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1978年入伍,指导员说我脸色不好速去医院检查,结果我提干当排长

依河生活 2024-11-23 15:03:28

我78年入伍到工程总队当战士,81年的一天指导员却对我说:“小宋,看你脸色不太好,速去医院检查一下”。我到医院检查后陈干事却说:“啥事没有,你回去吧!”谁知我却被提干为二排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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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8年7月,恢复高考后的第一年,我和同学们一起参加了高考,但由于自己数学成绩不太好,结果高考失利,我只好回到家乡所在的山沟农村种地。

到了12月初的时候,征兵工作开始,从小就喜欢军人的我便和村里一起玩到大的两个好伙伴,说了想报名当兵,一个伙伴说,这事得先找民兵连长说一下,他统计后才能到公社武装部报名,于是,我们3个便兴冲冲跑到大队部,找民兵连长说当兵报名的事情。

民兵连长当时就问我,当兵的事你和你爹妈说过没。我们听到消息就跑了过来,还没顾得和父母说,谁知对方竟让我先回去,说这种事必须征得父母同志才能报名。

后来,我们只得落寞地回了家,到家后父亲看我不高兴的样子,问我出了啥事?我便把想报名当兵,大队民兵连长说这事先得让您和我妈同志才行!爹一听就笑了,说当兵是好事,我支持你,你妈也同意,我一听顿时转忧为喜,当即就又出了家门……

后来,民兵连长陪着我们几个一同到了公社武装部,登记后让我们回家消息,不久,我们到县医院参加征兵检查,被告知一切正常,政审也很顺利,12月15日我便领到了入伍通知书,当我穿上崭新的绿军装时,父母亲高兴得嘴都合不拢了。

20日,我们乘坐黑色的小铁窗火车到了部队,尽管一路上火车走走停停,但终于在第三天的凌晨时分,我们到了古都火车站,之后,被一长溜的军用卡车拉到了郊外的一个部队大院,随即转入为期2个半月的新兵训练。

1979年3月初,天还很清冷,我被分配到了安装五连,令我意外的是3月份下连后,我们就和全连干部战士一道,离开生活了两个多月的城市,坐上火车到了遥远的一个大山里参加工程施工。

没想到,下连后指导员给我们上的第一课,竟是保密教育,这是我才知道,我所在部队从建立的那一天起,一直做着“干惊天动地事,做隐姓埋名人”的神圣事业,更知道这支部队为了祖国的强盛,一直在为导弹“筑巢”,我为能成为这支部队的一员而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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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施工的这片大山,全是坚硬无比的岩石,山坡上的小树在岩石的缝隙里顽强向上生长,勉强才把岩石覆盖起来。

我们童连长被官兵称为“童石头”,他入伍十多年来,一直与坚硬的岩石打“交道”,在连队的讲传统故事会上,连长回忆起这些年的“筑巢”经历,他自豪地说:“连队的战士对这样的山石有着特殊的情感,如果遇到松散的石质结构,经常出现坍塌,导致施工进度受到严重影响,继而会延误后续的工程安装。遇到这样的石质,让人恨得牙齿痒痒,但又不得不对此付诸更多的心血,战友们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治理,这才筑牢一个又一个阵地工程。”

“一寸掘进一寸艰险”,在大山里的工程施工中,破碎带、泥夹石、裂隙水等险情随时都会出现,每一次险情都是对官兵苦、累、伤、残、难的严峻考验。

作为一名入伍时间不长的战士,我虚心向班长和老兵学习,不仅坚决完成当天的施工进度,而且,细小工作也很主动,出了山洞回到外面的临时宿舍区,尽管我也很劳累,手脚都很困乏,但我仍然抢着去打开水,班长见状,忙向我招招手,先坐下来休息一会。

一次,我们在岩爆段施工中,我和战友们正在作业面施工,突然听到山体爆发出“砰”的一声巨响,紧接着一长溜巴掌、拳头大的碎石从洞顶掉落下来,当时,我和战友们都戴着枊条帽,冷不丁石块砸下来,砸到枊条帽上,也砸到了我们身上,我和战友们的肩膀、手腕都被砸伤,我们闪到一边,简单处理一下伤口,等着山体稳定下来……

等不再落石时,我们又按施工预案开始了施工……

然而,我们这批兵从3月份下连到施工现场,从早到晚在山洞里施工,耳朵里一直是风钻的声音,一些新同志出现了心理疲劳,情绪比较低落。

从连队指导员到排长、班长,逐个和我们谈心,令我们比较开心的是,到了晚上,连队干部和战士就在工区外的简易篮球场,和我们一起打篮球、打乒乓球,喜欢下象棋、军棋的,也在棋牌室里摆开了战场,就在这样经常性的文体活动中,干部、老兵一句开导的话,一个会意的眼神,后背上轻轻的一拍,我们就感到了兄长般的温暖。

张驰有度的施工生活,给了我们紧张而又愉快的部队生活,我也渐渐成长和成熟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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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我为自己的成长感到高兴的时候,却受到了一次不大不小的打击。

