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我想起姥姥,她去世二十一年了。 姥姥姓武,在鲁西南也是大家族,来我家的时候,经常谈不完的话题,讲家族故事,口才极好,我小时候有自卑,不会说话。村人并无恶意的调侃我“黑豆”。 姥姥喜欢我,只要我去姥姥家,都要招待,我单独去姥姥家看电影,德国的《英俊少年》,热腾腾的饭端上来。 我每次去姥姥家,最喜欢翻姥姥家抽屉,有什么新物件,当然那个时候清朝时代留下来的通宝比较多,那个时候也不懂,等到懂的时候早已成往事。 当然,姥姥嫁给姥爷,也是那个村很有影响力的,还有一个原因,是二舅比较争气,因为那个时候农村看你家孩子有没有争气。 二舅比较争气,去当兵,青海很苦,那个时候写信,每次给我家写信,他的字很好,至今我二舅写的字比较方正。他做人也是如此。 我的命运改变也是在二舅家西宁,那个时候,二舅已经转业到青海省政府。我从广州坐绿皮火车到兰州再转火车,开始爬坡了,但是沿途风景优美,都是绿色的,后来才知道,兰州到西宁一段都是粮仓。 我去西宁省政府拜访二舅,那个武警说秦增秀出差了,我只好住西城区宾馆,那个时候,电脑互联网刚刚兴起,我就去楼下的电脑店吧,就是游戏吧,很多年轻人都在玩游戏,戴着耳机。我特别欣赏李敖,喜欢读李敖的文章,狂放不羁,就搜索到李敖写的《上山上山爱》,那个时候,我没看内容,我看李敖写作背景,《上山上山爱》,在台湾发行三天,七百万台币,我心想,李敖拿的版税也有两三百万了吧。关键是,李敖写作《上山上山爱》,半年没下楼,那个时候,李敖已经在阳明山别墅。那个时候,我打定主意,回老家考律师牌照。第三天,二舅来了,他的朋友多,到一个餐厅和众多朋友喝天佑德青稞酒,二舅带我散步,西城区的立交桥。 回到山东老家,哥哥也在考律师,有很多书,我也就坡下驴,读哥哥的法律书,当然我也去菏泽书店买了别的书。 写着写着,翻看了一下,是写姥姥。姥爷脾气暴躁,把自己气成精神不太正常,然后去西安大姥爷和三姥爷那里治病,差不多治好了,大姥爷给我姥爷买了毛毯,明天要回家,大姥爷在西安街头,去上厕所,特别叮嘱我姥爷在路边等等,路边洒水车或者是消防车通过,大姥爷从厕所出来,姥爷不见了,贴布告寻人,电视寻人,二舅过来,沿途到甘肃天水都没有姥爷踪迹。这个事,一直瞒着姥姥,纸包不住火,突然有一天姥姥知道姥爷失踪的事,悲伤过度,老家的老年人,讲究去世同穴,现在姥爷不知所踪,姥姥就得了老年痴呆症,西方医学叫帕金森综合症,美国前总统里根也是这个病,郁郁而终。我查过很多资料,老年痴呆症并不遗传,就是经受生活重大打击,想不开,是最重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