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10月。老蒋来看告病的马鸿逵。马竟跪地抱蒋痛哭。接着马又接到一通知,看后哀叹:“败军之将,鸡犬不如。” 1949年,随着一野势如破竹的开进西北。马鸿逵慌忙把部队交给儿子,自己乘机飞往重庆。在重庆,马鸿逵一直在家中告病不出。 10月初的一天,马鸿逵所居住的连家花园突然人头涌动,冲进来许多持枪的岗哨。马鸿逵的护卫正要反应,俞济时走了进来,叫马鸿逵的护卫撤回去,护卫们认得他,便纷纷自觉告退。 接着,俞济时慢慢的走进马鸿逵的房间:“总裁和阎院长来看你了。”马鸿逵听后先是一惊,接着又表现的极其兴奋的就要起身,俞济时却一把将其摁住,让他不要起来,好好休息。 约一小时后,五辆黑色的林肯防弹轿车前后整齐的一字停在门口。阎锡山和老蒋从第四辆车出来,并行的进入马鸿逵的房间。 马鸿逵看到来人正是老蒋,急忙从床上爬了起来,还没等老蒋反应,马鸿逵就已经爬下床,然后以跪姿俯身向前,顺势抱住了老蒋的大腿,老蒋正想开口阻拦,马鸿逵却哭了起来:“我对不起总裁,对不起阎院长,对不起······” 老蒋急忙俯身想将其搀扶起来:“不要这样,我也有责任,我也有责任。”一旁的阎锡山也搭腔:“没啥,没啥,重头再来嘛!”就这样,三人坐下,简单的谈了十分钟,其他要人也鱼贯进门,纷纷和马鸿逵寒暄了几句。 不多时,老蒋便要走,此时的马鸿逵可不管什么告病了,忙将其送出大门。临上车时,老蒋似乎想到了什么,回头对马鸿逵说:“到台北我们再谈。”马鸿逵顿时明白,老蒋此行的目的,是要他去台北。 下午的时候,俞济时派人来通知马鸿逵,让他和两航的飞机接洽,千万不要惊动飞虎队(陈纳德的民航队)。此人走后,马鸿逵表情复杂,沉默许久,才哀叹道:“蒋不相信我了!败军之将,鸡犬不如。” 没几天,马鸿逵就用17000银元券从航空公司包了一架“空中行宫”式的大型客机。10月13日,飞机从重庆起飞,没有人送行,但是机上却多了两个军官,他们上来就要马鸿逵的护卫人员把枪支交出来,全部锁到驾驶舱的铁盒子里面。马鸿逵没有说什么,只是让护卫照做。 很快,飞机就飞到了湖南上空,此时的天气甚好,能见度很高。但是马鸿逵却发现了异样,飞机下方总是会有一片白云跟着,接着机前也出现了云朵,此时飞机又开始颤动,马鸿逵在座舱内感到暴热。 种种异常,让马鸿逵惊慌起来,这时驾驶舱却传来一张纸条,马鸿逵犹如拿到救命稻草一般,打开一看,原来是下面在打高射炮,飞机要爬高而放了暖气。总算是虚惊一场。 下午两点,飞机降落广州白云机场进行加油。没想到,降落之后,塔台却迟迟不放行起飞。此时机场上已经有百余架飞机排队,多为军机。等了一小时,塔台还不放行,于是驾驶员便找了一个空隙,钻了过去,拉起机头就要飞。 起飞后,驾驶员又接到气象通知,巴士海峡气象恶劣,不宜飞行。他们只好转飞汕头。此时两架战斗机忽然出现在后面。马鸿逵以为是老蒋派来击落他们的,便悲观的说:“现在只好听天由命了!” 不久之后,驾驶舱又传来纸条,马鸿逵打开一看,顿时松了一口气,原来这两架战斗机是因为罗盘失灵,才跟机飞行的。 到汕头的时候,已近天黑。当时的汕头机场建在海边,距离市区只有15里。马鸿逵租了几辆汽车,把一行人送到宾馆。奔波了一天的几人,早已是饥肠辘辘,马鸿逵找来服务员,让他们做些回食。 不料宾馆内别说回食了,连吃的都没。无奈之下,马鸿逵只好让人出去买一些面粉回来,自己做饭吃。草草吃完饭后,众人赶忙睡下。到了半夜一点时,外面忽然传来大批坦克和装甲车驶过的声音。 马鸿逵听到这些声音,瞬间被惊醒,并下意识摸了摸床头的枪。此时又有一队人马冲进宾馆,一间房一间房的搜查。马鸿逵顿感大事不妙,一下子睡意全无。很快,一个军官敲开了马鸿逵的门。 在得知眼前的人就是西北的马鸿逵后,军官显得客气起来:“汕头的部队今晚都会撤,你们拂晓之前不走的话,我们无法保证你们的安全。”听罢,马鸿逵又赶忙收拾行李,直奔机场。 可登上飞机才知道,驾驶员跑到城里去跳舞了,现在还没回来。无奈,马鸿逵又让部下赶紧进城找人。一番折腾,直到五点才找到醉醺醺的驾驶员。掌机的任务也只好由副驾驶来进行。 下午两点的时候,马鸿逵终于到了台北,随后他们就搬进了两年前提前在市区买的一处宅院里。到了台北马鸿逵也不得安宁。马步芳为了推卸西北的责任,到处去搞马鸿逵的状。敏感的马鸿逵却觉得老蒋已经对他有异心了。 于是他又以种种借口,陆续把一家人送到了香港,随后在陈纳德的帮助下,前往旧金山。赴美后,老蒋曾多次邀请马鸿逵回来看看,马鸿逵对此并不理睬。而美移民局,也在劝马鸿逵等人入籍。 对此,马鸿逵多少有些无奈的对家人说:“你们入不入籍,我不管,但是我生是西北人,死是西北鬼,以后还要葬回去的。” 十几年后,马鸿逵的身体越来越差,临终前,他用尽力气拉着妻子的手,不断地念叨:“一定要把我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