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男闺蜜,当年结婚,差点气死爹娘,娶了个徐娘,我和他开玩笑,他要和我绝交。 没过两年离婚了。 我纳闷,既然爱得嘣叭的,那就好好过呗。也对得起秋水长天,锦瑟十五弦,纸短情长,如花玉美眷。 他约我喝酒,一杯北京二锅头下肚,辛辣的滋味入喉,才说女方隐瞒他,他给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喜当爹了。 我和他碰了一杯,很不走心地恭喜:二十岁当爹,三十岁当公爹,打铁趁早,时光易老,挺好的嘛! 他瞪我两眼,说忍下了心头这口气,十三岁就十三岁吧,得了这么个便宜儿子,谁能有这造化。 我:那后来又产生矛盾了? 他说:今年又跑出来个6岁的女孩认爹。 我哈哈大笑:你开个幼儿园吧,说不准还有一大串男女宝宝。 我男闺蜜瞪着眼:不许嘲笑我,我当年是认真的。 你那脑子,从小猪头肉吃多了。娶了个半老徐娘,莲藕转世啊,心都是眼子。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早离早止损。 我试探他:口味变了没?要是有变化,哥们给你说个对象,我们学校青春靓丽女孩子一抓一大把,小的玲珑高的妖娆,胖的丰满瘦的苗条,要是还好那一口,您走阳关道,我过独木桥。别说我是你的闺蜜。 他呢,经常去我们学校晃悠,人家是官二代嘛,长得油头粉不面面的,许多未婚女青年都悄悄偷瞭。 他半个也没看不上,一个劲地往小翠老师跟前凑,那是你能招惹的人吗? 小翠老师是我师傅,杨校长对我有知遇之恩,你有狗胆挖杨校长的墙角,我先当头一棒,痛打落水狗。 我们学校的小杨美女是棵黑牡丹,她瞅我男闺蜜,唉呀妈呀,眼里一汪春水,桃花顿开,香扑四溢。 为了我这男闺蜜,一下课就往我宿舍跑,可惜妾有意郎无情,望穿秋水,梦里花无香。 而男闺蜜呢,我一没课,就撺掇我学习手眼身法步。我瞪他,他对灯发誓:我没有丝毫恶意。 我知你没有恶意,你有爱意,王八蛋。 他跟在小翠老师身后,小碎步一起一颠,兰花指一拿一捏,辣的我直捂眼睛,这到底是不是个男人? 他和师傅套近乎,第一步就跟着我喊师傅,师傅师傅,叫得甜滋滋腻乎乎的。 我时刻盯着他,怕他那张油嘴,没把门的,说出啥不该说的话来,我没脸见杨校长两口子,得自挂东南枝。 玉树讨厌男闺蜜,见了男闺蜜就皱眉,毒舌全奉献给他了,损他一万遍,没商量。 男闺蜜一端杯,玉树就损他:这么喝挺痛快,病患的前兆,死亡的预告,通往被告席的大道,另一个家庭重组的信号。 我大笑不已。 他端第二杯,玉树再毒舌:没有酒,李白不敢做诗。没有酒,武松不敢打虎。没有酒,关二爷都不能刮骨疗毒。你呢,没有酒,还敢撩拨前街的小媳妇? 这就有点过了,不过我站队玉树。 这二人鼻子对眼睛,暴风雨来的节奏。我很想助威:东风吹,战鼓擂,你俩约架谁怕谁! 男闺蜜干不过玉树,被玉树修理了个乌眼青,玉树指着男闺蜜:离韩翠老师远点,离张小宇远点! 我扯玉树的胳膊:你干嘛,我和他碰个头破血流,也撞不出火花。 玉树悄悄和我说:我替杨校长收拾他。 我点头:好,下手狠点。 后来不知被玉树怎么收拾了,他不去学校了,和我划地绝交,哥们,我求之不得。 君子报仇,三年不晚。这货后来报复回来了。 我从镇小学离开,进了矿小学,我的娘哎,欢迎我的是几年不通音信的男闺蜜。 人家已混成矿上的小领导了。牛逼哄哄的,和我握个手,差点洗破了皮。 我损他:老同学,经年不见,你这手,尊贵了不少。 他咬牙:张小宇,你也有今天,跌到我的眼皮底下,看我收拾你。 我生气:小子,放马过来,姑奶奶怕你! 他骂我,咬牙切齿:好,张小宇,先别上岗,打扫一个月厕所,全矿的! 我接下这小领导的任务,笑着道:老光棍,等你请姑奶奶上讲台的那一天。 我拎起个水桶和墩布就往卫生间走,那货拦我:吃完饭再去,有点好酒。 我一生气:忌囗了,不喝好酒。 他扯我的胳膊,我大声叫:非礼。 正好碰上耿校长,老校长很严肃地走过来:张小宇? 我点头:耿校长好。 耿校长安排任务:你先别上岗,策划场演讲比赛。 我提了提水桶和墩布,想告个黑状。 男闺蜜一把从我手里夺过:想争先进上讲台去,谁让你冲厕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