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河北平山的村民正挖土,竟挖出许多大瓦片来,大家嫌着碍事,正要捣碎,一旁同村的老师不经意一瞟,顿时又惊又喜,猛抓过来,细看之后兴奋道:“这下面有宝藏!” 1974年冬,平山上三汲的老乡们正在平整田地,因为需要用大量的沙土,所以他们不停地去旁边的沙丘运土,这一来二去,挖到深处,竟有挖出了一些瓦片。 起初大家并没有注意,以为是谁家的烂瓦片不要了,埋在这里的。渐渐地,众人发现有些不对劲,瓦片越挖越多,不少瓦片大而整齐,好事者捡起来一摸,这材质,比家里屋顶用得还要好,当时盖间房子可不容易,谁会把这么好的瓦片丢在这里? 众人议论纷纷,慢慢的人也越聚越多,同村的一个老师好奇,循声而去,大家知道老师有文化,便把瓦片给他看。老师接过瓦片,摸了摸,抬了抬眼镜,仔细地瞧了瞧,慢慢的,竟看呆了。 好一会,老师才叫出声来:“大家别挖了,下面有宝藏!”这一说,可把大家给惊了,一听有宝藏,放进挥起锄头,想要向下挖,老师连忙阻止,解释道:“下面可能都是文物。”当时博物馆宣传得比较多,大家知道文物的珍贵,便自觉在周围看护起来。 事不宜迟,那老师赶紧拿着瓦片,去找考古队的同学。很快,考古队就来到了上三汲,他们看着被老乡们收集起来的瓦片,体积大,质量好,是古时候用来建宫殿的。经过检测,瓦片是战国的。队长陈应祺敏锐地意识到,大沙丘下面,极有可能有一个大墓或者是宫殿遗址。 经过一番走访,还有村民在附近发现了一石刻。陈应祺一看,有些尴尬,身为考古队队长的他,竟然不认识上面的古文字。他意识到这些文字可能是解开沙丘下面谜底的钥匙,便把文字的拓片邮寄给了古文字学家李学勤,希望他可以解答。 几天之后,李学勤回信,陈应祺以为他找到答案了,没想到,李学勤却反问了陈应祺三个问题。第一:附近有没有高大的沙丘。第二:附近是否有树林或是山。第三:附近山附近有没有小溪。 陈应祺不解,但还是一一作答,基本符合条件。李学勤收到回信之后,惊喜万分,亲自打电话给陈应祺,祝贺他。接到电话的陈应祺一头雾水,李学勤解释道:“石刻上字的大意是:原来负责监察、捕鱼的公乘要在这里守陵。这就意味着,沙丘下面极有可能有一座战国王陵。” 听到这里,陈应祺兴奋异常,事不宜迟,他立即上报,请求挖掘。很快,陈应祺就带着队员 挖掘受损严重的一号墓。 这也揭开了这座王陵的神秘面纱。这是属于战国时中山国国王的陵墓。中山国在史书上记载的比较少,大家知道的也就不多。但是在战国,中山国实力可不弱,虽不是“战国七雄”,但是矮个子里面拔尖,入围“战国十二强”完全没问题。 可惜因为种种原因,有关中山国的记载并不说,考古队员满怀希望的以为,可以供通过这次挖掘,来获得更多中山国的资料。没想到,才工作几天,队员们就有些心灰意冷,原来一号墓周围有多个盗洞,墓中的陪葬品不多,还有被烧过的痕迹,大家都认为不会再有什么发现了。 陈应祺带头鼓舞士气,天不负有心人,不久之后,他们发现一个旁室,内中竟然有几千件文物。到了第三年秋天,一号墓的挖掘才渐渐接近尾声,在清理一个角落的时候,一个队员挖到一块大铜版,上面有些刻纹,当时大家谁也没想到,这竟是此次挖掘中的最珍贵之物,堪称绝世之宝。 清理一番后,陈应祺发现这是一块错金银铜版兆域图。兆域是陵墓区的意思,通俗点讲兆域图,就是中山王陵的建设规划图。 这个规划图是用金银薄片和银线嵌入铜板,做出规划建筑的轮廓,地图细致,上面标注有数字和文字说明以及明确的比例。这说明了,当时中山国的冶金水平的高超,侧面表现了中山国的经济和技术不一般。 从规划图上看,中山王陵的规模很大:中间是中山王的享堂,两旁是王后堂、哀后堂、夫人堂。竟然规划上面还有其他的墓葬,那么是不是可以按图索骥,找到其他墓葬呢? 一开始这种想法并没有成功。因为图上并没有明确说明每一面的方向。陈应祺决定先确定地图上的方位,再去寻找。他们按照在长沙马王堆出土的春秋战国的《驻军图》上面标注的明确方位,最终确定了兆域图的方位:上面是南方,左面是东方。 破解出来后,队员们按照方位寻找,却发现中山王陵周围,只有东边有一座哀后墓,其他两座墓不见踪影。这就意味着,这个规划图上面规划的四座陵墓,最后只建好了两座。 兆域图的意义远非在此,因为它有明确的数字、文字说明、明确的比例——五百分之一。图上一共标注了三十八处数字,用了“步”和“尺”两种不同的单位。所以它是已经发现了的最早的用数字作为单位标记的地图。也是目前世界上发现的最早的有比例的铜版建筑规划图,比最早的罗马帝国地图还要早600年。 在国内,它是唯一一件完整出土的战国时期绘制的地图。是继马王堆出土帛片地图后的一大发现,马王堆的地图是绘制在丝织品上的,不易保存,现在只能看到复原图。而错金银铜版兆域图是刻在铜板上,不易损坏。这对于研究战国时期是的地图比例关系有重大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