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又一次沦陷在玛格丽特·杜拉斯犀利迷人的谈吐里!
在这本主题多元的珍贵访谈集《私人文学史(1962—1991)》里,杜拉斯谈文学、谈电影、谈戏剧……也谈童年经历与社会思潮……通过跨越三十年的44个思考碎片,一个思想不断流动又始终锋利的杜拉斯变得立体!
尽管杜拉斯谈到在《物质生活》中“常常控诉男性”,并“为此感到高兴”,但在1982年的一篇访谈中,她说自己不是“女权主义者”,不相信女权主义:“我认为唯一有意义的女权主义,并不是激进的。而是让女性做自己——我不知道用英语怎么说——保持她们原来的样子”。
在今日看来,这段发言依然犀利!
杜拉斯看到了女性主义运动可能的危险:“男人创造的文学千篇一律”,“男人的说的话都一样”,无论职场或生活,他们的语言是权威的、理论的……他们他们无法选择别的路。而“唯一可能不同的,正是女性文学”,女性的兴趣在权力以外的蛮荒。与此同时,她指出女作家一味模仿男性,满足于取代男性的话,女性将不复存在。或者说,那正是以另一种方式确认了男性的权力。
与此类似,杜拉斯对家务的看法也非常有颠覆性:杜拉斯自认“自己是家中的女王,我做什么他吃什么”,她认为真正受束缚的应该是那些接受妻子晚餐的男人。
在杜拉斯看来,当社会不给女性做的家务贴上“工作”的标签时,当社会指责女性“无所事事”时,女性需要的不是职场的胜利,而是“捍卫自己的劳作”。“只要看看你的母亲,或者我的母亲,就会知道,工作的只有我们。”
虽然并不完全赞同杜拉斯的观点,但不得不说杜拉斯提供了一种非常深邃的思考:以一种男性的姿态/语言获得胜利是否是女性的胜利?
“比起男人所谓的远见卓识,这种束缚中更见高贵的本性。比起依从男人的指令,在女人所遭受的压榨和根本的不公之中更见其高贵,见其疯狂,见其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