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诚:创作者用创作解答自己理解需要时间|谈艺录

封面新闻 2024-08-16 19:01:59

封面新闻记者周琴

从2014年播出的《北京爱情故事》算起,今年是陈思诚成为导演的第十年。8月3日,在今年暑期档进程跨过三分之二的时间,他与刘昊然再次携手,带来了改编自麦家同名小说的电影《解密》。影片上映14天,票房超过3.15亿。

想拍《解密》,源自陈思诚被小说中这样的母题打动:“每个人都是独特的密码,这一生就是解密的过程”。他坦言,《解密》这部电影里,他放入了自己对这十年累积的对电影美学、生命、哲学的思考:“我一直说创作者都是用创作在解答自己。”虽然影片上映后,不同的评论纷至沓来,但他希望观众能多给他一些时间:“你们会知道我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创作者”。

谈创作动机:

我现在特别相信机缘

电影《解密》改编自麦家同名小说,由陈思诚编剧并执导,刘昊然、约翰·库萨克、陈道明、吴彦祖、俞飞鸿、任璐遥、陈雨锶等主演,讲述了拥有数学天赋的容金珍(刘昊然饰)投身于密码破译,在隐蔽战线上默默守护家国平安的传奇故事。

开始《解密》这个项目,在陈思诚看来是一种机缘,“可能随着自己这些年的沉淀,自己生活的经历,越来越笃定地相信宿命这个东西。所以我觉得一个个体在一个时代,不管他是所谓的天才还是一个凡人,无论他从事任何职业,很多东西我都相信是一种命运的驱使。”在容金珍这个人物身上,陈思诚看到了这种宿命感,他希望通过这个人物及其特殊经历,讲述一个个体在时代中跌宕的一生。

从2014年播出的《北京爱情故事》,到此后的“唐探”系列,再到他监制的《误杀》系列电影,以及去年暑期档爆火的《消失的她》,陈思诚执导和监制作品都收获了不少关注及市场的认可。在陈思诚看来,之前的作品都比较类型化,但类型明确,这也在一定程度上束缚他的想象力。而《解密》拓展了他关于想象力的边界,他借助“十个梦”为载体,包括红色沙滩、静默巨物、金色芦苇、密码迷宫、神秘海象人、缠绕的输液管、坍塌的摩天轮、火车上的追杀等,把他的想象力放到电影里。

十个梦境,都用写实手法拍摄,陈思诚想强调的是梦的真实性:“我一直说创作者都是用创作在解答自己,我自己有的时候在想人生到底是什么,人生是不是一个梦或者是一种虚拟。”

谈改编:

让天才死于璀璨

《解密》的主角容金珍是一位数学天才,身世坎坷,性格孤僻。他的才华引导他走上隐蔽战线上为国家作出巨大贡献,但也造成了他天才燃尽的结局。

陈思诚称《解密》是在他艺术创作上最难的一次。在《解密》小说里,容金珍没有死,但陈思诚认为,“真正意义上的天才都是会夭折的,我认为他完成了他自己的历史使命,如果死于璀璨,可能更符合我想要的那种状态。”最终,陈思诚保留了小说的访谈体结构,通过容金珍的远亲表姐、妻子和同事的口述,展开人物命运。

在容金珍成长的路上,校长小黎黎、老师希伊斯和701局的老郑这三个人,通过各自的方式在不同的时间陪伴其中。吴彦祖饰演的小黎黎赋予他家的温暖,埋下家国情怀的种子,约翰·库萨克饰演的希伊斯发掘他的数学才华,陈道明饰演的老郑则让他明白了这些才华的价值。

影片中,容金珍与希伊斯展开天才之间的脑力对决,亦是双方所在阵营之间的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在陈思诚看来,任何时代的天才都一定会被时代所影响。他认为不管是希伊斯还是容金珍都很单纯,他们都在智力上去寻找对方的破绽,想要去博弈中去获胜。

容金珍是个数学天才,却也有凡人的七情六欲。影片中,容金珍认识容必瑜,最终小梅成了他爱情的启蒙,两人携手相伴。在陈思诚看来,容金珍对于亲密关系一直是不安的,电影要展现一个少年的成长,他的情感世界是回避不了的,把握好其中的分寸很重要。

谈演员:

刘昊然身上有强大的精神力

一部好的作品,需要演员全情投入,奉上有信念感的表演。容金珍是《解密》中的灵魂人物,用陈思诚的话来说,容金珍成了电影才成了。

但在写剧本的时候,陈思诚脑中并没有一个特别有具象的演员:“到底谁合适,我想象不出来,他太独特了。”就这样边写剧本边找,边做造型边找,最终由刘昊然来饰演,是因为陈思诚觉得刘昊然和金珍一样,都是理性思维的人。“而且他们身体里有一些不被其他人察觉的内在力量,我认为这是昊然跟容金珍最接近的部分,他们都有强大的精神力。”

为更好地贴近容金珍,刘昊然剃掉眉毛、发际线后移,在两个月内减重20斤。拍摄金珍最后的那场戏,刘昊然几乎三天三夜没睡觉,也没吃什么东西,只为无限接近“油尽灯枯”的感觉。有观众评价说,“他几乎是自己打碎重组进了容金珍的角色中。”

如果说刘昊然的表演给很多人带去惊喜,陈思诚在彩蛋部分露面,就让不少人评论“下次别演了”。其实,这个角色最早的设想是让麦家出演,但被拒绝,后来陈思诚自己出演。网友的评论,陈思诚也照单全收,他认为最后出现的自己,并不是陈思诚,只是一个作者笔下的人物,或者是一个导演和演员,“想告诉大家整个电影可能就是一个梦。”最后他还幽默提醒观众,正片到彩蛋之间有1分41秒的时长,观众可以利用这段时间离场。

谈争议:

理解需要时间

电影《解密》是陈思诚入行导演10年之作,从“唐探”的舒适区中走出来,在商业片之外,陈思诚又开辟了一块新阵地。片中对“国家”定义的探讨、“先国后家”的奉献精神,扩展了《解密》的思想内核,使得主题升华。他认为,《解密》是燃烧性的一次创作,所有演职人员都奉献了全部。

但相较于陈思诚过往在商业上大获成功的导演作品,《解密》这部被外界寄予厚望的影片,上映14天票房超过3.15亿,成绩并不亮眼。陈思诚说,“理解是需要时间的,我不愿意去急于表达我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或者怎样的一个创作者,但我希望观众能给予我时间。”

暑期档已进入尾声,《名侦探柯南:百万美元的五棱星》《异形:夺命舰》《刺猬》等影片正上映或即将上映,《解密》票房能走到哪里,还是只有交给时间。

(本文图据片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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