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娴妃娘娘温暖的语言，李玉眼中的泪水终究是压不住了，“娘娘可别这么说，奴才，是真心替娘娘高兴啊，三年了，娘娘受苦了。” 如懿看着李玉轻抚眼眶的模样，不禁撇了撇嘴，李玉从进来还没和自己主动说过一句话，就这也配说喜欢自己？这娴妃拉拢人心的本事倒是熟练。 果然不只是李玉，娴妃同样毕恭毕敬地和两位负责梳妆的嬷嬷行了礼，让一旁的毓瑚受宠若惊。 娴妃拒绝了换上吉福的请求，穿上了便服。 如懿越看越不满，娴妃这样，真是惺惺作态，故作清高。 她看着那叠起来的吉服眼热。遥想当年太后苦修回宫，身着吉福，连宫中一众嫔妃都着吉福迎接。当初自己想着，太后是后宫争斗的佼佼者，但自己却是皇上心中的正妻，也是良善之人，必不能像太后一般，是以才拒绝了吉服，反正日后还有很多机会可以穿。 但没想到，自己以后或许都没有机会了。 她鼻尖酸涩，换好自己的宫女服就抢在娴妃前面出了殿门，全然不顾脸色发黑的娴妃。 娴妃清晨被如懿惹出来的不快更甚。只是到底是在外人面前，也不便训斥什么。她越发觉得自己宽和，这样还在为惢心着想。 她转过头，眉峰上扬，红唇微挑，面带微笑地向李玉走去。 再看李玉，面带惊艳之色站在不远处等着娴妃，那眼神比如懿刚入王府那天，弘历掀开盖头夸赞她好看时更加深情，把手里的拂尘衬得都像一捧鲜花。 如懿看着这仿佛全天下只剩二人一般的场景，有些犯恶心。 “娴妃娘娘请。” 娴妃不紧不慢地向前走着，身边不断传来“给皇上请安”的声音，她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向周遭的给自己请安的人一一行礼。 如懿注意到娴妃的动作，并未依着规矩同娴妃一起行礼。 她记得自己当初也做了一样的事情，那是因为自己是皇上妻子，妃位娘娘，所以要待人和善，即便是在冷宫废妃面前也要保持体面。 想必当初即便是自己离开了冷宫，但这里曾来过一位温暖和煦的娘娘的事儿，也会一直口口相传。 可此刻自己虽魂为嫔妃，但身为惢心，这些一天到晚光知道吓唬自己的疯婆子，不值得去搭理。 只是让如懿不理解的是，自己当初也是这样一副享受的样子吗？ 娴妃那样子，仿佛自己真的是一位随和的帝王一样。一声声“皇上”，好像让她感到了出恭通畅的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