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顾孝道,接连传召南府的乐伎,终于做了件最荒唐的事儿给整场荒唐画上个句号。
还没出孝期,宫里便多了个出身南府的答应。
胧月对皇上的不满又加一层,白答应初次承宠后,竟没到中宫面前来请安。若不是皇上纵得她目无宫规,她怎么能有这么大胆子。
但皇上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不妥之处,他在烛火下装模作样地看着折子,实际上心都飞到了刚采到的鲜花儿上。
也不愧是和皇上青梅竹马的人,粉樱在安华殿装模做样地为景仁宫娘娘祈福诵经,心思也全然都在皇上身上。
海兰在一旁陪粉樱跪着,粉樱笑得欣慰,“你明知道我为姑母诵经,也不避嫌。”
海兰起身,抱起放在地上的手炉,“姐姐,你我相伴多年,如果只能共荣华,不能同忍辱,那又算什么呢?”
粉樱似是习以为常,她拉起海兰的手,“走吧。”
“姐姐,你的手怎么这样凉?”海兰攥紧粉樱的手,想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姐姐的手。
粉樱自觉手还算温热,她笑道:“海兰身子好,不畏寒冷。我不习惯这样寒冷的天气,手自然会凉一些。”
海兰伸手探了探粉樱的手炉,“姐姐的手炉怎么温温的。”
她说着便把自己的也塞到粉樱怀里,“姐姐你用我这个吧,我不冷的。”
粉樱真的以为是海兰受惯了苦才不怕冷,一拿到海兰的手炉才知道,这分明是海兰的炭火更多些啊。
她有些诧异,“只是个手炉,你便用了这么多炭火,屋子里的可还够用?”
海兰感动粉樱的关心,“够用的,姐姐不必担心我,我屋子里很暖和。”
粉樱把自己的手炉递给海兰,或许是海兰的寝殿太小,用不到那么多炭火吧。自己从未去找过海兰,也不知海兰在跋扈的贵妃手下住的是什么样的屋子。
两人在寂静夜色里走着,越走粉樱越觉得不对。海兰一个常在,只能用普通的炭火,但这手炉,到现在还是这样热,就算黑炭用的再多,也不该能烧这么长时间才对。
她掂了掂海兰的手炉,“海兰,你这里用的,是红罗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