入伍前我是高中学历,但由于那个时候学习全凭个人自觉,高中毕业参加高考又落榜,因此,到了部队后,我这个高中毕业的战士,也受到了连队的注意。

虽然施工十分紧张,但连队对于战士个人成长也没忽视,1980年5月份,连队把我列为军校统一招生考试苗子,名单上报后,指导员专门和我们12名准备考军校的战士召集起来开会,说让我们施工和复习兼顾起来,争取7月份考出好成绩。

可是,后来施工现场出现大面积岩体滑坡,施工洞口被封,好不容易清理完毕,却又发现施工部分作业面还有不安全的因素,连队只得让暂时停工,等专家和技术部门拿出加固治理方案后,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多天,导致施工进度受到严重影响。

为了抢回被耽搁的时间,连队决定分班作业,24小时不间断,虽然我也想复习,但战友们都轮班作业,我总不能不进洞施工在宿舍看书吧,结果,我也和战友一起两班倒,休息的时候又困又累,没有心情和时间复习,就这样,在5、6月复习的黄金时间段,我几乎没有摸过中学文化课本。

7月7、8、9日三天,我们12名战士被拉到总队参加军校招生统考,出了考场我就知道自己没戏,因为一半的考题我都不会做,结果,那一年连队12名考生,只有一名基础好的战友考上了西安一所军校,我再次名落孙山。

8月底战友拿着军校录取通知书离队后,我一度有些失落,排长和指导员分别找我谈话,他们多次表扬我在施工中的表现,说我为保证施工进度自愿放弃复习,格局大,胸怀宽广,还说成长的路并不只有上军校一条路,只要有心,成长成才的路还有许多条……

1980年老兵退伍后,我被连队任命为副班长,年终工作总结时,我被评为优秀战士,受到连队嘉奖,当我把军装照片和获奖、当副班长的事情写信告诉家里时,他们都为我取得的进步感到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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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的1981年2月,连队调整了一批骨干,刚当副班长3个月的我,被任命为二班班长。

我们负责的山洞进入施工最后攻坚阶段,我带领班里战士,没日没夜在洞里施工……

但就在这样的施工环境下,我们这儿出现了其他部队少见但又很温暖的事情。

我们长年在山洞里施工,尤其是冬天,天明得晚,黑得又早,经常出现一天见不到太阳的情况。

这时,团里便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越是施工紧张的时候,越是关心干部战士的身心健康,就是让干部战士经常到洞外晒晒太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于是,有时就会看到,在明媚的阳光下,山坡上随便一个可要坐人或躺下的地方,战士们松散地晒着太阳,或聊着天,随手抓起一把石子下一盘棋,有时也会玩会游戏……

1981年9月份的一天,我们在施工间隙在洞外晒太阳,指导员悄悄来到我面前:“小宋啊,我发现你这两天脸色不太正常,你是不是病了,我给你假,你今天赶快去医院看看吧,我已经联系好了,你现在到总队医院去,干部科的陈干事负责身体检查,你去医院办公室找他!”

指导员的话让我一愣,我没觉得自己身体异常啊,但看到指导员不容置疑的眼神,便和班里战友打声招呼后,匆匆离开工地往总队医院赶。

到了总队医院办公室,陈干事问清我的姓名后,随即带着我逐个科室进行检查,等一圈检查下来,陈干事看了一眼体检表后说,你没啥事,回去吧!我就又乖乖回到了工地。

回到连队后,我向指导员报告说,检查后身体没问题,陈干事让我回来了,指导员说,那就好,你们明天的任务已经下达,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争取完成任务,我立正回答:是!

随后,我又带领全班的战友们一起进入了作业面……

一个月后的一天晚上点名时,指导员拿着一张红字头的纸张当众宣布:工程总队命令,任命宋江红同志为安装五连二排长,行政23级,工资57.5元!

命令一宣布,全连干部战士一起鼓掌,我竟一时有点不知所措。

我当排长后才知道,连队早在上半年就把我列为预提干部苗子,上次指导员说我脸色不正常,让我到医院检查身体,实际上是预提干部苗子体检,之所以我一直被蒙在鼓里,是因为预提干部的过程中,无论是日常施工、文体活动,还是体检,哪一个环节出点意外,提干的事就可能会落空。

以前,团里曾有一个连队的指导员提前向预提对象说明他快提干了,可是到医院一检查,发现有两项不适宜提干的病症,提干无望,但这名战士却为此背上包袱,还在连队闹得很不愉快,从此后,凡是提干命令没有宣布的,一律不许透风!这是纪律!

那天指导员对我说:你工作积极,服从命令,踏实肯干,当班长后更是勇于负责,带领全班克服困难坚决完成施工任务,艰难困苦锻炼了你,你的进步,完全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

提干后,我在安装团和总队机关先后担任过3年副连长、7年参谋、3股长、4营长、4团参谋长等职,2002年转业地方工作。

脚下沾上了多少泥土,前方就会遇到多少芬芳。

一个人成长成才的路有许多条,只要努力和坚持,总会遇到阳光明媚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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