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被大厂送到齐齐哈尔原铁路局党校上学的。也不是不考试,入学监考老师一部分来自地方省党校。我是天生不怕学习的人,虽然我在我们家六个兄弟里,读书是最不用功的,但是,拿到外边又是相当用功的。 今天想想在党校两年半学的什么,大多数都忘掉了 ,记忆深刻的就是天天晚上喝酒。大多数是从食堂打菜回来,在寝室喝。我没出门上学前,工资是每个月交给我母亲一半的,出门上学了,我母亲说:“老四出门在外穷家富路,工资就不用给我了。”交给母亲工资,主要是给我娶媳妇用。母亲晚年伤心至极,说:“妈妈一辈子做善事不做坏事,想不到从你老四开始,老五老六都不结婚。”我说:“妈妈我不是结过了吗?”我母亲说:“你结了离离了结,不像是妈妈的儿子。 ”即便如此,我也比老五老六强,起码我家老大,我母亲看到四岁。 你说我当兵不是好兵吧?16当兵18岁就入党了。我复员随父亲进省城,未婚子女都可以随父亲进省城,八十年代初,全家进省城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我进了大厂最累的班组,铁道部先进青年班组。干到大半年的时候,车间团总支书记调上边走了。厂团委说,要在车间里找一个年轻人担任团总支书记,脱产干部。这个人必须是党员。说,台车组来了一个复员兵,是党员。团委书记说,通知他来团委,考核一下,考核啥呢?给我一个典型材料让我写。 我从小写作文就全学年展览,小学一年级已经能背下《古文观止》里的好多散文了。18岁稿子上过军区《前进报》写东西不犯愁。在团委本来应该考核三天,结果在团委呆了一个多月,给团委写材料。一个月以后,回到车间担任团总支书记,属于正式干部,参加录用干部考试。我们车间是500多人,三个团支部。后来就平步青云又担任团委副书记、书记。上党校上学了。 在党校,有一天战友于老二来齐齐哈尔看我,战友会战友必须喝大酒。于老二呆了三天,跟我住一个床,喝了三天。最后那天晚上,给他饯行,明天早上就走了,我在外面买的副食,食堂打的菜。前几天死的同寝室董禄坐陪。喝到兴奋的时候,班级书记一个派出所所长,时年38岁,大我13岁。他过来砸门,说我喝酒影响他休息。我说我战友来了,你TM的不给我面子,我飞起啤酒瓶子砸向他,他捡起啤酒瓶子投向我,于老二站起来,一下子扑向他 ,把他按倒在地喊,克非我刚打的开水,让这小子尝尝啥滋味,敢跟咱们动手。那小子姓韩,腰间有枪。带枪上学,那也没有用,那天要不要那么多人拉架,他得成为秃子。 不是吹牛,我战友都是生死兄弟,你啥黑白两道,我们当年不惹事,但是不怕事。那老韩后来没少坏我,听说他20年前就死了,活着也就近80岁了。 我在党校上了两年半学,没交下谁,大家都是画地为牢,结D营私,咕咚蔫巴坏。我除了看书就是喝酒,毕业以后,没有再跟他们联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