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临终捐出心脏给生命垂危的弟弟,却被人截胡。

漳州小故事 2024-11-20 10:26:13

第一章

妈妈临终捐出心脏给生命垂危的弟弟,却被人截胡。

我的丈夫搂着哭倒在他怀里的女人,威胁主刀医生:

「这颗心脏必须留给婉婉的姑姑。」

「三千万够不够买这颗心脏?不够我可以再加一倍,我看谁敢抢!」

我跪着求他把心脏还给我,不然我弟弟会死的。

他却冷冷俯视我,辱骂道:

「许晚真,你还要不要脸!居然用这种方式跟婉婉吃醋?!」

一周后,我跪在妈妈和弟弟的墓前接到唐川昇的电话:

「婚礼暂时取消。」

「婉婉心情不好我要陪她去国外散心,你好好反省一下。」

「许晚真,你还要不要脸!用这种方式跟婉婉吃醋?!」

唐川昇拽掉我紧紧攥着他裤脚的右臂,随手将假肢丢到垃圾桶里。

看着他牵着阮婉离开,我顾不得其他,连滚带爬地扑过去,用另一只胳膊紧紧箍住他的腿。

哭着乞求他把心脏还给我。

「这是你妈妈的心脏?你弟弟等着用?」唐川昇冷哼一声,「许晚真你为了跟婉婉争宠,连仅剩的家人都不放过是吗?!」

「你还要不要脸、知不知道羞耻啊?」

我嘶哑着嗓子要解释,他却不屑地一脚踢开我,根本没打算听。

阮婉借着拭泪的动作,向我投来一个讥讽的眼神,嘴上却急切又可怜:「小姑姑快不行了,阿昇我们快走吧... ....」

「唐川昇你站住——」我像个疯子一般跪在地上,声嘶力竭地哭喊:「那真是我妈妈的心脏,弟弟就在隔壁医院的手术室里!你可以去查!」

「你把心脏还给我,求你了我只剩这一个亲人了!」

唐川昇连脚步都未有半丝停滞,大步向前走。

「你敢走,我就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

这句威胁终于让唐川昇停下了脚步,他转头过望向我,幽深的双眸里俱是鄙夷。

「许晚真你能不能别闹了!」

「人命关天,这颗心脏必须给婉婉的小姑姑。」

「用孩子来要挟我?——有本事你就去打掉,从唐家滚出去。」

我盯着他揽着阮婉离开的身影,竟绝望得又哭又笑。

我曾为了救他失去右臂,断送了梦想的扬琴事业。

甚至牺牲自己的尊严,去努力融入他那个拜高踩低的家族。

我豁出一切去爱他,最后得到的却只有凉薄的背叛。

为了他的初恋,他宁愿让我的家人,成为无足轻重的牺牲品。

我怀着最后一丝希望,冲向了阮婉小姑姑的病房。

却只来得及眼睁睁看着,那个瘦削苍白的女人被推进手术室。

主刀医生正在要阮婉叮嘱手术事项,阮婉却不耐烦地皱紧了眉,呵斥道:「烦死了,她怎么样关我什么事。」

「她不是你小姑姑。」

阮婉闻言转头瞪向我,下一秒她扑通跪在地上,爬到我脚边声泪俱下:

「对不起唐夫人,我知道我不不该回来,不该出现在阿昇身边!——但是我姑姑是无辜的呀!她真的需要这颗心脏!」

「你怎么羞辱我都行,放过我姑姑吧!我发誓我再也不出现在阿昇面前了!」

「求求你别闯进去,唐夫人!」

我被人从身后拽住了头发,强掰着我转过头去,紧接个狠辣的耳光接连甩在我脸上。

「许晚真!你够了没!」

耳鸣声嗡嗡作响,我几乎听不清唐川昇的辱骂。

只能条件反射般抬起左臂,躲避他扇过来的巴掌。

「别打我、别打我... ...」

脸颊和手臂的刺痛,让我想起初中被酗酒爸爸殴打的记忆。

那时候,是才三岁的弟弟护在我身前。

我突然狠狠推开唐川昇,大缕的长发带着头皮,被他拽得脱落,鲜血顺着鬓角流下来。

唐川昇像看疯子一样看着我,上前几步将阮婉护在身后。

「求求你,这是我妈妈的心脏,留给我弟弟的!」我想冲进手术室,却被医生死死拦住。

「我弟弟他才十八岁、他今天才要参加高考——他怎么能死啊!」

「唐夫人!」阮婉扑到我身上,嘶嚎着,完全没有刚才不耐烦的样子:「你放过我姑姑吧,我的心脏给你好不好!」

「好啊,你把心脏给我。」我冷冷盯着她,阴森的目光吓得她后退两步,「用唐川昇交换。」

「我马上跟唐川昇离婚,这个孩子我也可以打掉——我要给我弟弟的心脏!」

又是两记狠辣的耳光扇过来,唐川昇暴怒站在我面前:

「许晚真!我看你是真的想离婚了是吧?!」

只要能把心脏还给弟弟,离婚又怎么样呢?

小腹一阵坠痛,我忍不住扶住微微隆起的腹部,双目猩红地等着唐川昇:

「唐川昇,把心脏还给我弟弟。我可以离婚,可以打掉孩子,如果你们看我碍眼,我可以去死!——只要能让我弟弟活下去!」

「别胡闹了!」唐川昇怒喝,「你现在有半点为人母的样子吗?!

