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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老旧的沙发上,手里捏着刚挂断的电话,心里五味杂陈。儿子的电话还在耳边回荡:“爸,你知道的,现在房价涨得厉害,小浩马上要结婚了,我们得给他准备房子啊。你能不能先借我们50万?”
50万,对于一个普通退休老头来说,简直就是天文数字。可这是儿子的请求,我能怎么办?
想起那些年,我和老伴为了儿子能有个安稳的未来,省吃俭用,供他上学,助他成家。记得那时候,每次儿子回家,我都要杀只鸡,买点肉,想让他吃得好点。儿子也总是说:“爸,等我工作了,一定好好孝敬你。”
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儿子也为人父了。他工作那几年,确实给我们老两口买了些东西,也时常回来看看。但自从他有了孙子,心思就全在孩子身上了。我不怪他,当爹的哪有不疼儿子的?可这“啃老”,怎么就成了理所当然呢?
前些年,儿子想换车,开口就是10万。我说:“你也知道,我和你妈都是靠退休金过日子,哪来这么多钱?”可最后,我还是把攒了多年的老本给了他们。
这次,儿子要的更多,是给孙子买房结婚。我理解他的心情,毕竟现在的年轻人压力大,房价高,结婚没个自己的窝确实不行。
但我心里也有苦说不出,我和老伴的退休金加起来也就那么点,还得吃药看病,日常开销。以前还能卖点苦力挣点外快,现在老了,身体不行了,上哪儿弄这么多钱去?
我试着跟儿子解释,希望他能体谅体谅我们的难处。可他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说:“爸,我知道你们也不容易,可小浩的事也不能拖啊。你看能不能找亲戚朋友借借?”听儿子这么说,我的心都凉了半截。我一个退休老头,面子能值几个钱?亲朋好友谁不知道我是个穷光蛋,能借到多少钱?
但儿子的请求像块石头压在我心上,让我喘不过气来。我想了一夜,决定还是试试。第二天,我挨个给亲戚打电话,厚着脸皮问他们借钱。
有的亲戚直接拒绝了,有的支支吾吾说要考虑考虑。我知道,他们也不是不想帮,是真的没有多余的钱。
忙活了几天,我终于凑够了50万。拿着这些钱,我心里不是滋味。这钱,是我和老伴的养老钱,是我们的命根子啊!
我把这笔钱给儿子汇过去,电话里他连声道谢,说一定会还。我没说话,只是叹了口气。
过了没多久,儿子带着孙子来看我们,小浩一口一个“爷爷”地叫着,我心里既高兴又难受。高兴的是看到了自己的后代,难受的是这些付出背后,是我们老两口无尽的辛酸和无奈。我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一辈子都是普通工人,退休后靠着微薄的退休金生活。这些年,我和老伴过得一直很节俭,生怕有个三长两短需要用钱。
儿子小时候,我们希望他能够有出息,不要像我们这样辛苦一辈子。所以他上学、找工作、买房、结婚,我们都是尽全力支持。没想到,现在轮到孙子了,这“支持”似乎成了一种无尽的循环。
我知道,现在的社会,年轻人确实不容易。工作难找,房价高企,生活成本不断上涨。他们的压力,我们这些老人家是体会不到的。
但我也常常在想,我们这一代代的付出,到底换来了什么?是孩子的依赖心理越来越重,还是他们真的能够体会到我们的不易,从而更加珍惜生活、努力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