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复评价郭嵩焘为“惟公负独醒之累”,纵观郭嵩焘一生,即使在他身后百年,坟茔还遭损毁,不免唏嘘。 当初“开眼看世界”的诸人,想来都是空有一腔抱负,明知路在何方,却苦于孑孓无助,那种焦虑愤懑无力,我们只窥见星点,已然唏嘘难抑,何况彼时在时局中的他们。 前些天和三火聊天,说到从小乡村进入大城市的人,他们从他们原本熟知的一方天地,跨入截然不同的环境和圈层,无异属于跨界。 但凡是家族或圈层第一个跨界和破圈的人,他所承受的压力是常人难以感同身受的。 好比鸡窝里飞出金凤凰、好比中文语境到全英文语境,好比文科专业转进入了工科专业,迅速适应已经考验情绪管理的能力;如果自加压力非要出类拔萃、不甘人后,那更要突破精神压制,心理压力的强悍程度不可想象了。 太难了。 翻阅晚清风云,看到郭嵩焘出使英伦,“身败名裂”,由远及近,由大及小,窃联想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