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舒娘娘,写的字就是好看。”胧月举着明黄的绢布欣赏。
意欢甩了甩手,“这可是皇上亲自教出来的,自从上次你让我模仿皇上的字迹,我可是日夜练习。不过本宫觉得,比不上本宫的半分。”
“毕竟字如其人嘛。”胧月收起诏书,“达瓦齐根基未稳,我应该很快就能带着长公主回来,这些日子您替我照顾好皇额娘,也照顾好……皇阿玛。”
意欢收起眸子里的戏谑,“公主保重。”
傅恒和讷亲深夜进宫,一道圣旨发出,“和敬公主替父亲征,二阿哥永琏监国直至公主凯旋”。
讷亲的人故意当着众人的面挖苦傅恒,说皇上不信任二阿哥,宁愿让公主代笔。傅恒冷眼看他,拂袖离去。
此次出征凑齐天时地利人和,胧月带着兆惠将军和色布腾,仅仅四个月就平定了叛乱,创造了清军史上的奇迹,也让一位公主在军中有了声望,在百姓间有了民心。
兆惠捋着胡子,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公主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胧月回以潇洒背影,“将军也须眉不让巾帼。”
“诶——这这这——达尔罕亲王,这公主怎么生气了?”
色布腾笑着摇了摇头,拍了拍兆惠的肩膀,跑着追胧月去了。
恒娖送回的求救信迟迟没有回复,本已经对四哥无望,可她没想到,斩下无数头颅,披荆斩棘铺好一条用鲜血流成的路,向自己伸出手的是一位女子。
胧月脸上沾着血,逆着光向一身蒙古打扮的恒娖走去,恒娖手中紧握的匕首掉在地上都恍若未闻。许是阳光越过面前女子的肩,恍惚了自己的眼,恒娖仿佛看到那布满血污的盔甲之上,竟是自己的脸庞。
曾经恒娖也自认才华横溢,但不过是心比天高,即便出身皇家,也只能以己之色,以女子之躯,换取大清免于战乱。久而久之,恒娖也接受了这便是自己的宿命。
可嘴上说着认命,心里怎么能真的甘心?恒娖长久以来压抑着的人,仿佛从她心里走出来,站到了她面前。
胧月看着面前出神的“自己”,递上了一身旗装,“恒娖姑姑,我来接你回家。”