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书的注释里都是很有东西的。

梁爽有看法 2024-09-06 19:11:51
塔尔德的哲学属于最后伟大的自然哲学之一,它是莱布尼茨的继承者,它的哲学在整体上呈现为一种差异与重复的辩证法,其将一种微观社会学的可能性奠基在了一整套宇宙论的基础上。 它的差异与重复的辩证法是在两个平面上展开的,在一个平面上,它动用了三个支配着所有现象的基本范畴:重复、对立、适应。 「对立」是这样一种形态:为了限制重复并使重复向一个新的秩序或一种新的无限敞开,差异在该形态下被分配在了重复之中; 例如:当生命将它的诸部分两两对立时,它放弃了无定的增长或增殖,为的是形成限定的整体,但这样一来,它就赢获了另一种无限或具有另一本性的重复,亦即繁殖的重复(普遍对立)。 「适应」是这样一种形态:诸重复流在其下相互交叉并被整合在一种高级重复之中。因此才说,差异是在两种重复之间出现的,并且,每种重复都假定了一种与自身程度相当的差异(模仿作为一种发明的重复,再造作为一种变异的重复,放射作为一种错乱的重复,求和作为一种微分的重复......) 但在另一个更为深邃的平面上,不如说重复是为了“差异”而存在的。因为无论对立还是适应,它们都没有表现出差异的自由形态,也就是“既不与任何东西对立,也不服务于任何目的”的差异,作为“诸事物的最终目的”的差异。 「重复」便是这样一种形态:在两种差异之间出现,并且,它使我们从一个差异系列过渡到了另一个差异系列:从外部差异过渡到了内部差异,从元素性差异过渡到了超越性差异,从无限小的差异过渡到了人称性差异、单子论的差异。 因此,重复不是差异由以增加或减少的过程,而是它由以“不断变化”和“将自身当作目的”的过程。 塔尔德指责涂尔干的地方就在于后者将应当被解释的东西当成了既定的东西——“无数人的近似性”。他用小人物的小想法、模仿流之间的小发明和相互影响替换了“要么是无人称的所与、要么是大人物的理念”这一非此即彼的取舍。 塔尔德所创立的这种微观社会学并不必然建立在两个个体之间,它已经被奠基在同一个个体之中(例如作为“社会性无限小的对立”的范畴,或作为“社会性无限小的适应”的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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