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不知有月饼,每逢八月十五献月亮,有几个蔫巴巴的苹果就是江湖最高礼仪,还不

傻士比雅说 2024-09-18 12:32:11

小时候,不知有月饼,每逢八月十五献月亮,有几个蔫巴巴的苹果就是江湖最高礼仪,还不等月老来尝,已被我躲在门后笑纳。 知道有这样东西,是上学以后,意识中那属于六谷,是黄世仁和周朴园样的人享用,是文化和排场,穷人不吃也无妨。 上班后,每逢中秋,单位送福利,少不了它。我常常舍不得自己吃,背三百多里地,拿回去孝敬父母,父母自己吃一半个,剩下的分享给街坊,得到几句“你儿子出息”的夸奖。 有回的包装高端大气上档次,是我们地区比较有名的企业,我经不住诱惑打开,还未等上口,瞅见表面镶嵌着一颗端庄的老鼠屎,瞬间倒胃口,从此对这种过度包装的食品敬而远之。 父母喜食的是那种散装的点心,后来档次稍高点的水晶饼、红星软香酥,看着售货员数好码正,用牛皮纸包扎,表面渗出油渍,吃起来才舒心、踏实。 我的童年,我父母辈的大半生,都生活在食物的极度贫乏,口粮凑合着够半月,一断顿母亲就带我去熬娘家。外婆家也不甚宽展,由于我极得外祖母疼惜,外公是一脸嫌弃也没办法,记得我吃馒头的时候吃一半造一半,院子里的小鸡仔喜欢跟着我混,不会饿肚子。外公教我一块蒸馍的正确打开方式,要双手拘着,这样倘有馍星子跌出,还能收束入口。外公把那当做生存的经验,郑重其事的传授于我。 地里产不了多少,生产队要先交足公粮,待到社员分,一个人一天只有几两,一年口粮不到半年就吃见底。队长出面到扶风北山的野狐岭,冬腊月借包谷、稻黍,来年六七月斤对斤还麦子。 记得浩浩荡荡的架子车队伍满载进村的时候,全村老少夹道企盼。我也吃过公社救济的麸皮磨细炒制的快食干面,没有勺子,用包谷杆剥皮当抄手,吃的时候不敢笑,一笑就呛一鼻子。 除了公 济,也自救。我父亲有木工手艺,除了挣工分,也做些门窗风箱锅盖板凳,手头能有一些活钱。他和我的母亲从供销社弄出氢氨,翻沟越岭到七八十里外的野狐岭,换成粮食拉回来。为避开乡亲,鸡不叫就出发,待到回来已经是后半夜。 知道要昼夜兼行,父母一般选在十五前后。故今晨五点我看见月亮的时候,不觉潸然泪下。 实话实说,虽然生在那样的年代,我没受过饥,可同龄的小伙伴可惨了。高梁(前文稻黍)这种东西,吃久了会粑不下,孩子憋得嚎啕大哭,父母给筷子蘸上油往外掏。 后来随着冯家山水库的惠及和包产到户的落实,不说富裕,温饱问题解决了。由于童年的经历,我至今对食物没什么挑剔,有形有色不是刚性要求,有之食味,能够果腹足矣。美诚流心月饼这种档,我是不会上的,现代人的诸多烦恼都来自于,吃饱后在食物中寻找食谱上所没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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