胧月想了想，还是决定问问魏嬿婉的意见。 “嬿婉，惢心就要出宫了，你可还愿意留在我身边？” 魏嬿婉绞着手指头，拿不定主意，“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奴婢……不想回家只做一个相夫教子之人。可是公主，凌云彻他说，奴婢是嫌贫爱富，看不上他了，他说奴婢都这么多书，不如熟读女则与女训。” 胧月嗤笑，“这话也只有贫的人才会说了，你和他是一起长大的情谊，你爱富，他不会变富吗？再说了，世人谁不爱富？你让他再做回那个冷宫侍卫他可愿意？” 魏嬿婉点头，“读书明理，奴婢都知道，可是他这样说奴婢，奴婢还是觉得难过。” 胧月已经不是全然不懂的年纪了，“面对人心易变，任何人都会难过，你要分清楚，你是因为他，还是贪图他曾经带给你的那点温暖罢了。他对你好，是因为你值得，我们做女子的，最忌耽于情爱，毕竟你也明白，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魏嬿婉有些迷茫，“奴婢……需要再好好想想，可是奴婢能知道，奴婢是不想离开公主的。” 胧月的声音带着些许蛊惑，“魏—嬿—婉，婉字向来代表柔美和顺，可有个人也名带婉字，却天性韶警，通晓文词，明习吏事，不是世人眼中的柔顺，却担任女官，嬿婉，你和她名字相像，倒是颇有缘分。” 魏嬿婉心跳得厉害，“公主说的，可是上官婉儿？” 胧月起身，一步步走向魏嬿婉，“本公主曾问过你，若你所图，有悖天伦，你是否仍觉无错。” 她向魏嬿婉伸出手，“那本公主现在再问你，是否愿意和我一起，去谋图那天下人都认为的离经叛道之事？” 魏嬿婉仿佛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额娘从小就不喜欢自己，觉得自己没有弟弟有用，哪怕弟弟从没给家里挣过一分钱。 若让自己以后能像男子那般建功立业，自己想不想？ 但若失败，将会身败名裂，身首异处，自己怕不怕？ 她看着胧月那不似寻常女子，掌心充满茧子的手，鬼使神差地放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