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上大学,父亲卖掉了堂叔家一头牛,如今我还堂叔一套房

星仔说事儿 2023-11-05 21:11:14
文/梅俊杰 整理/老渔

“当年上大学,父亲偷偷卖掉了堂叔家一头牛,如今堂叔有难,我还堂叔一套房子,只为了报答他当年维护了我们一家的面子。”

我叫梅俊杰,今年45岁,是一家企业的老板。

上个星期,父亲突然打了个电话给我,说是堂叔人在医院做化疗,让我有时间过去看看。

甚至到最后,父亲和我说:堂叔现在谁都靠不上了,希望我有能力的话就帮帮他,当年的事情,他心里一直还愧疚,这次就当赎罪了。

父亲这么一说,我的回忆又到了1997年,那年高考完的夏天。

1997年,我参加高考。

我的成绩在当时的乡镇一直不错,从小学到初中,经常得奖得三好学生,在整个年级排名,都是名列前茅。

高中读了重点,寒窗苦读三年的我,在那个夏天终于有了回报。

当年的我,分数过了一本线,报考了隔壁省最好的一所财经大学。

父亲本想让我报农业大学,可不知道怎么的,或许是从小就干农活的我,担心去了学校依旧天天种地,所以也就没有听从他的安排。

录取通知书到家之后,我并不在家,而是人已经在广东打工,就为了挣点钱去读书。

我们家在小乡村,20几年前大家都穷,大部分人家的孩子读完初中就去打工了,很少有人能读到高中,更别提大学了。

即使考上了大学,不少人家里都养不起,从而放弃了继续深造。

我们家的情况也一样,父母都是耕田的,没什么文化,一年辛苦到头也就勉强温饱,高中三年,我基本都是吃咸菜,吃白饭这样过来的。

再加上那两年,母亲的身体不舒服,父亲常常需要带他去医院看病,家里早就没有积蓄了。

如今我上大学,是真的一个大难题,可能连路费都凑不齐了。

听母亲说,录取通知书到家以后,父亲就像个呆子一样,一会哭,一会笑,一会站起来来回走动,走两步又拿起录取通知书看一眼。

过一会儿又把录取通知书放下,愁眉苦脸的点上一根烟。

其实母亲也知道,父亲高兴是因为家里出了个大学生,以后我的前途有了。

愁眉苦脸是因为,家里两百块钱都拿不出来了,又哪里来的钱给我读大学呢。

父亲本想放弃,觉得读完高中就好了,可那时候我说什么也不同意,认为自己寒窗苦读那么多年,怎么可以轻易放弃呢。

后来,父亲还是给我想到了办法,只是这个办法,实在是不怎么光彩。

父亲有个叔伯兄弟,我得喊他堂叔,过去那么多年,和我们家关系一直不错。

记得当年我做升学宴的时候,他还让婶婶给了我一百块钱,那是1997年的一百块钱,真的是不少了。

记得我去上大学之前半个月,父亲和我说,学费还有生活费不用担心,已经帮我搞定了,让我安心的等待学校开学吧。

可就在父亲和我说这句话的第二天,堂叔就从外地回来了,之后发疯似的在村里转悠,挨家挨户的问有没有人见了他家的牛。

所有人都说不知道,甚至还带堂叔亲自去牛棚下看一看。

当时的我,还主动陪着堂叔一起找,我们漫山遍野的都走遍了,就想把牛找回来,可找了好几天,依旧连牛的影子都没看见。

这件事中,我认为最倒霉的人就是堂妹了,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当初是堂妹去放牛,可堂妹放到一半,把牛绳子绑在树上,就和朋友去玩了,等再回来一看,发现牛就没了。

