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能成为新里根吗?】
(政治报)八年前,我们在 POLITICO 布鲁塞尔办公室举办了一次选举后早餐会,我看到唐纳德·特朗普在震惊不已的欧洲立法者和政策制定者面前首次宣布赢得总统大选。
周三上午,全球各国政府的反应截然不同。许多人焦虑,一些人欢呼雀跃。但并不震惊。特朗普执政时,世界各国都有过这样的经历。2016 年布鲁塞尔党派的这些人花了数月时间为可能的复辟做准备。
还有另外一些不同且更出乎意料的事情。美国的一个明显弱点是我们“两极分化”和“功能失调”的政治。自从特朗普提前宣布大选以来,我还没有听到过这样的话。他的胜利方式——轻松横扫摇摆州、普选票和可能在参众两院占据多数席位——消除了这样的指控:尽管美国比其他任何竞争对手都具有巨大优势,但注定我们成为一个衰落的巨人的是我们混乱的内部政治。
这次选举很明确。与 2016 年大选不同,特朗普将领导一个团结的政党,而且很可能领导一个团结的政府。你可以用很多词来形容这一点,但目前来看,这并不是导致功能失调的根源,也不是导致两极分化的迹象。特朗普有自己的使命。他不会像在俄罗斯调查中那样为自己的胜利进行诉讼。他还有很多其他负担,包括一些法律问题,以及 78 年的习惯。但特朗普比 2016 年的特朗普强大得多,当时他不被共和党高层信任,被民主党人鄙视,因为他在输掉 300 万票后入主白宫。在国内更强大,因此在国外也更强大。
这次政治回归让特朗普在世界舞台上获得了 2017 年所没有的信誉和自由。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更像“总统”,按照传统标准来说并非如此。“不可预测”,波兰总理唐纳德·图斯克本周称另一位唐纳德为“不可预测”。我并不是说这意味着美国一定会更强大。特朗普的孤立主义、他对弗拉基米尔·普京的迷恋以及贸易保护主义都是他长期公众生活中的危险信号。
我的意思是,特朗普有能力以前所未有的方式塑造世界。这令人恐惧或兴奋,取决于特朗普是选择与世界接触还是保持沉默。瑞典前首相、欧洲权威代表卡尔·比尔特 (Carl Bildt) 表示,欧洲大部分地区的情绪是“悲观和绝望”。英国经济史学家、专栏作家尼尔·弗格森 (Niall Ferguson) 在《自由报》 (Free Press) 上指出,特朗普有可能在全球舞台上发挥强大作用,他认为从里根到特朗普的“连续性”可以带领自由派在“第二次冷战”中取得胜利。
2021 年特朗普上任后,世界变得更加复杂和危险。在这场冷战中,美国面临着以中国为首的强大组织,俄罗斯在欧洲开战,伊朗在中东开战,朝鲜也加入其中。上个月,这群国家与南非和北约成员国土耳其等其他国家齐聚俄罗斯喀山,举行了一场平行的非美国世界峰会。
美国在亚洲和欧洲的盟友正在寻求华盛顿的领导。特朗普会让他们大吃一惊吗?这取决于“让美国再次伟大”是否更接近于——用特朗普主义者喜欢的另外两个口号来说——“美国优先”(20 世纪 30 年代孤立主义者考夫林神父的意思)或“以实力求和平”(仍然是罗尼的意思)。这是他的选择。
三个早期测试将告诉我们。特朗普将把谁放在哪个席位。他在乌克兰问题上采取了什么措施。以及他在限制世界贸易方面会走多远。
特朗普为他的团队挑选的候选人涵盖了各个领域。经验丰富的专业人士,前国家安全委员会顾问罗伯特·奥布莱恩和佛罗里达州参议员马可·卢比奥都希望美国参与世界事务。被任命负责国务院过渡的布莱恩·胡克就来自这个阶层。前驻德国大使里克·格雷内尔被看好担任高级职位,他是一个虚张声势的人,他听从特朗普的指示。当选副总统 JD 万斯是孤立主义派。还有相当多的骗子。“如果特朗普请来约翰尼·麦肯蒂或卡什·帕特尔,”一位亲特朗普的大使告诉我,他指的是这个阶层的两个人,“我们都完蛋了。”
乌克兰将成为美国军事和外交实力的试金石。对欧洲来说更是如此。但让我略感意外的是,今年秋初我到亚洲呆了几个星期,乌克兰是亚洲人最关心的问题。当他们看待美国在乌克兰的所作所为时,他们会从可能对中国在东亚和东南亚地区威慑作用的角度来看待这个问题。当欧洲人看待这个问题时,他们会担心美国对北约的承诺以及美国与俄罗斯在东翼的稳定。双方都希望得到明确的答案。竞选期间,特朗普指责泽连斯基挑起战争,并拒绝表示他希望乌克兰获胜。他说希望在第一天就结束战争。但愿他不会这样做。这对特朗普和他的顾问们来说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任何让普京获胜的事情都会让中国获胜,从而削弱欧洲和美国。这不是伟大或强大的秘诀。
领导人向里根致敬,祈祷他走上总统之路,这一点不难忽视。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明智地在祝贺特朗普的推文中提到了“实力换和平”。众议院议长迈克·约翰逊今年春天批准了对乌克兰的 600 亿美元援助计划,他周二晚上在海湖庄园的舞台上抛出了这句话。北约新任主席马克·吕特首次称赞特朗普的“强大”领导力。弗拉基米尔·普京也不甘示弱,在呼吁男子气概方面不甘示弱,周四称赞特朗普在被刺客的子弹擦伤耳朵后“勇敢地表现了男子汉气概”。
最后是贸易,这是对美国全球经济领导地位的考验。特朗普不是模范学生。他不断提高“漂亮”关税的承诺(20%!50%!100%)。但他是个房地产商人:他会试图以 1000 万美元的价格向你出售一套价值 100 万美元的公寓。他会冒着让全球经济陷入衰退并引发通胀的风险实施这些关税吗?另一种选择来自他的第一个任期。他当时大肆宣扬,但重新谈判了加拿大、墨西哥和美国的自由贸易协定。特朗普和哈里斯都不可能支持全面的新区域贸易协定。有一种特朗普版本可以保护美国和全球经济,即使华盛顿通过贸易限制对中国施加更严厉的经济压力。
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特朗普将以强势姿态应对世界。最难想象的情况是特朗普和美国退出世界舞台。如果我们对他有所了解的话,那就是他想成为舞台的中心。
——作者马修·卡明斯基Matthew Kaminski是政治报特约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