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中,陈赓率部围攻邢台后,听说了件怪事,伪军半夜不睡觉化装成八路军,到处扔手榴弹,搅得日军不得安生。 1938年的中原大地,战争的阴云笼罩着每一寸土地。自七七事变爆发以来,日寇的铁蹄所至之处,无不满目疮痍、生灵涂炭。位于河北省西南部的邢台,成为日军进犯华北的战略要地之一。 1937年底,邢台不幸沦陷。日军攻占邢台后,极尽烧杀掳掠之能事,当地百姓几无安宁之日,苦不堪言。 在日伪铁蹄蹂躏下,邢台城内一片死寂,鲜有人烟。大街上不时会有日军军官骑着高头大马巡视,目光阴鸷,令人不寒而栗。伪军宪兵肆无忌惮地抓壮丁、要粮食,百姓们苦不堪言却又敢怒不敢言。特务们更是活跃,专门盯梢抓捕抗日志士。老百姓们战战兢兢,生怕说错一句话就会惹祸上身,在恐怖和绝望的气氛中求生存。 曾经热闹繁华的火车站如今破败荒凉,只剩下几个伪军把守。津保铁路的列车也大多运送着日军的军备物资,当地农产品和资源被源源不断地掠夺。 邢台沦陷后,抗日力量转入地下活动。据老一辈人讲,城里有个二毛饭店是地下党联络的接头暗号。小店里经常客满,有说书先生吟唱着抗日救国的故事,旁边还伴有二胡声。表面看是寻常的饭馆酒肆,背地里却在暗中传递着信息,联络抗日志士。老板娘还经常给伪军特务们端茶送水,套取情报。 1938年4月,晋察冀军区副司令员陈赓率部开赴邢台增援。当他们行军至邢台附近的一个小山坡时,远远望见东北方向的路罗镇上空,浓烟滚滚。陈赓心中顿生疑窦,莫非日军又在那里烧杀抢掠?他当即命令部队原地休整,派出侦察兵前去查探虚实。 约莫一个时辰后,侦察兵回报,原来路罗镇并未受到日军攻击,起火点是一户姓洪的农家。据当地百姓讲,洪家是因为拒绝伪军头目张锡九的搜刮勒索,惨遭报复,两间茅屋被付之一炬。陈赓闻言勃然大怒,但理智很快战胜了冲动。他意识到侦察兵的报告可能有出入,若贸然出兵,后果不堪设想。于是,他和老搭档王新亭商议,决定亲自乔装打扮,到路罗镇去探个究竟。 不一会儿,从小山坡上下来两个人,一个青衫布褂,像个教书先生,另一个则短打扮,牵着几只羊,活脱脱一个羊倌的模样。二人分头进了镇子。"教书先生"走进一家小饭馆,打尖时向店家和食客们闲聊,旁敲侧击地打听张锡九的情况。几番询问,众人大多讳莫如深,直到"教书先生"问到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老人才哽咽道:"张锡九这个魔头,杀人如麻,就连过路的八路军伤病员也不放过,上月才毙了五位呢!大家都不敢得罪他啊。" 另一边,"羊倌"信步溜达到镇北头,见一棵大槐树下围了一堆人,走近一瞧,树上竟然吊着一个衣不蔽体的男子,三个膀大腰圆的汉子正轮番鞭笞他。"羊倌"装作漫不经心地向旁人搭讪,才得知受刑者乃是八路军侦察员王国全,因与战友乔装改扮夜探邢台,不慧被张锡九的爪牙当场撂倒。其他人见势不妙,连夜逃离,只有王国全被活捉了来。"羊倌"见状,连声叹息,牵了羊悄悄走开。 两个时辰后,陈赓和朱营长回到驻地,与王新亭一番掂量,当即拍板:连夜派一个营袭击路罗镇,活捉张锡九,救出王国全。当晚三更,陈赓指挥特工营摸黑进了路罗镇,迅速包围了张锡九的老巢。伪军头目们酣睡正酣,听见呼喝声如梦方醒,睁眼已是一片森森刀光剑影。三十余名敌兵束手无策,纷纷举手投降。八路军战士冲进牢房,救出了遍体鳞伤的王国全。 对于这场干净利索的胜仗,陈赓自己都颇感意外。次日,他主持公审大会,当众枪决了罪大恶极的张锡九。很多青壮年争相要求参军,陈赓受到感召,亲自挑选了千余人组建了路罗镇游击队,由两位连长亲自训练。镇上建立了抗日政权,军民一条心,抗战锐气大振。狼烟四起的冀南大地,就此多了一支坚强的抗日力量。 消息不胫而走,邢台各县百姓无不欢欣鼓舞,青年们蜂拥而至投奔游击队,各县也派出代表寻求八路军驰援。陈赓见群情振奋,斗志昂扬,当即决定乘胜追击,进逼邢台城下。他亲率主力在赵孤庄召开誓师大会,一声令下,千军万马浩浩荡荡直扑邢台。经过五个小时的激战,八路军攻占火车站,炸毁路桥,切断了日军的补给线。 就在八路军夜袭邢台城的次日凌晨,伪军中队长李学孔带着十几个士兵,连夜叛逃,誓要投奔八路军。他们在蝉房镇上绕了三天,却怎么也找不到八路军的踪影。李学孔灵机一动,竟然"绑票"村长逼问,限他一天之内找到八路军,这才得以与游击队司令员张贤约取得联系。张贤约闻讯赶来,却见李学孔一伙人和村长全家跪在院中,这番景象着实令他困惑不解。 原来,日军近日来惶惶不可终日,坊间盛传邢台外有十万八路军虎视眈眈,日伪军因小事也勾心斗角,草木皆兵。伪军每到夜间就出来装神弄鬼,冒充八路军到处放枪扔手榴弹,弄得鬼子也心惊胆战,白日宣淫,晚上蜷缩阵地瑟瑟发抖。这番情报,对于八路军而言,无疑是天大的利好消息。陈赓获悉后,当即着手部署,准备一举歼灭驻守邢台的日伪军,彻底解放这座饱经沧桑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