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3月,马步芳的电台主任熊维邦收到了两封绝密电报,他看都没看,就交给了曾庆良,曾庆良看到内容后,顿时吓了一跳!
1937年3月的一个清晨,西宁电台的报务员曾庆良接过两封“绝密”电报,内容让他脸色一变。
他顿时明白,这两封电报一旦发出,将直接威胁到红军西路军最后的生机。
曾庆良知道,几个月前,西路军在西北河西走廊与马步芳部队展开激战,数千名红军官兵浴血奋战,但兵力、弹药远逊于敌方,几乎全军覆没。
如今,红军余部在李先念的率领下分散突围,希望通过祁连山转移到新疆。但蒋介石的一道密令,使这支已深陷绝境的队伍再度面临覆灭的危险。
这两封电报,就是马步芳根据蒋介石的命令拟写的追剿指令。
他命驻守在西宁的马步銮抽调一支骑兵团北上都兰方向,命令河西的马彪率主力骑兵连夜出动,务必全歼西路军残部。
曾庆良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这两封电报意味着什么,他再清楚不过。西路军余部已是弹尽粮绝,如果再遭马家军重兵围剿,生还的希望微乎其微。
这电报是发,还是不发?一瞬间,曾庆良陷入了深深的挣扎。
他知道自己是俘虏,按理应将电报内容迅速发出,维护作为报务员的职责;但一旦发报,自己曾并肩作战的战友们将危在旦夕。
在这份命悬一线的电报之前,曾庆良脑海中闪现出一路同行的战友们。西路军艰难的西征、甘苦与共的突围,深深烙印在他心里。
他想到此前红军长征时牺牲的无数同志,再想到如今李先念等人在山中辗转数十天,不禁一阵心痛。
在这份沉重的责任面前,曾庆良做出了一个决定。他将电报放回桌上,决定扣下这道命令。这一决定并不轻松。
马步芳的电台主任熊维邦虽然贪恋享乐、缺乏谨慎,但他毕竟是电台管理的负责人。曾庆良担心,一旦事情暴露,自己与家人都将面临巨大的风险。
为了不引起怀疑,他假装上机发报,敲击几下键钮,做出发报的样子,内心却是一片忐忑。
这时,他再次拿起电报,看了看上面的文字,仿佛那些字符中隐藏着数千红军战友的生死。曾庆良深知自己可能面对的后果,但他依旧义无反顾地选择了“不发”。
几天后,熊维邦得知马步芳询问追剿部队的最新消息,才意识到电报似乎出了问题。
他找来曾庆良,质问他是否发出电报。曾庆良镇定地回应,“电波干扰太大,试了几次都未成功。”
熊维邦看着他,并没有过多追究,但这件事让他和其他马家军官员都一时提心吊胆。
也正是因为曾庆良扣下了这两封“绝密”电报,使得李先念率领的西路军余部侥幸避开了马家军的追击。
此后,李先念等人历经41天跋涉,最终于星星峡成功突围到达新疆,为红军保存了一线生机。
而这背后,正是曾庆良的勇敢抉择,挽救了西路军的火种。这一切对外界来说却依然是谜团,曾庆良这一英勇行为背后故事的真正面目,直到多年后才被揭开。
时间回到曾庆良刚被俘的那段日子。他虽身陷马家军中,但并未放弃初心。当初他能留在电台工作,也多亏了曾在西路军工作的刘景炎的帮助。
刘景炎与马步芳电台台长张之俊早年在冯玉祥部下共事,听闻有电台人员被俘,他设法请求张之俊予以照顾,于是曾庆良得以留在西宁电台,以通信技术的身份在马家军中谋生。
电台中,曾庆良几人始终保持“身在曹营心在汉”的信念。张之俊与熊维邦因工作之需对曾庆良相当信任,使得他得以在电台里自由进出。
熊维邦年轻贪玩,常将工作交由曾庆良处理,而自己去享受新婚生活,也正是这份信任,让曾庆良得以不动声色地完成了“扣押电报”的计划。
再看此时在西路军余部的左支队,他们正面临穿越祁连山的艰险路途。祁连山茫茫雪峰中,气候严酷,补给困难,左支队在恶劣条件下挣扎着前行。
所幸的是,沿途不少裕固族、藏族牧民纷纷伸出援手,将仅有的牛羊分给红军战士充饥,这让李先念等人得以在无粮无药的情况下继续挺进。
而曾庆良的扣押电报行动,也给他们带来了喘息之机,使马家军在几个关键节点未能拦截红军。
与此同时,马步芳不明就里,还误以为敌军将会因寒冷和饥饿全数冻死在祁连山中,令各部返回青海,错失良机。
几个月后,抗日战争爆发。国共合作的形势下,西宁一批红军俘虏被移交至南京进行“反省”。曾庆良便被囊括在其中。他与数位红军战士一起,被押解出西宁。
出发前,台长张之俊亲自相送,并赠给他们每人一笔路费,显然对于曾庆良这几人,张之俊心中仍有几分敬重与惺惺相惜。
在兰州途中,曾庆良借机成功逃脱,辗转返回延安,再度加入革命队伍。此后,他在通信领域继续努力,为新中国的通信事业做出不懈的贡献。
几十年后,曾庆良重返西宁访问,当年那场扣押电报的“生死博弈”早已成为历史。
熊维邦与张之俊再次见到曾庆良,谈起这段往事,回想当年自己一念之间改变历史的那一刻,他们彼此都心生感慨。
回望这一事件,我们能感受到红军战士那种无畏牺牲的精神,也正因如此,才有了西路军左支队在茫茫雪峰中浴血突围的历史,也才有了革命道路上那段惊心动魄的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