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6年，罗瑞卿去西安处理事变，张公馆附近忽新开牙科诊所。罗去拔牙，不料那医生自言自语“扣类”。罗大惊：日本特务。 12月，西安突然发生了变故，负责保卫工作的罗瑞卿也跟随叶剑英等人来到了西安。此时的西安相当的混乱，敌人更是加紧了针对红军的暗杀活动。 在此期间，敌特暗杀了外出归来的奥地利人温启。温启是一位牙科医生，其所在住所，是红军在西安的地下交通站，当年斯诺、史特莱还有林伯渠、丁玲等人，正是这里和红军接上了关系，踏上了渠延安的路。 叶剑英等人来到西安之后，也大多是住在七贤庄，如今温启被害，实际上就是敌人对红军发出的警告。负责保卫的罗瑞卿决定加强防范，特别是对叶剑英等人的保护工作。 此时，一个消息引起了罗瑞卿的格外关注。原来在张学良的公馆附近，新开了一家牙科诊所。看似平平无奇的开张活动，罗瑞卿却从中察觉到了异样。 首先就是张公馆所在的位置并不处于一个很繁华的街道里，哪里会有病人。当下西安局势如此混乱，怎么会有人突然开起了诊所，还把诊所开在这么一个偏僻地方呢？ 罗瑞卿越想越不对劲，便叫熟悉西安情况的孙铭久前去调查一下。不久之后，孙铭久的汇报却超出了罗瑞卿的意料。 孙铭久说开业的是个老医生，为了生活，才匆忙的开了这家诊所，由于之前整修门面，就耽误了点时间，才正巧着这个时候开业，来往的也都是一些看牙的病人，没有什么可疑的人。 罗瑞卿对此还是不放心，于是他又派了一个刚好牙痛的队员前去侦察。不料这位队员回来却说，这个医生确实有治牙的技术，说起来头头是道，一番治疗下来，自己牙也不疼了，似乎没有什么疑点。 往往没有疑点，才是可疑的，这证明此人似乎是在掩盖着什么。为了安全起见，罗瑞卿决定亲自去看看，一天早上，罗瑞卿换了便装，把随行人员安排在附近之后，单枪匹马闯了进去。 诊所里面没有客人，所以罗瑞卿一进来，牙医就招呼道：“修牙嘛？”边说，又一边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示意罗瑞卿坐到专用椅子上。 罗瑞卿一边点点头坐下，一边上下打量着这个牙医。只见此人五十岁上下，头发早已苍白，还有些秃顶，听口音像是东北来的，一番打量之下，确实没看出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坐好之后，罗瑞卿不紧不慢的说道：“我这几天牙有点痛，麻烦你瞧瞧。”牙医应声道：“好，我看看。”说话前，便拿起了镊子走了过来。罗瑞卿张开嘴，牙医便仔细的检查起来。 趁此机会，罗瑞卿进一步观察着牙医。只见其白净的脸上，时不时露着不淡不浅的微笑，眼睛则紧盯着罗瑞卿的患处，看不出丝毫的慌张。 很快，牙医便停了下来，说道：“先生，这是火牙，牙床有些肿了，上药就好。”说完，牙医又去拿药，罗瑞卿感受得到，牙医上药很轻、很准，是专业牙医的手法。 上完药后，罗瑞卿站了起来，牙医招呼他在别处坐下：“坐一会，看看效果如何。”罗瑞卿借机和他聊起天来：“听口音，你是东北人吧？” 牙医微微的点点头：“是呀，住在沈阳，提起往事，不堪回首啊！”罗瑞卿愤然起来：“日本人，太可恶了！”牙医的身子抖了一下，随即又镇定下来，继续说道：“是呀，占了我的家乡，这个仇一辈子忘不了的。” 罗瑞卿没接话，自顾自的站了起来，看起了墙上的画，上面画的是孙思邈的一段医训：“凡大医治病，必安神定志，无欲无求······”罗瑞卿不禁赞赏道：“这字写得好！” 牙医也在一旁附和道：“是不错！”罗瑞卿接下来又问：“这孙思邈是哪个朝代的人呀？”牙医漫不经心的回答道：“秦代的医学家，对中药很有研究。”罗瑞卿注意到牙医的眼神已经有些张皇，又接着问：“他是浙江人吧？” 这一次，牙医却斩钉截铁道：“陕西的，韩城有他的墓地。”罗瑞卿点点头，便要告辞，付了钱之后，罗瑞卿自顾自的走了出去。 当天晚上，罗瑞卿就让孙铭久去抓人。这让孙铭久大为惊奇：“为什么抓他？”罗瑞卿说：“他是日本人。”孙铭久不解。罗瑞卿却回忆起来：“早上，他跟我说了一句话，这个仇一辈子忘不了的，中国人是不会这么说话的。” 孙铭久觉得是不是太儿戏，反问道：“就凭这一句话？”罗瑞卿摆摆手：“当然不是，他在给我检查牙齿的时候，我听到他总是在轻声自言自语‘扣类’。 这是日本的‘这里’的意思。还有我问他孙思邈是哪里人，他说是秦朝，实际上是唐朝人。另外，孙思邈明明是耀县人，他却说成了韩城。足见他这些知识都是临时抱佛脚的。” 听了罗瑞卿的解释，孙铭久恍然大悟：“真有你的！”说罢，随即带人去抓牙医。经过一番审问，牙医果然承认自己是在东北长大的日本人，后来做了日本特务，曾在北平潜伏，12月又来西安潜伏，就是为了设法取得张学良等人的活动情况。 在审问过程中，牙医先是说自己没有电台，接着又说已经毁了。罗瑞卿觉得可疑，让人仔细的进行了两次搜查，终于在挂字画的地方找到了一处暗门，在里面找到了电台和秘写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