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旧伤撕裂,是为了更好愈合

博锌谈文学 2024-07-09 20:24:13
读完了瑞典作家伊娅·根伯格的文学作品 《唯余细节》 病毒引发的高烧成为一道通往回忆的入口 四个以人名为篇章名的章节 讲述了“我”生命中的四个人 约翰娜——大学时期的女朋友 妮基——比约翰娜更早认识的闺蜜 亚历杭德罗——“我”第一个孩子的父亲 比尔吉特——“我”那患有焦虑症的母亲 . 根伯格的语言丝毫不像一位60后 在这位曾经的Y2K少女回忆二十多年前的往事时 那种对于周遭细节的敏感 所体现出来过剩的自我意识仿佛是少女所特有 那一刻 我仿佛在读一位北欧同龄人的作品 直到第四章 一个年代更早的母亲的故事开始浮现 . 时间是一种建构 时间顺序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细节 是密集程度 是什么以及怎么样 以及这其中所牵扯的人 作者在高烧中的叙述方式就是 让人物以无序的状态进出 从自己青年时期的三段关系 终于开始写到母亲 写到母亲的青春 . 母亲的青春期是受过侵害的 “杀不死的使你更强大”这种说法 一定没有接触过这类被侵害者 母亲(比尔吉特)的一生都深受焦虑的困扰 根伯格说“经历本身被封存起来, 但毒性完好无损,随后克制而缓慢地渗出” . 根伯格笔下的母亲脆弱地令人心疼: 她本能地适应一切、融入一切 如若不然 她就会失去理智 她性格里有明显的回避倾向 她乐于根据别人的意见随时改变自己的想法 不惜一切代价避免冒犯和冲突 她永远浮在表面 她必须安于肤浅 只有这样 她才能维持世界的原貌 才能获得让自己的焦虑稍微得到喘息的控制感 父亲是在场的 而母亲则永远在别处 她藏在她内心某个角落 “面对那双怯生生的眼睛,家里谁都不会忍心发火” . 这样永远处在失控边缘的比尔吉特 让人想到今天沸沸扬扬的门罗小女儿安德莉亚 《亲爱的生活》里第一篇《漂流到日本》(图13) 门罗就清清楚楚写下母亲对女儿的背叛和罪恶感 文学里是那样清醒 生活中却那样残忍 就像语言的权力不应该只被男性掌握 它也不应该只被一部分女性所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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