手机又震动几下,一阵突兀的心悸涌上来。我哆嗦着手,点开了刚收到的短信:

【抱歉许小姐,病人许睿心脏衰竭,已经去世了。】

我眼前一黑,险些瘫倒在地上。

紧接着,我阴冷地瞪了一眼唐川昇,和缩在他怀里呜咽的阮婉,转身离开。

我没有家人了。

被我爱了整整十年的男人,亲手夺走了。

「对不起许小姐,我们紧急寻找了其他心脏捐献,都被重金拦截了。」

我抱着骨灰盒从殡仪馆走出来,弟弟的主刀医生站在我面前鞠了一躬,眼眶通红。

我苦笑着摇摇头。

想也猜到是阮婉搞的事,有唐川昇站在她身后,碾死我就像碾死蚂蚁一样简单。

妈妈和弟弟葬礼这天,下着大雨。

我没有撑伞,孤魂野鬼般跪在墓前烧纸。

火苗灼烧着我的手指,在假肢上留下灰色的烧痕。我曾经很珍惜这副假肢,若非之前的假肢被唐川昇丢弃,轻易也不会将它拿出来用。

因为这是唐川昇亲手制作的。

订婚那天,他没有到场。

唐家人不待见我,没人来订婚宴。我穿着礼服孤零零站在礼堂,从中午等到深夜。

他的助理才捧着那副假肢赶过来,唐川昇也随之打来电话:

「抱歉晚晚,我的飞机延误赶不回去了,这是我给你准备的订婚礼物。」

我视若珍宝地,装上了那副假肢。

但现在,当时那种欣喜和感动,却让我感到恶心。

我根本不该爱上唐川昇,不该偏执地要嫁给他。

甚至不该与他相识。

若是那样,我还会拥有温暖的家人。

拥有健康的身体。

我拽下假肢,丢进墓前熊熊的火焰中。

我失魂落魄离开墓地,却望见一对熟悉的身影。

许是察觉到阴狠的视线,唐川昇回过头。

目光瞥见我的瞬间,从方才对阮婉的温柔怜惜,猝然变得厌烦。

「你跟踪我?」他冷冷质问:

「你怎么还有脸跟到这里来,婉婉的姑姑死了——因为你拦着我们,耽误了手术的最佳时间!」

「别这样说,阿昇。唐夫人是无心之失... ...」阮婉捏着帕子,擦拭眼角不存在的泪水,好一幅楚楚可怜的模样。

她穿着一袭黑裙,却化着精心描摹的伪素颜妆。

「唐夫人?她也配!」唐川昇将雨伞塞给阮婉,大步过来拽着我的后颈,大力将我推到一块墓碑面前:「你看看你身上背负的人命!」

「你怎么还有资格养育我的孩子!」

「呵。」我扯着嘴角冷笑,墓碑的主人姓绍,碑体磨损显然有几年了,跟阮婉没半点关系。

唐川昇他是家族继承人、是集团总裁,他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

当真是爱让人盲目。

唐川昇把我的冷笑当做挑衅,目光威逼瞪着我,手上施力要压迫我在墓前跪下。

「给婉婉道歉!给她的亲人道歉!」

「算了、算了阿昇...小姑姑已经死了... ....」

我猛地挣开唐川昇,扑过去用仅剩的一只手狠狠甩了阮婉两记耳光。

她尖叫着,泪水汹涌而出,借着我的力道跌倒在地。

眼中得逞的精光一闪而过。

「对不起唐夫人,对不起——」她呜咽着,雨水打湿了她娇小的身体,更惹人怜惜,「我这就走,再也不出现在阿昇面前!」

「求求你不要在小姑姑的墓前闹了,让她安安静静地走... ...」

「别装了阮婉,」我打断她的话,上前一步揪住她的额发,逼迫她与我对视,「你敢发誓那个手术室里的人是你姑姑,敢发誓这墓地里躺着的人跟你有关?」

「你敢发誓没有重金拦截所有救治我弟弟的心脏吗?!」

我整个人压在她身上,手指紧紧掐住了她的咽喉:「去死啊!你才应该死,替我弟弟死——」

我好恨。

恨自己看错了人、爱错了人,把路灯当月光,心甘情愿做为唐川昇付出一切。

即使早知道他心中还有一个白月光。

当年我为了救他失去右臂,唐川昇在病房里向我求婚。

妈妈和弟弟都并不赞成。

唐川昇是豪门继承人,含着金汤匙出生,身价上千亿。这样的男人,不该是我这种贫苦家庭出身的普通女孩,相伴一生的。

「阿昇他很好,他是真的爱我,我也只爱他一个。」

爱,是最不值一提的东西。

我的爱热烈却偏执,唐川昇的爱昂贵又虚伪。

从一开始,我们就不该相遇。

巨大的力道扯着我的胳膊,将我毫无怜惜地甩了出去。我狼狈地趴在地上,原本藏在衣襟里的黑白照片滑出来,落在我身前几米处。

「你够了许晚真,你害死了婉婉的亲人,还想杀了她吗?!」

我不在乎唐川昇的怒骂,向前爬着、伸长了手臂想去拾起那张照片。

可照片仍是在大雨的洗刷下,变得软塌、开始褪色。

唐川昇正要一脚踩在那张照片上,却在看到画面里的弟弟和妈妈时。

仓皇顿住了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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