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回父母旧居，遇到一个老头，对方犹豫着该不该与我打招呼，我已绷着脸走开了。这个人应当七十多岁，他是我父亲的学生，师范毕业后分到巴盟一所学校教书，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期，他趁放暑假之机回到呼市，找到我们家，希望我父母帮忙，将他调到呼市的中学。我父亲颇费了番周折，结果哪个学校都不要，最后我父亲找了校领导替他说了话，我父母所在中学勉强收留了他。我父亲是南方人，一直渴望能调回家乡，也一直在寻找机会，1986年，有个对调的契机，有个内蒙人在苏州工作，他想回呼市，我父亲很珍视这次难得的机遇……那会儿通讯不发达，全靠书信，紧急之事则发电报，我父亲左等右等等不来苏州那边的答复，无奈写了长信去问，结果人家说已与别人对调成功了，末了苏州那边的人问“我发了电报告诉你可以对调，你为什么不及时回复？”我父母立即去找了收发室的工作人员，后者承认确实有过一个发给我父亲的电报，被某某领走了，人家还翻出了某某的领取签字……按规定，汇款单、信件电报包裹单，都只能本人领取，他人不得代领。这个某某，即前述那位，他的解释是弄丢了电报……至于后来他的种种针对我父母的伤害，不想多写！我父亲有一次看到一篇文章，内容是范曾对有恩于他的沈从文的反噬，深有同感，感喟“子系中山狼，得志就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