对龙凤胎。

刚出生的弟弟妹妹,白白嫩嫩,闻起来香香的,衣服都是上好的绫罗绸缎。

他们的脖子上都带着长命锁,手上也都戴着两个银镯。

我喜欢得紧,因为他们肉嘟嘟的可爱得不行。

但是母亲发现我偷看之后,就连忙把他们抱起,眼神里是担忧,仿佛担心我会伤害他们。

可是我并不会,因为我觉得弟弟妹妹一出生,母亲就有空管我了。

事实是我想错了,她再也没管过我了。

在认清这个事实之后,我企图吸引她注意力。

我偷偷跑出门,然后一整天不回去。

希望母亲能发现我不见了,能找我。

这样说明她还是爱我的。

然而天降大雨,我的衣服都湿了,她也没来。

不仅她没来,连平常都跟我待一块的老嬷嬷也没来。

我难过得躲在石桥下嚎啕大哭。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苏瑾瑜撑着伞出现了,他昂贵的衣服下摆都是污泥。

他发现了躲在石桥下的我,俯下身子向我伸出手,「偷跑出来,现在不认得回家的路了吧。」

我别过头,哑着声音说道:「那不是我的家。」

苏瑾瑜一把扯起我,伞撑在我头上,语气不容置喙:「我说是就是。」

「我没有母亲,也没有父亲,苏大人不是我的父亲,我的母亲也不再是我的母亲,所以我没有家了,那是你的家。」我情绪上头说了一连串的话。

苏瑾瑜沉默了片刻,掏出干净的手帕给我擦去眼角的泪水,「我也没有了母亲,我的父亲也……」

见我哭得委屈,他抱住了我,轻声安慰我:「我们是一样的,温蕴,我们是一样的。」

最后他牵着我的手,将我带回了苏府,把我迁到离他最近的院子。

回到苏府,他就下令替我迁屋子,母亲知道这件事后,跑来阻止。

母亲担心苏瑾瑜同我太亲近,会让苏宰辅不悦。

纵使她说了“此事不妥,我看还是算了。”诸如此类的话,却还是被苏瑾瑜轻飘飘的一句“她是母亲的侄女,也算是我的妹妹,我对妹妹好,这样不行吗?”给堵上了嘴。

母亲没法子,只能同苏大人说明情况,然而苏大人知道了连原由都没问,只是哄着怀中的孩童,说了一句随他去。

我刚搬到这个比我从前住的房间还要好上百倍不止的小院时,我什么要求也不敢提,话也不敢多说,生怕说错一句话会惹得苏瑾瑜不悦而后又要被赶回去。

直到有一次天黑了,屋子里的灯有些昏暗,我装作无事的样子站起身想要去拿烛火却把自己摔得鼻青脸肿,他才知道我有夜盲,从此日日来我房里为我添灯,一年四季,从未断过。

我的夜晚一直长明。

3

自从被养在苏瑾瑜身边,日日就要被他从床上抓起来,学习女红,读诗书,懂礼乐。

一次偷懒的机会都没有,在我不想做女红时,他总说女孩子家家会这些没坏处。

在我借口女子无才便是德时,他又教育我说腹有诗书气自华。

他总是推着我学这学那,却也教着我不能张扬,不可狂妄。

在苏瑾瑜的耐心教养之下,我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只是从未表现出来,因为苏家大小姐苏柠并不喜欢我。

毕竟在她看来,我只是从小就赖在他们家不走的人。

更何况她时常觉得苏瑾瑜对我比对她还好,哪怕苏瑾瑜送礼都是我跟她两人各一份,她仍旧会不悦。

随着她越来越长大,对我的不喜欢越发明显。

譬如现在,苏家举办诗会,一些官家小姐都来访。

我难得被她邀请,等我妆扮好过去时,苏柠坐在人群中,见到我来了,故意笑着同周围人说道:「你们不知道吧,我这表姐烹得一手好茶。」随后看向我,「表姐,给我们露一手吧。」

她话一出,周围的小姐们都齐刷刷看向我。

我只能让侍女小环替我微微挽起袖口,坐下来烹茶。

待我将茶烹好倒在杯中时,苏柠又开口了:「有劳表姐给我们端过来了。」

她略带微笑的表情,眼底却是嘲弄。

我将茶一一端给在场的小姐们,直到端给苏柠时,她迟迟不拿,反倒笑着同别人说话。

直到见我举得胳膊微微发抖,她才不紧不慢的拿起来。

在场的人都面面相觑。

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没想到苏柠抿了一口茶后便眉毛蹙起,「表姐,这茶怎么苦味这么重…」

她身边的贺梦嫣见她又想刁难,连忙替我解围:「是苏小姐平常喜欢喝甘甜的,才喝不惯这苦茶吧。不过,今日不是诗会么,怎么变成品茶会了。」

苏柠见她那么说,只好说道:「诗会嘛,得先让大家喝茶润润喉,不过,我倒是觉得,既然是诗会,自然是需要乐声相伴。」于是扭头看向我,故作歉意:「表姐,你未曾上过学堂,才情不好,我怕你待会对不上会尴尬,不如就请你为我们奏乐吧?」

我已经察觉到她今日叫我来的目的,思考如何推脱时。

身后就响起了个男声,「原来温姑娘在这,苏兄正找你呢,听说是有要事商量,还是快些去吧。」

我扭过头,发现声音的主人是贺侯家的二公子,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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