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6年5月,北京永定河畔,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正生无可恋地盯着河中央,突然她纵身跳了下去,当人们将老妇人从水里救起后,她已经没有了呼吸,正当路人为其感到惋惜时,人群中有人尖叫起来:她不是国军将领黄维的妻子蔡若曙嘛...... 蔡若曙曾经是南京上层社会的贵妇人,谁能想到她后半生会如此凄凉,而这一切都得从他丈夫说起。 她的丈夫黄维在军界可是响当当的人物,留过洋,上过陆军大学,在国民党的圈子里,一提起黄维,可以说是无人不晓。 当时他指挥的第12兵团威名远扬,以至于人们都直接叫它"黄维兵团"。 在军事理论上,他写的那些文章常常被人奉为圭臬,可这个人也有个要命的毛病——太迷信教条了。 那时候的黄维,在军队里可是个"书呆子"将军。打仗时总是抱着厚厚的参考书,非要按照书本上的标准战法来。别人说他死板,他还沾沾自喜,觉得这才是正统。更要命的是,他还有点目中无人,总觉得自己比别人高明。 到了淮海战役时,形势急转直下。解放军的战术灵活多变,哪是那些死板的旧战法能对付的? 黄维却还是我行我素,非要按他那一套来。结果可想而知,他率领的"黄维兵团"在战场上被人家打得晕头转向,最后全军覆没,他本人也被俘虏了。 而这次俘虏也彻底改变了妻子蔡若曙的一生。 当时蔡若曙根本不知道黄维的下落,只能跟着溃退的队伍去了台湾,后来她打听到黄维还活着,被关在南京功德林。这个消息让她几乎喜极而泣——虽说是在劳改,但至少人还活着啊。从那天起,她就琢磨着要回来看看丈夫。 从台湾到香港,从香港到上海,一路上她想尽了办法,终于在1956年盼到了探监的机会。 他劝丈夫:"你就安心改造吧,争取早点出来,咱们一家人还能团聚。" 谁知这话刚说完,黄维就像炸了毛似的:“改造?我改造什么!”他涨红了脸,指着蔡若曙就骂:“你懂什么!我堂堂一个将军,凭什么要改造。”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都这个时候了,丈夫怎么还是这副老样子。 这些年的牢狱生活,不仅没让黄维想明白,反而让他的脾气更倔了,蔡若曙站在那里,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掉下来,她忽然明白,这个男人可能永远都不会改变了。 探监回来后,蔡若曙心里五味杂陈,带着四个孩子,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每次听说功德林要特赦战犯,她都抱着一丝希望,可名单上从来没有黄维。 更让她想不通的是,黄维在里面不思悔改,反倒迷上了研究什么"永动机",听说整天画图纸、做模型,乐此不疲。 日子一天天过去,蔡若曙觉得自己快撑不住了。孩子们总问爸爸在哪,她只能编些理由搪塞过去。白天强打精神,晚上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整宿整宿地失眠。渐渐地,她变得郁郁寡欢,总是发呆,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1975年,黄维终于被特赦回家,蔡若曙兴奋得像个孩子,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还特意准备了一桌子菜。 但没想到,这却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黄维回来后,就像换了个人似的,不跟家人说话,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摆弄那些零件和图纸。 蔡若曙没想到,等了二十七年,换来的是丈夫的一声"滚开"。那天,她只是想给他送杯热茶,却被他像赶苍蝇似的赶出门。她愣在门口,手里的茶杯烫得发烫,心却凉得彻底。 她想起自己是怎么带着四个孩子东躲西藏,想起自己是怎么省吃俭用供孩子们读书,想起自己是怎么在深夜里偷偷抹眼泪...而这一切,就为了等这个人回来。 可他回来了,却把自己关在屋里,整天摆弄那些永远也不会成功的永动机。她小心翼翼地靠近,却换来一声怒吼。 那天晚上,蔡若曙坐在床边发了很久的呆。第二天一大早,趁着天还没亮,她默默走出了家门,这才发生了本文开头的那一幕。 护城河的水不深,却足够让一个心灰意冷的人结束生命。当黄维跑到河边,蔡若曙已经不会再对他笑了,望着河里渐渐僵硬的身体,他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不是失去了自由,而是失去了理智;不是钻研永动机,而是钻进了牛角尖。 可惜这些懊悔来得太迟了,二十七年的等待,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局,蔡若曙带着她的委屈和心酸,永远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