因此,堂叔一直在骂堂妹,认为就是她的疏忽,才把家里最重要的牛都给丢了,我只能不断地安慰堂叔说没关系,不要再骂堂妹了。

可后来我才发现,卖掉堂叔家里的牛,就是我的父亲。

我曾经感到好奇,问过父亲读大学第一年的学费和生活费都是哪里来的?怎么突然就有钱了。

父亲一开始说,是做升学宴的时候,收了不少红包,所以钱就够了。

等我出来工作之后,父亲在某次醉酒之后才和我承认:说当年他实在没有办法,走在山上,看到堂叔家的牛在那里,就给人家牵走卖掉了,这才凑够了钱让我读书。

听到父亲的话,我整个人特别的震惊,当时我埋怨父亲,怎么可以做这种事,这可是偷牛啊,说出去要被全村人笑话二十年的。

父亲也是哭着说:我是一时糊涂啊,可当初如果不这么做,我又还有什么办法呢,如今我常常很后悔啊。

父亲这么一说,我才终于明白,为什么自从我上大学这么多年来,堂叔和父亲的关系就淡了,连过年都不串门了。

听父亲说:堂叔大概是知道偷牛的人就是父亲了。

第一,父亲突然有钱让我读大学,这钱的来源就让人觉得奇怪。

第二,村子就这么小,镇上也这么小,即使把牛卖了,稍微一打听,一对比,大概就能猜到是谁所为。

第三,父亲因为有亏心事,所以一直不太敢面对堂叔,所以堂叔基本可以确定,牵走他家牛的,就是父亲。

只是堂叔终究是为了照顾我们一家人的面子,选择了隐忍不发,没有告诉任何人,只是那几年来很少再和父亲来往了。

父亲醉酒后和我说,要给人家道歉,将来堂叔有什么困难,得找个机会报答他。

这不,今年10月份,一个报答堂叔的机会就来了。

距离我读大学,已经过去很多年了,如今父亲71岁,堂叔68岁,两人都是老人,也早就和好很多年了。

而我,也从当年的穷小子,变成了物质上还可以的小企业老板。

上个星期,父亲给我打了一通电话,让我去医院看看堂叔,他的身体不太好,如今再做化疗。

堂叔没有儿子,只有两个女儿,两个女儿都已经远嫁了,而且是几年都不回家,只剩下堂叔和婶婶相依为命。

听父亲说,堂叔这两年身体很不好,经常需要出县城体检看病,从村里走路到镇上,再坐车去县城,再坐公交去医院,一来一回实在太麻烦了。

两个老人,就这样相互搀扶着过日子。

周末我去看堂叔,见我提着东西来了,堂叔赶紧起身,笑着说:阿杰你怎么回来了,中秋不是刚回来一次吗?

我也笑着说:叔啊,我这是专程回来看你的。

叔和婶听了,虽然嘴上说:哪里还需要你专程跑一趟哦,可脸上还是挂不住的笑容。

我等堂叔处理好一切事物以后,就开车带他去了我曾经买的一套房子。

那套房子装修好以后,我和媳妇就住了小半年,之后就换了新房子,到现在也没有人住。

我带着叔和婶进去,中午点了几个菜送到家里,和他们一起吃了顿饭。

吃过饭以后,下午三点钟,堂叔就起身和婶准备离开,说是怕太晚了,等下没公交了。

而这一刻,我让叔和婶留了下来,对他们说:我这套房子也没人住,时间久了没人气,打算就送给你们了,往后你们就别回村里了,就住在这吧。

堂叔一听,赶紧说使不得,这可不行,这怎么好意思呢。

我:叔啊,我爸没有兄弟,你就是我亲叔。如今我爸住县城经常没伴,你就在这里陪他吧。

另外,你们在村里也没什么朋友了,如今叔你身体不好,每个月都得跑两趟,与其这么麻烦,不如还是住这里好了。

反正你们住不住,这个物业费我都得交,还不如就住这里算了。

听我这么一说,堂叔开始有点接受,很快我就趁着这个机会对他说,我待会儿回村里,帮他们把换洗衣服还有其他东西都带回来,以后就不走了。

因为我的一再坚持,堂叔和婶才答应留下来。

晚上,趁着婶婶睡着了,我还是没能忍住的把当年那句道歉说给了堂叔听。

堂叔听了只是笑笑说:当初我确实挺生气,可如今想想,你父亲做的也是对的,如果当初你没读大学,或许命运就不同了,也就没那么大一套房子送给我了,你说是不是。

见堂叔原谅我了,我也放松了不少。

能在堂叔晚年的时候帮到他一次,我也算是报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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