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9月份,霜降到,秋风起,我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起奶奶过世时的情景,那是上世纪80年代初,奶奶现在去世已经整整41年了。她去世时的模样,永远留在我的记忆深处,抹不掉,挥不去。 那时我刚6岁,已经懂事了。每年的霜降前后是采摘茶果的最佳时节,我们村里种的几片茶果林,这个时就该采收了,村里的大人们,都要到山上去采摘茶果。 6岁的我还没有上学,那年我奶奶生病,我爸上班前照顾她吃饭,晚上下班回来再照顾她,其余时间奶奶就躺在床上,中午那餐是我妈回来,或者我伯父回来弄给我奶奶吃。 我奶奶生病了,我爸对我奶奶很好,我奶奶有时候发脾气,拉尿拉屎,提不上裤子,我奶奶就在那里骂人,我爸从来不会生气,而是好言哄我奶奶。这些在我的记忆中一直存在,我奶奶生病的日子里,我从来没见我爸爸因为照顾奶奶而生她的气,我爸爸对我奶奶永远是笑脸相迎,我奶奶也只敢对我爸爸发脾气。 我妈常常说:看你爸对你奶奶多好哟,我爸爸的性格随我爷爷,随和不计较,我伯父的脾气随我我奶奶,脾气耿直,他们俩骂起人来毫不留情面。 我奶奶生病了,有天她心情不好,整天在家发脾气,(我爸不在家,去医院上班了),刚好那段日子轮到我伯父照顾她,我伯父照顾他,可不像我爸那么好心性,稍不如意他就骂奶奶。伯父与奶奶母子两脾气都一样,谁也不让谁。 那天奶奶和伯父吵了架,奶奶一气之下想不开,趁着家里的大人都到茶果山上摘茶果子了,她找来一根绳子,在家里的木楼梯扶手 上吊身亡了。 那天下午我跟着大人去山上摘茶果,摘了一半我就跑回家了,回到家刚好看见奶奶上吊,我喊她她不理我,几岁的我无计可施,等我跑到山上把大人找回家,奶奶她已经断气身亡了。 奶奶身亡的那个样子,这么多年一直留在我的记忆里,她过世后那段时间,我常常做噩梦梦见她。不知道是不是奶奶怪我没有救她。 后来给奶奶做法事的时候,大人们给奶奶穿上厚厚的寿衣,她上吊时脖子留下的那条痕,我后来去看还清晰可见,大人们都说是伯父把奶奶害没了的。 不过这也不能怪伯父,伯父家养了六个孩子,那时他要挣工分,要是在家照顾奶奶,他根本就养不活堂姐堂哥他们,都是贫穷惹的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